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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却止不住地“扑簌扑簌”直落,到底人是否平安,怎不叫人撕心裂肺地牵挂呢?
将那个金麒麟变卖了,在一家小客栈住下了,请大夫医治断裂的肋骨等处,谁知大夫医术了了,再加上心里焦躁不安,无法静心休养,竟然昏迷了好几日,多亏了店家良善,悉心照料,在病榻上缠绵了两个多月才渐渐有了起色。病还没有痊愈,青曦挣扎着病体,到处央求人打听李暄的消息,却没有人知道,又在成为废墟的信王府外终日徘徊,奢望李暄他们能够还活着,能够有那么一丁点的消息。可是,没有。
日光渐渐西斜,纵然暮春天长,也已经有了几分暮色,路上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街市上已经逐渐恢复了些生气,叫卖声,寒暄声,但是那种劫后余生的胆颤心寒,却是无论怎样的奢华繁荣也掩盖不住的。
青曦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习惯地摸了摸胸前的那枚平安扣,微微地笑了起来,虽然天下是如此之大,芸芸众生不可计数,但是穷尽我这一生,我也是要找到你的,无论是生是死,无论富贵还是贫穷……
夕阳已经渐渐地隐入地平线了,天边的云被着上了浓重的紫色,渐渐地又被更加浓重的蓝黑色所代替,这时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尽没在重重的云层之后。
青曦抬起头,长呼了一口气,向着寄居的那家小客栈走去,客栈门前那盏橘黄色的灯笼,仿佛有着淡淡的温暖,终于给青曦那悲呛难言的心一点点的温暖。
刚走近客栈的门口,那个慈眉善目的掌柜忙迎了上来,笑着说:“客官,你怎么才回来?有人带了一包东西给你,放在我这里多时了。”
青曦大喜,一把握着掌柜的手,一叠声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他说了什么没有?”
掌柜的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那个人用斗笠遮着脸,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年轻,他只是让我告诉你,你找的人去了关外,还叫我把这包东西交给你。”
青曦有些木然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裹,“不是他吗?他怎么去了关外?他真的还活着呢!这就好,这就好!”
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向掌柜的道了声谢,进了他租赁的房间,打开包裹一看,却是几锭银子约莫有五十两,还有几张薄薄的银票,却只字没有出现,青曦心里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难解,究竟是谁呢?告诉李暄的去向,还极细心地为他准备了路,却不敢显出真面目来。
看着剥啄的灯花,青曦的心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变得开朗起来,嘴角微微地翘起,嗯,关外,他去了关外,那么他一定还平平安安的,想必是关外有治疗他身上剧毒的方子。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在,我就一定能找到你!暄,请你一定等着我,请你一定要平安地等着我!
番外魅惑
山间的风清新而凉爽,带着些许青草的甘甜,从寂静无声的庭院里,轻轻地拂着窗上洁白的窗纸,带来满室的清凉。
案上一个浅浅的盘子里,满满地盛放着小巧美的粽子,青翠的苇叶缠绕着细细的丝线,犹散发着清甜,趁着洁白如玉的浅盘,更显得青翠欲滴。
这是山下村庄里的姑娘巧儿特意送过来的,山里的姑娘淳朴善良,虽然含羞不语,但是那忽闪忽闪的水灵明眸中,所有的心事都掩藏不住,清楚地流露了出来。
李暄放下泛着墨香的书卷,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无奈地笑了起来。那个姑娘的心事他又怎么不明白?那欲言还羞的矜持,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只是哦……
山中的明月月华如水,将宁静的夜空衬托的越发的深邃幽蓝,好像厚重的丝绒,镶嵌着闪闪的珍珠,奢华而自然。
极目远望,月光如雾,月光下是一片浓黑的无边无际的绿意,随着缓缓起伏的山丘,仿佛是温柔的海,在轻轻地荡漾。
李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吟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这时一个很轻柔的声音跟着和道:“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声音非常的柔和,仿佛着凉爽的夜里轻轻拂过的风,轻灵而飘渺,李暄微微一愣,遂笑着问:“是哪一位?深夜造访,可唐突了。”
婆娑的树影下,一个月色衣衫的年轻人,闻言微微地扬起了头,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犹如透明一样的,两汪水灵灵的眸子,眉目如画。
“深夜里听公子吟诗,一时轻狂,打扰了公子,还请恕罪。”那个年轻人轻轻地笑着,绯红优美的唇起合间,柔软的舌在轻柔地若隐若现,贝齿泛着珍珠样的光泽,有着一种无言的诱惑。
李暄索性将窗户推的大开,一阵微风徐来,带来一丝似香似麝的香甜,在鼻端又转瞬即逝,仿佛一种隐隐的伤感,还没有确实地感觉到,又偷偷地流逝了。
李暄看着月光下秀美的唇在贝齿间轻轻地咬,“莫非公子嫌弃我无礼的叨扰?”那柔软的唇,只合含在嘴里,让他慢慢地融化,如糖如蜜,怎舍得那贝齿肆虐?
展眉浅笑,“怎么会呢?公子想来也是雅士,不如进来,促膝长谈,可否?”
那年轻人白衣如雪,侧了头笑问:“深夜来访,公子不怕我是孤魂野鬼,前来索命?”
推开的门将微风满满地送入了室内,桌上的残烛摇曳欲灭,李暄挥袖拂过,将残烛拂灭,登时,月华从窗间满满地送入,满室沉浸在如烟如雾的月光中,比那昏昏欲睡的残烛还要明亮。
那年轻人长揖道:“敝名苏牧,请教公子高姓?”
李暄伸手将已经凉了的茶壶取过,斟了两杯凉茶,“敝姓李名暄,寄居在此已久,想不到今夜见公子如玉一般的人物,真是荣幸。只是夜深,无他待客之物,茶凉莫怪。”
苏牧伸手去取茶,晶莹修长的指若春葱,细腻且泛着微微的凉意,和上好的细瓷竟然不分轩轾,难以比拟的柔润,竟然让李暄看得直了眼,“咕哝”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苏牧笑了出声,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握在手里把玩,淡绿色的茶水因为时间久了,变成了淡淡的橙黄,沾染了一滴在唇边,遂轻轻地伸舌,将茶水舔了,微微地斜眸,狭长的眸子里是一些暧昧,或者是一些……挑逗?
李暄只觉的心猿意马,难以把持,伸指包住那微沁着凉意的手,笑着道:“这么凉的手,夜色凉着呢,你要当心着凉……”
细腻的指柔若无骨,掌心里却是温软微湿,带着些微的惊怯犹豫,微微的挣扎之后,就悄悄地任由李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