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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都在我掌握之中。”
方才诸多事端,让陆恒有些口渴。他斟了一杯茶,正送到唇边。却被段飞卿轻轻捏住了手腕:“阿恒,这茶水已凉,稍等片刻。”
段飞卿起身,将一旁小炉子上的水壶提了过来,为陆恒泡茶。客栈所用的茶具不是什么上等瓷器,但段飞卿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令那粗糙的茶具似乎也镀上了莹莹光泽。
“只是一年之前,我意外受了内伤,对摄魂之法的控制力有所削弱。虽然时间很短,但却不知为何被幕后之人察觉。那人也是果决,直接将西南这片的势力悉数舍去,又派出杀手想取我性命。”段飞卿将手中清茶放在陆恒面前。
“你将那些门派与此事有联系之人都施已摄魂之法了?”陆恒看了看眼前这个外表清风朗月的世家公子。被施以摄魂之法的人,没有自己的思维,完全就是段飞卿手中的傀儡。只要他一个念头,即使是让那些人自裁,也不会有丝毫的抵抗。
陆恒倒不是觉得这人手段残忍,在蛊术之中,以蛊控人也不是什么稀奇手法。他只是想起自己以前经常见到的一个词,叫切开黑。
段飞卿却语带迟疑地问:“阿恒,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于心狠手辣了?”
“呆子,炼蛊的万般手段中,比这残忍的多的是。”陆恒笑了笑,见那人面露欣喜,又说,“我要睡了,你还不走?”
段飞卿却是看了看洞开的窗户,和被破坏而无法关上的房门,地上还有黑衣人留下的尸水。他眉头微皱,说到:“阿恒,此处已经脏乱不堪,不能再住人了。这客栈似乎也已客满,不如移步到我房间歇息?”
陆恒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段飞卿,虽说自己是男的,但是段飞卿不知道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吧。不对,呸呸呸,什么孤男寡女,女装误我不浅。陆恒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要赶紧离开某个位面的感觉。
段飞卿见陆恒眼神,才惊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当:“阿恒莫要多虑,我在门外守着你就好。”
此时已是深秋,夜露深重,即使是习武之人,要在门外待上一宿怕是也有些难过。
“无妨,苗人没那么多讲究,我可以分一床被子你,睡地上吧。”陆恒说。
翌日。
三人赔偿完客栈损失后,在门前等着小二将马牵出来。却见那掌柜一脸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
“几位客官,真是十分抱歉。”
原来昨日客栈新到的马草里面意外混入了毒草,三匹马中有一匹马运气不好吃到那部分混入的毒草。方才小二去牵马时,发现那匹马已经倒地身亡了。结果就是客栈将住宿和还没捂热的赔偿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陆恒三人。
“钩唛姐姐,要不你我共乘?”方青婉说。这也是最妥当的办法,青阳县买不到什么好马,胡乱买上一匹劣马,速度赶不上也是枉然。
“不可。”陆恒当然是拒绝,自己怎能与女子共乘一骑,他可不想坏了对方清誉。
但见方青婉一脸惊讶的看了过来,陆恒才想起自己的女子外表,只得随意找了个借口:“抱歉,我不习惯与不熟悉的人近身。”
“阿恒不介意的话,与我共乘如何?”
青阳县地处西南盆地,出了县城,就是一派好风景。深秋时节,霜染红叶,野草开始泛黄,倒映在明丽的溪水之上。这般落叶遍地的景色,在四季炎热的苗疆,是不会出现的。
段飞卿刻意让马儿放慢了脚步,让陆恒好好欣赏这与苗疆截然不同的景致。见陆恒面露赞叹之色,段飞卿心中柔软,低声在他耳边说:“还有那万里冰封的北方和天苍野茫的塞外景致,待这些纷争一了,我都陪你一一看遍。”
“我想看,自己就能去看。”陆恒撇了撇嘴。
随之陆恒就觉得背后靠着的胸膛震动起来,那人低笑时呼出的温热气息在他后颈轻抚而过,让陆恒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为了避女装扮相露出破绽,陆恒用秘法控制自身的体型,于是这几乎是他体型最为娇小的一次。虽说比之一般女子来说要高挑许多,但在段飞卿面前,却要矮了大半个头。此刻他坐在前面,整个人几乎像是嵌入了后面那人的怀中。为了转移注意力,陆恒四下张望,发现方青婉竟然已经在前方很远的地方,几乎要看不到她的背影。
“她为何骑那么快?”陆恒看着前面一骑绝尘的窈窕背影,有些奇怪。
“大概是离开门派太久,有些归心似箭吧。”
陆恒正想说些什么。一只山猫突然从前面一闪而过。这只过路的野兽,距离马匹距离太近。让他们胯下坐骑受到惊吓,前蹄高高扬起。生在苗疆的陆恒骑术本来就不佳,逢此变故当下就失去了平衡,幸而身后的段飞卿一把揽住了他。
此番小变故陆恒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是兴致盎然的看着路边的景色。他没有发现,身后的段飞卿脸色有些怪异。
段飞卿一手护住身前之人,一手操控这马匹前行,心里却是万般思绪。方才情急之下,他手掌落在了陆恒的前胸之上。虽说段飞卿没有与女子近距离接触过,但当初在家中,他意外之下曾听到过家仆谈论上青楼的经历。在只言片语中,他得知女子的身体与男子是不一样的,胸前是柔软的。
段飞卿的手掌不自觉的紧了紧。刚刚失礼之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上人,胸前一片平坦,触感也是结实有力。段飞卿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他想起了几年前那次在月牙泉畔的意外,又想到平日里和陆恒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下有了一个几乎是已经确定的猜测。
陆恒,与自己一样,同为男子。段飞卿意外的平静,心中并没有什么被欺骗的愤怒,他知晓阿恒必定是有苦衷的。
只是向来把陆恒当成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此刻得知他的真实性别,段飞卿自觉应当调整自己的心态了。同为男子,怎么能把他当做妻子,被对方得知的话,肯定是要觉得这是辱其人格,怒极之下怕是要同自己绝交。
段飞卿只要想想那个可能性,就觉如坠冰窟。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那从今日起,自己就将阿恒当成弟弟好生照顾吧。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心中重逾性命的人。
段飞卿是这样想的。只是当陆恒觉得有些疲累,放松了身体靠入他怀中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不自觉的向搂紧对方。自己这样把对方当心爱之人的态度,是对男子的侮辱,段飞卿有一种狠狠打醒自己的冲动。
还不知晓有断袖分桃之事的飞卿公子,陷入了无尽的自我厌恶中。
方青婉才到山门之下,就见同是师父门下的三师兄桑竟在那四处张望。
“小师妹,你终于回来了。你这次偷跑出去,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