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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续道:“这里只有皇上在庙里避难,张大人食君之禄,难道是想将皇上铲除干净吗?”
张玉堂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变幻了多次,才怒道:“呸!皇上又怎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残忍不仁,借着前面李涉造反的因由要将我们置之于死地,难道我们还要效忠这样一个昏君不成?”
李暄笑了起来,“哦,原来张大人是打着讨伐的名义而来,只是不知道,张大人是几时和突厥外族勾结的,竟然将大好的河山拱手送与胡虏的铁骑之下呢?”
张玉堂脸色登时涨成了紫色,强辩道:“你胡说!哪有此事,我们只不过是想寻一条活路而已,怎么会和突厥勾结?”
他手下的铁甲营的兵士只是张玉堂听说皇上要对他们下毒手,却不知道突厥人潜伏进来的事情,一时之间,群情哗然。自己人窝里斗是一回事,胜者王侯败者寇,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说不定改朝换代兴许能捞个一官半职,但是要和突厥人勾结就不同了,国仇家恨,不是几个字就能说完的。
朝廷和突厥之间的战争虽然在前朝已经停止,但是小规模的冲突还是不断的,兵士流血丧命的事情时时发生,京城之中,有多少家为了远方的或生或死的亲人,以泪洗面。这些兵士虽然不满皇上的冷酷,但是这点民族的血性还是有的,怎么会甘当突厥胡虏的走狗呢?
李暄见到兵士们的吃惊,立即明白这些人尚被蒙在鼓里,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当作了炮灰,当下奋力压制住两处伤口钻心的疼痛,高声道:“众位兄弟们,你们被蒙骗了,朝廷之中有人勾结了突厥胡虏,潜伏进京城,挑拨你们突然向皇上发难,要将咱们的大好河山拱手送给突厥胡虏,要让我们做他们的奴隶!你们难道甘心要在突厥人的马鞭下度过残生吗?”
这时有人怀疑地道:“怎么会?这不是出卖吗?我们竟然充当了突厥人的帮凶吗?”
夜迦急中生智,见张玉堂身后一个人始终黑布蒙面而且行为鬼祟,当下指着那个蒙着脸的人大声叫道:“看,他就是突厥奸细!”
张玉堂一阵紧张,喝道:“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是突厥人?”
夜迦其实刚才对那个人的指认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看那个人行踪诡秘,且白天还蒙着面,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见张玉堂如此紧张,当即便明白自己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碰巧捏住了张玉堂的死穴,让他乱了分寸,暴露出了欲盖弥彰的隐秘之事。
夜迦提高声音叫道:“不是突厥人,怎么在大白天还蒙着脸?一定是怕我们认出来,不敢露出脸来!”
这时铁甲营的兵士也喧哗起来,“对!让他露出脸来我们看看!”
张玉堂身为铁甲营的统领,向来治兵严厉,在兵士之中积威甚重,遂大喝一声,“妖言惑众!休听他胡言乱语!立即攻进去,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兵士们稍微犹豫片刻,但是听从命令的天性让他们又缓慢地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冰冷的锋刃在初晓的晨光下闪着寒光。
少峰顺手又点了曹琳的穴道,一脚将他踢进庙里,缓缓地将手里的长剑横在面前,森冷的剑光照耀着少峰俊美严肃的脸,一双明眸如同高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雪,没有丝毫的温度。
夜迦也抽出了长剑,扭头低声对李暄道:“快进去!”
李暄轻扬手中的短刃,笑着说:“要我临阵退缩吗?我可不想做这么丢脸的事呢。”
话说间,兵士们已经急冲而来,少峰眼角微扬,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曼舞一般,却带着凄厉的死神的冷酷的气息,向着冲上前的兵士们漫卷而去。
鲜血,如同春天田野里漫山遍野的烂漫的野花,开得极为绚烂而美丽,而那长剑就如春风一般,虽然是冰冷的春风,一刹那,吹开了春色满园。
夜迦和李暄并肩而立,短刃和长剑组合成最残酷的网,将撞进网中的鱼儿一一地绞杀,或者,毁灭掉他们反抗的能量,让他们在地上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人,或者红了眼,就不会再觉得死亡的可怕,同潮水一样,前赴后继地汹涌而来,从庙里冲出来的侍卫们默不作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同他们做殊死的搏斗,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也要拼杀到最后一刻!
人群继续包抄而来,但是这次他们用了新的战略方式,将少峰他们一个一个分割开来,以便逐个消灭。少峰起初坚守在李暄的身边,但是敌人太多了,渐渐地,少峰被迫远离开去,手里的长剑也因为过度的砍杀,“铛”的一声,断成两截!
夜迦肩胛处的箭伤不断地涌出鲜血,挥舞的长剑也越来越吃力,额上的汗水混合着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在衣襟上,淡淡的,仿佛盛夏里初绽的菡萏。
李暄咬紧了嘴唇,见夜迦越来越吃力的样子,真是心如刀割。少峰和夜迦在他的心中都是同样重要珍贵的无论失去谁,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但是在这种关头,他已经无法考虑这些,他所想的只是不顾性命的消灭掉这些外来的伤害,保护好他最珍贵的拥有!
夜迦一脚将一个攻上来的兵士的肋骨踢得粉碎,一转身,又一剑刺入一个兵士的前胸,孰料这个兵士异常的凶悍,伸手紧紧握住了夜迦的剑锋,而这时另外一个兵士已经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并且狠狠地将手里的长枪刺向夜迦的胸膛!
李暄肝胆寸裂,不假思索的和身扑过,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夜迦的身上,顿时,那柄冰冷的长枪“噗”的一声从背后重重的刺了进去!
夜迦又气又痛,红了眼睛厉声长啸,丢开被敌人握住的长剑,左手接住李暄软倒下来的身躯,仿佛一只凶残的野兽,狠狠一拳捣进了偷袭的兵士的左胸,接着用力往外一撕,顿时兵士的胸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咕嘟咕嘟的热血喷泉一样四溅,那个兵士大声惨呼,还不等他感知到生命的流逝,夜迦又一把扼住他的颈项,仿佛折断一根干枯的树枝般,将那截脆弱的骨骼扼的粉碎!
李暄喘了一口气,觉得这浅浅的呼吸仿佛烙铁一样灼痛了心肺,嘴角上开始有血丝渗出,想要说句话安慰安慰疯狂一般的夜迦,却徒劳地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暄!你挺住!你千万不要死!”夜迦的声音中有了哭音,如泣血的杜鹃,让李暄的心里更加难受。
夜迦本来就受了伤,左手又搂着李暄,身体转动更加不灵活,这时两个兵士夹攻而上,迅疾地从前后两侧挺枪刺来!夜迦一脚踢飞了刺向李暄的兵士的长枪,眼看着身后的长枪已经贴近了脊背,那一枪的力度可以不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他们两个人死死地钉在一起!
少峰被五六个人缠住,援救不及,心急如焚,只能厉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