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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慰我说:“师兄,没事,我老爸就嘴上说说而已,上次你送的那个笔洗,他用得可开心了。”
这丫头跟我有革命情谊,当年她练画练到哭,全是我跟沐老头求情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来帮我求情了。
瑞瑞看不懂,跟着我走出老远,才问我:“为什么老爷爷不理爸爸啊?”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说:“因为爸爸做错了事。”
瑞瑞还是十分困惑。
在他心目里,大概觉得爸爸是万能的。
他不知道我也会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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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学校附近吃饭,结账时价格奇低,我正奇怪,服务员对我笑:“我们老板说你是他同学,让打个五折。”
我问老板人呢,说已经走了。
估计是当时在一个画室画过画的,我刚进大学时,有段时间少年得意,好为人师,常常指点同画室的人画画,大概说话时态度也骄傲许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外面被人堵住一顿打,差点手都打断,回来颜仲他们若无其事对我笑,拿这个开玩笑,我才知道是他们中有人看不惯我,所以教训我一顿。
我没练过武,逃脱全靠求生本能,当时感觉生死全在对方一念间。那样被人毫无理由痛打过一次,再骄傲的人也要怀疑人生。
予舟应该为这事教训过他们,所以他们从此当我不存在。就算有时候颜仲看我眼神恨不能掐死我,也只能强忍下来。
我那时候就明白这世上有些事非人力能及,阶层差距大于鸿沟,我画得再好,一个混吃等死二世祖就能轻而易举毁掉我。
我不是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那条路太难了。
所以我很欣赏邢云弼,甚至有点佩服他。
第十二章狼狈
下午没地方去,瑞瑞病刚好,不能去游乐场,我问他有什么想玩的,他歪着小脑袋想了很久,忽然眼睛一亮:“爸爸,我们去看邢叔叔好不好?”
瑞瑞审美和我完全不同,予舟给他讲三天睡前故事,他毫不动心,一心惦念只见过两面的温柔的邢叔叔。
我提出别的方案,被他否决,连游乐场也失去诱惑力,瑞瑞倒是很乖,努力不露出失望表情,只是情绪有点低落。我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机来约邢云弼。
这次没有撞见会议,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邢云弼声音传来:“喂?”
大概是办公中,他声音比平时要冷静许多。
“嗯,是我,林湛。”我问他:“你公司在哪呢,瑞瑞说要去看看你。”
瑞瑞在我怀里,十分专心地听着手机里漏出一点声音,等我说完,迫不及待地叫:“邢叔叔。”
邢云弼声音暖了一点。
“我让助理把地址发给你。”
我总觉得他态度有点怪,看了一下手表。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忙的话就不打扰你了,其实我带瑞瑞去逛逛公园也可以。”
“没事的。”邢云弼声音里带上笑意:“反正我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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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云弼的公司地址吓我一跳,就在予舟公司大楼正对面,一样是s城地标建筑,真是明着打对台。
怪不得予舟这样讨厌他。
到他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特地绕过予舟公司,然后从大楼侧面绕到门口。
这样走半圈,才发现这楼有多漂亮,整个一层全部是玻璃墙面,一楼层高非常高,有许多咖啡店和餐厅,但是从楼外看不见餐桌,只能看见每个店的背景或者操作间,我走到门口才意识到这些店应该是只对内部员工营业的。
门口有保安,进门还得领个挂牌,我正觉得他们公司这种大小的大堂很好,不像予舟他们公司那样浪空间,迎头就看见带着助理的邢云弼。
他穿正装确实气质锋利许多,瑞瑞都有点迟疑,还好他很快笑着弯下腰来,跟瑞瑞打招呼:“你好啊,瑞瑞。”
瑞瑞抓住我裤腿,但还是认真叫他:“邢叔叔好。”
邢云弼递给他一个乐高拼成的玩偶,当做见面礼。
进电梯时刚好路过一队青少年,大概是来参观的学生之类的,年纪很小,几乎不超过初中,由老师领着。
“你们公司还对外开放吗?”我有点诧异。
“我们最近在国内推行一个青少年编程计划,试图把编程放进中学课堂选修课,所以常常会有学校过来参观。”邢云弼带我们走专用电梯,见瑞瑞一直盯着他看,干脆把瑞瑞抱了起来,逗他玩:“瑞瑞也来学编程好不好?”
瑞瑞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满口答应:“好。”
电梯到七楼,出来发现是个打通的大办公室,早有人在那等,非常干练的女白领,三十岁左右,我最近卖化妆盒上瘾,看到这种形象的职业女性就忍不住多留意。
“这个是我们公司产品经理,郑小姐。”邢云弼给我介绍。
郑小姐不仅形象干练,人情世故更是娴熟,看见自家老板抱着个陌生小孩出现,没有一丝惊讶,带着我们参观起来。
我和瑞瑞都算大病初愈,没什么体力,逛了一小半就开始消极怠工,我还好,毕竟对这些还有点兴趣,瑞瑞比较直接,干脆趴在邢云弼肩膀上打起瞌睡来。
“所以我在想办法把休闲区跟办公区域结合起来……”邢云弼正在介绍自己管理理念,见我一直盯着他肩膀,不由得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指了指瑞瑞。
瑞瑞小朋友已经在他肩膀上睡到快流口水了。
邢云弼失笑。
“看我一直讲这么无聊的东西,把瑞瑞都讲困了。”
“没事,你就算讲故事他也一样会困的。”我也懒洋洋靠在不知道谁的办公桌上。
郑小姐适时插话。
“boss,不如先带林先生他们去十三楼休息,今天有些甜点不错。”
我附议道:“有茶就更好了。”
邢云弼笑起来:“都会有的。”
进电梯时我反应过来:“你不是美国回来吗?怎么也留着十三楼。”
s城有些大楼很迷信,四楼不要,十三楼不要,就图个吉利。
“是啊,”邢云弼开玩笑:“而且整楼都是休息区。”
“这算什么?restinpeace吗?”
我不知道这个玩笑这么好笑,连一直职业脸的郑小姐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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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对甜点没什么抵抗力,但是自己不会做,又得管着瑞瑞不让吃,所以一直吃得很少。
邢云弼的员工真是好待遇,冒着热气的熔岩蛋糕,倒在盘子上,用叉子切开一个小口,热腾腾的液态黑巧克力就缓缓地流出来。
我态度虔诚地吃完一个熔岩蛋糕,由衷地对邢云弼问道:“请问你公司还招人吗?”
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