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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个绷不住,宣宣就又打了一个嗝。
俩人又开始闹起来。
祁山看着宣宣出了一脑门子汗,心里有点欣慰,又有点不是滋味。
在病房里待了一周,刚好转点他就把人接出来了。
季医生也说过,最好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医院里长时间住着,不然就算没毛病也憋出毛病来了。
宣宣的事,一直是压在他心上的大石头。可是没办法,也就只能这么一直拖着。
小医院查不明白,祁山决定过几天元旦节放假,带宣宣去一趟大医院。
“车铺估计过几天就该弄好了。”沈昼跟祁山坐在屋里看电视,看外面的人正在忙活着搭棚子。
“这块儿摆车子。”祁山比划了个长方形说,“然后这块儿弄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库房,放修理摩托车的工具,废料。屋里货架上放牛奶,酸奶。”
“挺好的。”沈昼点点头,“能利用的空间全给用上了。”
“我都已经想好了,你算是车铺投资人,有股份,赚了钱就分你红利。”祁山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橙子,用小刀划拉切开了,递给沈昼一半。
临近圣诞节,班里全都在互送橙子。
祁山昨天往位子上一坐,看见他抽屉里塞着好几个,都快堵满了,橙子全是用透明塑料纸包装好的,上面还系着个蝴蝶结。
“这谁送你的?”沈昼咬了一口想要递给宣宣,却被他拒绝了。
宣宣特别坚定的摇摇头:“我不能吃凉的。”
“不知名人士。”祁山剥开皮,塞进了嘴里。
“八成人是看上你了,偷偷摸摸的送,也不敢写名字。”
“谁这么眼瞎会看上我。”
祁山这话有点儿妄自菲薄,沈昼刚想反驳他一句,就听见他补了一句话。
“我也没什么优点,除了学习成绩好,也就只剩下帅了。”
沈昼乐了:“我更惨,除了帅,我一无所有。”
“不。”祁山摇摇头,“你还有病。”
“去你大爷的。”沈昼笑着打了他一下。
“不过,昼哥。”祁山把橙子全吃了,擦了擦手,挺一本正经的说,“你确实帅。”
“过奖过奖。”沈昼摇摇头,“我也就随便一长。”
俩人正吹着逼,然后就听见门口一阵摩托车声响。
听这摩托车的音浪还挺熟悉,德系的车,沈昼跟祁山俩人同时伸头往外看。
邢雷身后跟着卫肆,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祁山把橙子皮扔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说。
“祁山,我进来了啊。”
这俩人不请自来,一点也不客气,没等祁山应个声儿就已经到屋里了。
卫肆看见祁山眼神儿直打飘,目光逡巡了一周后,有点儿尴尬的说:“有地儿坐吗。”
屋里就一张沙发,被仨人占满了。
沈昼压根没不想抬头看他:“没有。”
邢雷往前走了一步冲祁山说:“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上级领导已经批准了。同意你跟沈昼,加入我们的车队。”
祁山有点儿想拿烟,摸兜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宣宣在这儿呢,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对于邢雷刚刚说的话就跟没听见一样。
那天卫肆跟祁山比赛,邢雷也去了,就站在旁边看着。
虽然说出意外不能怪谁,但是邢雷袖手旁观这一行为,让他觉得这人根本不行。
合着这俩人就演一出戏给自己看呢,加入车队之前测试一下他人品?
对不起,他也有脾气。
“祁山,我今天想跟你道个歉。”卫肆别扭的站在祁山面前说,“希望加入x-one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听见这句,沈昼不屑先的冷笑了一声。切,假惺惺。
祁山也抬头望着卫肆,语气淡淡:“朋友,不嫌膈应人么。咱俩不是一路人,永远都成不了朋友。”
说完祁山抄着兜站了起来,拍了拍邢雷的肩膀:“邢队,我还没想好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赛车,所以加入车队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靠。”卫肆冲着地上骂了一句,有点儿不甘心,但却忍住了。在心里暗自腹诽,玩儿呢,想加就加,不想加就不加。知道为了这事儿邢队了多少劲吗?祁山你牛逼。
邢雷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指了指沙发后面的货架上的金色奖杯说:“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祁山往后瞄了一眼:“您自己拿吧。”
奖杯早就落满了灰,也没人擦过。祁山都快忘了,他们家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邢雷拿过来轻轻吹了一口气,灰尘有点儿呛鼻子。
“你二叔跟你讲过这个奖杯是怎么来的吗?”
祁山摇摇头,以前赛车的那些事儿,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邢大队长要打感情牌了,沈昼搂了搂宣宣,翘着二郎腿听他讲故事。
“曼岛tt听说过吧。”邢雷咳嗽一声,“在那个比赛里能跑完全程的都是英雄。你二叔当年跟他朋友一块儿参加比赛,中途老友被人使绊子撞上了防护栏,摩托车当场爆炸,死了。你二叔赢了冠军,跪在终点抱着头盔失声痛哭。”
祁山攥紧拳头,默默听着,脸上看似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儿反应,实际心里已经开始汹涌。
那些对二叔的不理解,渐渐淡去,被感慨万千的复杂心情所替代。
“比完赛,他就去找那个害他兄弟的车手报仇了。”邢雷的声音醇厚低沉,把一波三折的故事讲的平静又淡然,“后来,就被人打断了腿。”
听到这儿,祁山瞳孔突然放大,咬紧牙齿盯着邢雷看了一眼。
他被瞒了这么多年,知道真相的时候,除了震惊,就只剩下心酸。
邢雷无视他眼睛里复杂的情感,继续说着后续:“一个赛车手,比到最后,就只是为了赢了自己。人生这场比赛,你二叔输得彻彻底底,你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被感情牵绊住的人,压根成不了大事。”卫肆耸耸肩说,“现在什么社会了,利字摆中间,道义放两边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反正祁山挺烦卫肆这语气的,“有钱老子就是爷,为了钱什么事儿不能干”,他一听这话就够够的。
“你们赛车讲究的是玩钱。”祁山说,“我们赛车,讲究玩命儿。”
这话堵得卫肆没能说上来话。
沈昼也没忍住看向了邢雷:“邢雷,亏我以前还挺喜欢您的。您这番话说的,就跟个微商打广告似的,一点儿档次都没有。”
邢雷扫了他俩一眼,皱着眉,并没有说什么。
“放下武器比拿起来更需要勇气。”沈昼嘲讽的笑了笑,“您也别乱戳别人伤口了,我们山哥,不吃这套。”
沈昼侧过脸跟祁山对视一眼:“况且我们有自己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