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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社工捐了钱,我踏著沉重的脚步离开这。阴性,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只是没有那么难受。
原来「没有那么难受」跟「开心」居然有如此一段差距。这样的代价,不是任何爽可以交换的。很多人因为太相信对方而害得自己被感染,这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上一次类似的事件是小狼。他不是早就该筛了吗?为何迟迟没告诉我好消息?
我看著他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过去。可是,他没有想跟我说,我又何必去问?
这天晚上,我把要送给小宇的绘本,饭店那晚那一夜,画上了我今天来检验没事的可爱插图。你可以放心了,就算要离开我,我也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心理上我也许没办法再给你幸福,但生理上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隔天下午,我跟辅导长一点约在新北投捷运站。
「ㄎㄎ,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根据我的情报显示,就在前方。」辅导长推了推眼镜,穿著黑色外套,走在充满行道树的小山坡上。我们来到灰色围墙,类似营区的地方,只是没有铁门。
绿底白字的直招牌,上面写著「北投国军医院」。下面小小的字写著「神科紧急治疗」,在大门前,旁边有栋四层楼的粉灰色建筑,让这看起来就像一个国小,没有大医院的气派。
小宇,就住在这其中的某一个房间吗?
好想看到你,好想好想。
等等看到你一定要立刻抱紧紧,不论你怎么挣扎,我都不会罢休。
就算你不是装的,真的变成怪里怪气的人,我也不会放手。
「阿弥陀佛~保佑博宇。」辅导长在呆呆地跟我一起走入院区,右边那一栋四层楼的粉灰建筑。头很暖和,一楼都是诊疗间,我们到了楼梯口看到病房在楼上。
「探病吗?」一个身穿保全装的警卫伯伯拦住我们,连楼梯都有警卫把关。
「嘿,你好!是!」辅导长说。
「你们是家属吗?」
「我们是部队。」
「这边填写一下资料喔,违禁品请放在这。」警卫挺著小肚腩,比著置物柜「证件麻烦看一下,要押一张。」
填写两份资料之后,我放了东西,拿出一个黄色袋子,拿了单子跟我迟来的圣诞礼物上楼。眼前一个厚厚的玻璃门挡住楼梯。玻璃对面护理站的女人看到我们手上的单子,从底下拿出像是汽车遥控器的东西,按一下。玻璃门芝麻开门,我们才得以走出楼梯。
这简直是监狱。
左边走廊上,两个摇摇晃晃的平头男,都穿著蓝白拖鞋、浅黄色的病服上衣。一个在地上画著什么,一个靠在墙上脸部表情抽蓄。不用对谈不用观察,靠脑波就可以感应到这些人真的有病,我看著都觉得难受、想哭。
这不只是监狱,还是地狱。
小宇,你真的在这生活吗?
「32房…在这。」辅导长指著一个门牌,写著29-32。
我从袋子拿出皮卡丘捧在手上,想让小宇会心一笑,你笑了,可能就愿意跟著我回家了吧?
跟在辅导长身后,走近那一扇开著的门,那间四人房。
很慢很慢,我跟著走近。
「你好!」一个女孩面对门口跟辅导长打招呼。
「海、海!」辅导长呆呆地那个女孩打招呼,还有床上我看不见的角落。
女孩眼睛漂亮而有神,头微微染色,两边长长的鬓角让脸看起来更小。这小脸蛋却非常熟悉,不论再可爱,我看得却有一种不爽。
是小宇大兵手记,生活照第三张,跟他脸贴脸的可爱女孩。
女友?前女友?为什么可以来?
算了,以小宇的背景可能没有什么做不到。
我探出头,跟那个女孩点点头。
往前走,经过洗手台的隔板,看到一个男孩坐在床缘,眉峰依然锐利、肤色均匀、眼睛依然好看。小宇好看的身形比例穿著灰色便服。
『哈萝~』我露出微笑,想往前。
小宇眼神扫过我半秒,看回辅导长的方向。
「poa,你自己来吗?」小宇看著辅导长,认真疑惑。
从没看过小宇的眼神如此冰冷,我像一个路人。
「蛤?你没看到吗?」辅导长转身看看我「这你的好麻吉~」
小宇冷笑盯著辅导长,摇头。
五天了。
你就只愿意看我这么一眼,还是不小心看到的。
「没有人啊。」小宇认真疑惑地苦笑,要不是我在场,我还以为我真的不存在。
『我懂了。』我笑笑,后退。
第204章拒之千里
小宇坐在床缘,病床旁边的柜子半开,面放满了书。
看来抱紧紧把你带回去的愿望,是办不到了。
感觉永远都不能了。
我一手拿著皮卡丘,一手拿著画了几天的绘本。往前走把本子放在他床上。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关系吗?
旁边的女孩抿了抿嘴看我,我则是努力撑起微笑。果然,还是女人比较好吧,没有太多阻力,享有全天下的祝福。
「蛤,这哪招?」辅导长看看我。
『没有啦,我就是来送东西而已,没事我先走了。』我后退。
「真的假der?卖闹啊?」
小宇还能恨我,这个样子,神智还清楚吧?
没关系,看到你身体都好好的就好了。
回忆我可以保管,可是皮卡丘,我真的拿不动了。
我把皮卡丘跟的睡袋也放在小宇的床上。
我走出房间,笑著的眼睛眯在一起,整个地板模糊。把单子拿到护理站,护理师觉得奇怪地看了看:「请问探病完了吗?」
『是。』我眼泪直直从脸颊滑落。
「啊啊啊啊啊!」一个房间传来恐怖的嘶吼。
我想,不擦,就不会有人发现有流泪。
黄晓飞,别哭喔。小宇都忍受这些为了逃离我了,他在这种地狱住著都没怎样了。就算听说住进来的,没疯也会被逼疯。
护理师点点头,从抽屉拿出遥控器一按,楼梯前的玻璃门打开。
走出这层楼,我知道再也不能叫你北鼻了。
早知道,就多听你的话;早知道,就多要一点抱抱。
后悔没有多牵牵手;后悔没有跟大家公我有多爱你。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走下楼跟警卫拿回证件,离开这原本应该是重逢的离别。真不愧是爱。有多幸福就有多痛苦,而且痛苦远远大过幸福。
我传简讯给辅导长,说我先回去了,当然他不可能现在到,手机那些在这都是违禁品。点开脸书,看到小宇的档案,依然没有任何感情状态,只有我傻傻的挂著稳定交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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