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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十分带劲地道:“原是这不忌和尚乃符剑双修之士,此子出身不凡,乃人中龙凤,只因奸人所迫命途坎坷,可见天道公平,终究还是有志者终成大事”
邵日宛转过头来道:“你诳我呢?我是眼瞎了还是怎么,有没有人喝酒我自己看不见?”
“……”魏不忌一丝硬汉气质也无,马上认怂道,“我的过我的过,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
那说书先生口才当真是舌灿莲花,邵日宛听了半天觉得实在是扯,回头问道:“赢了多少?”
魏长泽见他这是松了口,赶紧将钱袋拿了出来,“给。”
邵日宛颠了颠,系在了腰间,“你天天拿这种事来躲着我,你自己带着伤,还得反过来让我看着你。”
魏长泽当然是只能听着。
一路走来,天极门一事已经被添油加醋地传出了不知多少个版本,魏不忌一会是个混世修罗,一会儿又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让魏长泽自己都觉得不信不行。
说书先生接着道:“都是那塞外的时候结下的仇火,魏不忌风头过剩,遮住了疯魔修吴峰的风头,两人积怨已深,那吴峰竟然追到了天极门来寻仇,只是此时魏不忌早已携其挚友远走高飞,吴峰穷追不舍,为问出两人去处竟斩杀了藏名山一名护法长老”
邵日宛有些无聊地道:“到底死的是哪个?”
“不知道,”魏长泽随意看了一眼,“不是常青么?”
说书先生道:“那魔修将两人行踪问出后,那是日夜兼程,终于追赶上两人,那是一个凛冬之夜,魔修手中引出武魂之刃,一步一步踏至魏不忌住处,他龟息屏气,眼见就要杀进屋内,只见正休憩的魏不忌忽然睁开了双眼!”
惊堂木‘啪’地响亮一拍,他一撒衣袖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好!”魏长泽鼓着掌喝,颇为捧场,其余人均神色淡淡,并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怎么不感兴趣。
邵日宛道:“咱们俩人太少,等回去之后让邵府里的人出去好好找一找方胜。”
魏长泽挑了挑眉,“你其实不必太过担心,那孩子是个有志气的。”
魏长泽也算是出了一回名,好歹他倒是并没因为红了就忘本,一如既往地当个混子。
两人自深山老林中走出已有了十多日,一路南行去寻方胜,找七八日也没找到,这来来回回地村镇跑了数趟,谁也不曾见过一个骑马的少年。
一直到了今日才往回广林的路走。
那魔修不知在哪,两人只能一路都乔装打扮,盘缠半路用尽,魏长泽本事通天,让他坐在茶馆里等了前后不到两个时辰,自个儿溜去了赌场,看家本领都算是用上了,赢回了一钱袋子的银两。
却被邵日宛当场抓住了馋酒的罪名。
其实修炼者也并不忌讳酒肉,只是这些俗世外物总能让人沾染上瘾头,能少则少是最好了,心不静,人便难成材。
只是这话永远说不进魏长泽的心里去。
第37章恩爱两不疑(十一)
这夜傍晚,驿站房内。
邵日宛褪了上衣,赤裸着背,闭着眼盘腿坐在床上,魏长泽在他的身后,两手合拢并紧,淡蓝色的真气缓缓流出,尽数浇灌进邵日宛的体内。
邵日宛闭紧双眼,眉头微皱,似乎正在天人交战。
魏长泽使出的真气渐渐冲了起来,用力的压住邵日宛的后背两处穴道。
邵日宛额头上出了一层汗,嘴角咬死,哼出一声痛呼。
就算如此魏长泽也没有手的打算,反而继续缓慢地加重倒灌而去的真气,在邵日宛的筋脉之中横冲直撞,宛若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邵日宛体内筋脉略有淤滞,天生便是如此,冲破筋脉得以突破就更加艰难,魏长泽早有打算经此一遭,只是一直奔波,终于找了今日助他一把。
邵日宛脸色憋得都泛了红,神色痛苦非常,忽然间丹田出好似数千根针扎了进去,他仰头痛呼了一声,魏长泽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一见能行得通,真气横冲扫荡进他体内,一股极冲的力道直接将那团淤滞的气打散。
那瞬间冲出的真气像道道剑光一般,将衣物撕裂,床帘应声断裂,魏长泽脸上也划出一道道细密的血痕。
邵日宛双眼忽然睁开,几乎承受不住如此刺激,一个失力,向后倒在了他的怀里。
魏长泽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邵日宛自然是知道这时不能松懈,喘息着歇了两下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气神归一,丹田之处空荡荡一片,常年的积滞荡然无存,好似有斗牛之气迸射攒集在此,如此充盈的感觉当真是头一遭。
他必须趁这个时候结成金丹,不然一切都功亏一篑了,他已经卡在筑基三层多年了,一直寻不得法子突破,已经快成了块心病,终于能在今日去了。
邵日宛强打起神,慢慢地运气守一。
魏长泽用袖角再次给他擦了擦汗,然后站起身来,做到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他也使出了全力,幸好不是全无用处。
入金丹期是一个坎,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迈不过去,更有甚者在临门一脚处心境大变,惊疑恐惧,心怀怨恨都可能走火入魔。
一部行差踏错就将是万丈深渊。
魏长泽今夜恐怕也守上一宿。
远离人群乡镇,在一个不知名的深山里的驿站里,在这日清晨时分忽然迸射出一股浩然之气,荡涤方圆五里路。
一个金丹期应运而生。
熙熙攘攘地街上。
一位穿着灰褐长袍的高大男人走在路上,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峰。
迎面一个穿黑色短打的英挺青年与他擦肩而过,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其拦下。
那被拦下的青年莫名其妙道:“干什么啊你。”
男人瞥见这人的脸才意识到不是自己找的人,放开手道:“不好意思。”
青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这男人回头望了一眼人潮涌动的大街,再次汇入其中。
然而就在茶馆门前,魏长泽牵着马走了出来。
邵日宛将他拦住道:“把衣服穿好。”说着帮他理了理衣领。
魏长泽自然地牵过他的手亲了一下,街上人多,邵日宛道:“别抽风了。”
话是这么说的手却并没有抽出来。
魏长泽挑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