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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暴虐嗜杀之欲,总是如同头顶所悬利剑一般,不知何时就会砍下,导致段飞卿变成只知杀戮的疯狂之人。
事情很有些麻烦。
陆恒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段飞卿身上,兵刃交加之声掩盖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抹寒光向着那背对房门而立的女子颈间袭去,那高挑的女子气息虚浮,一看就是不通武学之人。这黑衣人的猜测完全没有错漏,那女子似乎被窗前的打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剑尖离她后颈越来越近,她却丝毫没有发觉。
只要拿下了这女子,以那段飞卿对她的重视程度,必定会束手就擒。
剑尖已快要碰到那女子的青丝。偷袭的黑衣人心下一喜,却见那女子发辫之上的蝎形发饰,对着他扬起了尾针,上面闪耀着令人生怖的黑红光芒。
听到身后有人倒下,陆恒才回过身去。他垂眸看了看倒在脚下的黑衣人,又见敞开的房门之外,站着数个手持利剑之人。
“哦?你们这是把本座当软柿子捏了?”陆恒勾了勾唇角,看着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门口那几个黑衣人满目骇然的看着地上的同伴慢慢化为了一滩脓水,只余衣物留在地面之上。这苗女是用蛊高手!几人对视一眼:“撤!”
然而他们却没注意到,陆恒的手腕之上,少了几个蛇形银镯。这样的疏忽,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些黑衣人还未撤出一步,脚腕处似乎有冰凉之物爬了上来,之后就觉那冰凉之处一痛,随之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第92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那厢屋外的黑衣人见段飞卿身边之人,并非他的软肋,反而比他更为危险的人物。便打了个呼哨,那些黑衣人便如来时一般突兀,瞬间撤得干干净净,连同伴的尸体都一同带走了。
留下痕迹的,只有屋内和门口的几堆衣物。院子里很是安静,这涉及到江湖人士之间的争端。其余住客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内紧闭房门,不想因为好奇心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段飞卿回身,目光来回在陆恒身上扫了数遍,确认他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后,那有几分骇人的神情才恢复如常。陆恒知晓这人心中执念,也并不觉得这是对方看低了自己,只是安静站着任他打量。
“阿恒,这些黑衣人就是一直追杀我的那个神秘组织。”
陆恒正想问点什么,却在那血腥味之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气味的来源,是那黑衣人留下的衣物,陆恒想了想,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就挑起地上衣物抖了抖。果然,一只黑色小虫掉了出来。
那黑色小虫颇为凶恶,一落地就在地上转了几圈,似乎还想择人而噬。却在转到陆恒方向时,像是见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掉头就往门口逃窜。却被门槛处突然出现的一尾小蛇一口叼到了嘴里。
“小银,不许吞!”陆恒低声喝道。
那尾银色小蛇,绿豆大小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随后就委委屈屈地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黑色小虫吐了出来。它留恋地看了小虫一眼,就爬到陆恒脚边,依恋的在陆恒脚边蹭了蹭。
“小银你辛苦了。”陆恒弯腰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顶。小蛇得到了安抚,随之就爬上陆恒的脚踝,咬住自己的尾巴,看上去又是一个普通的银色脚环。
“这是蛊?”段飞卿用剑尖挑起那只已被小蛇杀死的黑色小虫,走了过来。
陆恒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小虫放了进去。这蛊有些古怪,自己还需研究一番。
苗人的蛊,等级森严。陆恒自万蛊窟出来后,就已是苗疆蛊王,无论是出自哪个苗人手中的蛊,见了他应当都是俯首称臣的。方才这黑色小虫,先是想攻击屋内的人,在辨别出陆恒身上气息之后,却又掉头逃窜。这蛊,定然不是出于苗疆之内。
“大师兄,钩唛姐姐,你们没事吧!”方青婉出现在门口,面色焦急。
方才她在房内听到打斗声,就想出门来看看,拉开门却看到一尾银色小蛇守在自己门前。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堆黑色夜行衣。方青婉心急如焚地想要过去帮忙,那小蛇却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与陆恒从苗疆一路行来,方青婉知道这小蛇是陆恒带在身边的,也知晓那小蛇的厉害。这银色小蛇只是安静盘在门口,方青婉想要出去,就亮出獠牙,她只得待在房内。等到那边声响渐息,小蛇离开,她才得以赶了过来。
“无事。方师妹你可无碍?”段飞卿问。不过他有此一问也是出于礼貌,因为方才他和陆恒探讨关于天魔心经之事的时候,他就让陆恒放了蛇蛊出去守在方青婉门口。
天魔心经事关重大,段飞卿又心知自己同阿恒在一起时,全副心神都会放在眼前人身上,对外界的警惕性总要比之平时地上几分。万一意外被方青婉得知天魔心经之事,就有些麻烦了,他并不想对无辜之人用那摄魂之法。
“大师兄,这些黑衣人……”方青婉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了下来,看了陆恒一眼。
段飞卿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然后温声说道:“但说无妨,我的事情,阿恒都知晓。”
方青婉心中有些酸涩,她定了定心神,说:“这些黑衣人,跟当初灭我方家满门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开封方家,同安阳段家一样,是名满天下的武林世家。六年前,如同发生在段家的惨剧一般,方家也被一伙黑衣人灭门。只余当年十岁的方青婉,因当时在姨母家游玩,躲过一劫。
“此事不可妄下定论。方师妹,时候不早,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你不妨先回房休息?”
段飞卿的语气听似温和有礼,方青婉却知晓平日里这大师兄的行事风格,她下意识的就乖乖走出门外。
一出门,被那微凉的夜风一吹,方青婉才有些回过神来。时候不早?那大师兄为何还待在钩唛姐姐的房里。不对,应该是大师兄为何在钩唛姐姐的房里,看情形还待了不短的时间。
这还是那个从不与门内女弟子单独相处,就算有要事要与女子单独相商,也必定要挑一个四面开阔,视野良好之地的太初派大师兄吗?
暂且不管方小师妹回去后是如何辗转难眠。
这边陆恒坐在桌旁,指尖捏着那装着不知名蛊虫的小瓷瓶轻轻转动。苗疆炼蛊之术,向来不传外人,这让陆恒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这黑衣人是怎么回事?”见段飞卿已拾完残局,坐在了自己身旁,陆恒开口问到,“在你留下的信中,不是说已经摄了冯卫方心神,让他为你所用了?”
段飞卿点了点头,说到:“这几年,我通过冯卫方摸出了几条这个神秘组织的暗线,在西南这一片,数个门派都与这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片地区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