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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用这种语气对别人说话。
浦亦扬全都听见了,却没有再回头。
西雅图,free驻美总部。
顶层办公室里,十多个人正围成一桌开着晨会,门忽然给推开了。
向泓冷着张脸走进来,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回到坐在长桌一端的男人身上,目光又阴沉了些许。
“小泓?”吴铮面露诧异,瞥了眼跟在向泓身后的吴雪春,眉毛似皱非皱了一下,又很快了回来,准备起身给向泓让座。
“别,吴叔你别动,”向泓的一只手在吴铮肩上按了一按,力道不小,摆明了不让吴铮让座,另一只手落在一旁空椅子的椅背上,让椅子原地转了一圈,“我嘛,就是来转转,顺道拜访下诸位公司的元老。”
可他并没有在椅子上坐下的意思。
场面陷入了瞬间的尴尬,座位上不少人都把目光偷偷投向了吴铮,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这一切都落在了向泓眼里。
在座的人,有好几个他都没见过。或者说,从未见过本人。在江城的董事会议上,每次真正出席的,从来都不足总人数的一半。剩下的这几位,往往都是用全息成像的方式,出现在会议上。
反倒是西雅图这次不算正式的分公司晨会上,这人到得可真够齐的。
向泓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小……呃,向总,”坐在吴铮右手位的人开了口,“吴总是来跟大家聊一聊c计划的相关进度,这项目是您正式来公司之前就已经启动的,几个月前我们就和iris和jerry他们约好了这次会面时间,这次出来前忘了问您来不来,这是我的疏忽,您千万别怪吴总。”
向泓默默地一眼扫过去。
说话的人叫钱益达,也是常驻江城本部的执行董事,今年刚进董事会没多久,多年来一直在吴铮手底下工作,算得上是吴铮的心腹。
他盯着那个方脸的男人,在心底冷笑了声。那家伙起码记得他上次在会上说过的话,在开口叫他小向总之前,把那个小字憋了回去。
在向泓刀子一般的目光洗礼下,钱益达额上的虚汗冒得愈发厉害了。
“没事,我没想来扫大家的兴,”向泓移开视线,双手交握,手肘撑在椅背上,“你们不是要聊c计划么?该聊什么聊什么,我随便听听。”
他说着就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安静得要命,董事们的眼睛不光看吴铮,也开始有好几双看着向泓了。
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这是一场迟早要发生在这两个人之前的战争。
唯有吴铮仍若无其事,当真用不快不慢的语气,继续把之前给向泓打断的话题说了下去。
向泓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面,既像不耐烦,又像心不在焉。
听到某个部分的时候,他长眉一挑,把那只敲桌子的手抬了起来:“吴叔,你刚才说什么?这个项目下季度还要投更多钱?”
吴铮面色如常地答道:“是,这是计划里定好的。”
“吴叔,你替我爸掌舵free很多年了。”向泓侧过脑袋看向他,“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我们公司这半年以来实际的营状况吧?”
吴铮同样看着他:“给我看的报告,和给你的是一样的。”
向泓的手掌又猛地落回了桌上,声音也同时紧:“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free的财政状况根本撑不起你那个劳什子幽灵计划了。”
来了,暴风雨来了。其他董事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贸然发声。
吴铮只是说:“小泓,这个项目很重要。”
他的语气一点都不焦躁,似乎完全没看出向泓这是要来兴师问罪,说出来的话避重就轻,活像向泓是在无理取闹,而他要做的不过是耐心安抚。
向泓气得嘴角一抽。
不行,这是在公司,不是游戏里,更不是在天龙帮。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否则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他的好吴叔下怀。
“你说很重要,对不对?”他冷笑着,朝吴铮摊平了手,“成果呢?价值呢?你那个计划到底弄出来了什么名堂,给free挣了多少钱?公司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还有这里的每一位董事,大家都想看看,这些从我们兜里掏出去的钱,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呢!”
吴铮垂着眼,默然不语。
众人都看了出来,向泓这是有备而来,准备反客为主,在这次本来没邀请他的会议上,堂堂正正地参吴铮一本。
而上次江城会议上,他当着吴铮的面,羞辱吴铮请来的江城大学那边的合作人员,也并非完全是任性之举,而是敲山震虎,意在吴铮。
这位小向总,就是要拿这个项目,来对吴总开刀了。
本来一直观察着吴铮表现的几个董事都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
就坐在向泓对面的钱益达,悄悄掏了块手帕出来,抹了抹脸。
向泓很满意场上这紧绷的氛围,脸上露出了捕食者的狠笑,又将一军:“吴铮,这别忘了,不是你的公司。”
吴铮淡淡道:“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拿这么多钱,养一票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有投给江城大学,投给那个什么卢宇星,现在还索性赞助了人家什么神经科学的会?你当我们free是政府部门还是慈善机构?”向泓嘲讽完,话锋又是一转,“还是说,那些钱,其实都有别的去处?”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吴铮。
最后那句话,已经近乎明白直接的诛心之论了。
吴铮依然安安定定地坐在那里,就如同早就对向泓的这趟发难有所意料。他冷静地问向泓:“小泓,你这是以free总裁的身份,在怀疑我偷了公司的钱么?”
向泓咬了咬牙,暗骂了句这老狐狸,到现在都还端着这副纯然无辜的嘴脸。
“吴叔,我可没那么说。这是你说的。”他的声音危险地放低了,“你别忘了,我那可怜的老爸,现在只是躺在医院里。他还没死呢。”
这话一出,好几个董事都坐不住了。
free是老总裁向人杰一手打下来的天下,老皇帝只是重病不朝,实际依然掌握着最多的股份,这家公司说来说去,确乎没法由吴铮说了算。
而如果老向总去世了呢?
获益最大的人,到底会是早就是free实际负责人的吴铮,还是被老总裁钦定继任总裁的,这位空降小少爷?
董事们陷入了明显的挣扎。有个女董事似是看不下去向泓对吴铮的这一连串发难,开口道:“向总,您这是为难吴总了,他也就是为了公司办事。”
向泓冷哼了声:“是吗?”他看着吴铮,“如果是为了公司办事,这个项目就不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