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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阿娇此言大善!”
本来就是嘛,谁规定女子必须是男子的附庸了?
“阿娇不愧是馆陶姑姑亲女!”
陈娇闻言也不发笑,“表姐,你这话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啊?”
她生母行事放荡不羁,蓄养面首,关于这一点,朝中攻讦者不知凡几,然馆陶却从未当做一回事。她行事素来只由自己的喜好,她喜欢董偃,就愿意养着他,别人能奈她何呢?
“自然是夸你啦,这世间男子再娶,女子再嫁,本就是常事,难不成到了年纪,就该守寡,孤独终老不成?”谨欢一直都挺庆幸的,自己没有去那些倡导什么狗屁节妇牌坊的朝代,不然她估计第一件事就是举着大旗造/反。
陈娇自是听出了谨欢的意有所指,她这是在劝她出去之后也要放宽心,积极寻觅呢。
“端看你的容貌,便说是二十四五新近守寡的小妇人有谁会怀疑?不过不嫁也没什么,以后的日子都由着你自己的想法来过,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谨欢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诅咒”刘彻。反正刘彻的废后很快就会“下葬”,到时候在外的,是新近丧夫的陈家嫂子,跟刘彻有个屁的关系啊!
陈娇被谨欢这番直白的话说得小脸通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能跺着脚娇声唤了一句,“表姐!”
“好好好,不戏弄你了,你且将这丸药好,待我走后,你同姑姑商议好,将此物服下。这药吃下去之后,约莫一个时辰,人就会进入假死状态,三天之后才会回魂,应当足以应付了。”谨欢今天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这颗“龟息丹”,这是她拿金子跟系统换来的。
在给陈娇之前,她还特意试验过了这颗龟息丹的效果,毕竟说实在的,这效果听起来有点逆天,像大力丸似的,让人不大敢相信。于是谨欢干脆交给暗卫们实验了一下,确认了这玩意儿真的能让人在三天之内看着跟死人没有区别,谨欢这才又兑换了一颗,交给阿娇。
陈娇神色郑重接过小玉瓶,微微点头道:“表姐,此番离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望你珍重。”
若是不出意外,这一生,兴许她们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山长水阔,也愿你珍重。”谨欢早已经习惯了分离,而且能够看着阿娇脱离这个牢笼,开始一段全新的,自由的生活,谨欢很高兴,她发自内心地为阿娇开心。
求仁得仁。
阿娇求自由,她得自由。
卫子夫求权势,她得权势。
各安天命,甚好,甚好。
第185章大汉长青
阿娇过世的消息在三日之后传来,似乎在见过谨欢之后,她已经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挂碍,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尘世了。刘彻践行了他答应谨欢的话,由馆陶自己为女儿敛。遵循阿娇遗言,不葬入皇陵,另择一地,不需立碑也无需香火,只愿与皇帝死生不复再相见。
这样的选择,既是为了方便阿娇的“死遁”,同样也是为了彰显阿娇的决绝。她,陈氏阿娇,干干净净来,同样亦是干干净净地走,和这埋葬了她半生悲欢之地,再无任何干系。
死了一个废后,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看起来都毫无影响,唯有馆陶公主因为伤心过度,已经卧病许久了,据医者诊断说,这是郁结于心,换句话说,心病。
心病难医,馆陶公主不再长住长安,而是改住别苑散心去了,对此众人也表示理解。至于说馆陶到底在不在那别苑里,谁知道呢。
不过刘彻还是很苦逼地跟着谨欢吃了三个月的素。说句真心的,素菜虽然很好吃,但是再好吃也没有肉好吃啊!更何况在他吃菜的时候,刘据那个小兔崽子居然在啃香喷喷的排骨,他能忍?他真是分分钟想掀桌子!
然并卵,就是这么怂,不敢掀,只能当兔子。
好在三个月后,谨欢终于吩咐厨房重新开始做肉。刘彻觉得,他能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当他苦着一张脸走进朝阳宫大门的时候,闻到了久违的红烧蹄的香味。
啊,这真是人世间最美好的香味啊!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关于学宫的争吵也也越发激烈起来。
学宫已经建成,刘彻广发诏令,颁布旨意,招各家大贤入学宫教书,同时也招各家学子入学宫读书。而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董仲舒当年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相违背了。
之前董仲舒提出“天人三策”,之后也曾上禀“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自然,董仲舒口中的所谓士,是儒家子弟,而非现在的百家子弟。
而现在,太学没有建,反倒建了百家学宫。为此,已经辞官回家继续教学的董仲舒再次上疏,言道“望陛下以正儒家之正统”。刘彻看了倒没什么太多感觉,就在饭后闲谈之时无意中提了一嘴,哪知道就这么一句话,就把谨欢给惹毛了。
“嗬,孔孟二圣亦不敢自称儒家为正统,他董仲舒何德何能,竟能称儒家为正统?莫非他的才具竟高过二圣不成?”谨欢冷笑道,眼中俱是嘲讽之意。
当年学宫之中,要说地位最高的,自然是荀子,旁的先不说,就说他一大把年纪,还不忘教书育人这一点,就值得所有人的尊重。老头在咸阳乐乐呵呵地呆了九年,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之后,无病无痛,溘然长逝。荀子过世之后,学宫上下自愿为其守孝三月,李斯韩非这些弟子更是不用多说。原因很简单,这是大家对荀子的尊重。
咸阳学宫为什么能越办越好?若非一开始就请来了荀子,有他这样的大贤压阵,之后又怎么能云集者众呢。
就是这样的大贤,甚至于之前的孔孟二圣,都没有自夸过儒家是正统,而且荀子这辈子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可都是法家,他又何曾因此而指摘过学生半分?
需知李斯倒还罢了,这厮法家归法家,但是全心全意扑在朝政之上,并没多少时间来怼儒家。可是韩非呢?谨欢从前经常跟这个总是乐呵呵,还时常背着弟子吃蜜糕的老头开玩笑,说是教出韩非这么个弟子来,换做常人,早就要呕死了。
“昔年荀子教导韩非,而韩非为法家大才,若按照那姓董的所言,韩非岂非成了欺师灭祖之辈?”谨欢继续拉嘲讽道。
可不就是,韩非素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写文章,写了干嘛?怼天怼地怼儒家。说句真心话,要是谨欢自己了这么个成天跟自己作对的倒霉徒弟,那早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这个嘛”刘彻扯了扯嘴角,“阿姐,当时纳董仲舒所言,确实也是有必要的嘛,这个……”
谨欢白眼道:“在陛下眼中,我就这么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