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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命,就只能乖乖听话。
白草用脚尖在白子戚的臀部轻轻滑动,语调暧昧道:“子戚,本尊不忍伤你,你……自伤可好?”
白子戚应道:“喏。”手中半截匕首,毫不留情地向臀部割去!一刀下去,皮开肉绽,血流奔涌。
白草适时的回脚,感慨道:“差点儿割到我的脚。若真伤到,非子戚的口水方可治愈。”
白子戚趴在地上,道:“属下无能,害主子担忧,再罚一刀赔罪。”说着,手起刀落,再次割向自己的臀部。
白草半眯起眼睛,随手在空中一挥,白子戚手中的断匕便旋转着飞了出去,直接钉在杏树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草一脚将白子戚踢飞,却又伸手将其接住,狠狠地拍出两掌,在白子戚的胸前。白子戚一口鲜血喷出,在唇瓣上溅落几滴血。他垂眸,从袖兜里掏出帕子,擦干净唇上的血。他的动作不卑不亢,神色更是如常,既无怨怼也没谄媚,平静得就仿佛在喝着白水,然后用帕子拭拭唇上的水渍。
白草再次胸前震动,无声而笑,看样子十分满意白子戚的一举一动,对萱儿道:“你痴长子戚多岁,却学不来子戚半分心机,单是讨好本尊这一项,你便不如他多矣。”用眼角瞥了眼白子戚,“就算他是条狗,也是本宫最喜欢的一条狗。”
白子戚垂眸而立,高高的衣领盖住了他的脖子;长长的衣袖挡住了他的手指;低垂的眼脸任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鲜血涌出他的臀部,透过衣袍下摆,滴落到地上,将泥土搅成红色的泥泞。
☆、第三百七十三章:情不知所起
寅时末,白子戚出现在地下室里。
他的步子有些沉,每一步都迈得有些吃力,但却在尽量放轻脚步,好像生怕打扰了胡颜的休息。
他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走到胡颜的床边,望着胡颜那隐隐发青的脸色,心中一惊、呼吸一窒,忙伸出手探向胡颜的脉搏。
胡颜突然睁开眼睛,冲着白子戚促狭一笑,张开唇,艰难地沙哑道:“我没死。”
白子戚的手微顿,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问:“能动吗?”
胡颜嗅着白子戚身上的血腥味,调侃道:“那要看怎么动了。想生宝宝的话,不行。”
白子戚那张素来白净的脸上,罕见地飘过两朵淡粉色的云。他弯下腰,伸出手,欲抱起胡颜,却因扯痛伤口而动作微滞。他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一咬牙,干脆不管不顾,一鼓作气地将胡颜抱进怀里,大步向外走去。
胡颜窝在他的怀里,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喃喃地问:“你受伤了?”
白子戚脚步不停,回道:“伤了。”
胡颜问:“伤哪儿了?”
白子戚略一犹豫,却还是回道:“臀部。”
胡颜咯咯笑道:“那萱儿是个色中恶鬼,怎专挑……咳咳……专挑我家子戚最好看的地方下手?眼光还真是……咳咳……真是不错。”
我家子戚?白子戚紧环抱着胡颜的手臂,感觉一颗心变得激荡不已。他很想让胡颜再说一遍那四个字,又怕她玩笑以对,而他却当真了。
白子戚抱着胡颜,一路七拐八拐地来到地上,直接坐进一辆宽敞的马车里。
白子戚抱着胡颜,坐在软垫上,车轮转动,在悄然无声中前行。
胡颜抬眸,看向白子戚,问:“疼不?”臀部有伤,却强迫自己坐下,此等忍耐力,非常人可比。
白子戚回望胡颜,道:“此痛,可忍。”
胡颜裂开嘴角,虚弱地一笑,道:“什么痛,忍不了?”
白子戚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整个人却抱着胡颜坐得笔直,声音有些飘渺地道:“心痛,无法忍。”
胡颜缓慢地抬起食指,点了点白子戚的胸口,问:“痛了,怎么办?”
白子戚的眸光幽幽,决绝道:“痛了,若不能切除痛源,便自挖此心。总有法子,不痛。”
胡颜闭上眼睛,嘟囔道:“切除痛源?早知后日,何必今日?我有种预感,将来你一定会想切除我这个痛源。”突然睁开眼睛,吵嚷着,“停车停车!莫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扔下不管!”
胡颜突然的吵扰就像孩子一般无理,却令白子戚在微愣过后笑了起来。
胡颜哼哼了一声,闭上眼,缩在白子戚的怀里不再言语。她觉得有些丢脸了。怎么越老越幼稚,竟还……撒娇?!胡颜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人啊,果然不能放纵自己。她贪图白子戚给的宠爱,会下意识地将自己当成被宠爱的那个人,以便得到更多的宠爱,所以说话行事当真是越发幼稚了。哎……真是要老命了!
胡颜在冰冷刺骨和恼火羞愧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中一路前行。
马车一个细小的颠簸,令白子戚自冒冷汗,令胡颜瞬间清醒。她问:“去哪儿?”
白子戚道:“去找孔落篱。”
胡颜眉眼一弯:“子戚真是聪慧异常。若不能联手,定要先除去你。”有些人不是同盟,便是敌人。若是敌人,便留不得。
白子戚因血液的流逝而变得格外苍白,听闻此话,他的脸又白了几分,却道:“得你此赞,我心甚慰。”
胡颜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额头,擦拭掉即将滚落的那颗汗水:“屁股很疼吧?”
白子戚还是那话:“可忍。”
胡颜莞尔一笑,道:“我给你唱首歌。”
白子戚眸光一颤,泛起点点欣喜,道:“好。”
胡颜清了清嗓子,一手在白子戚的胸口勾画着什么,一边开口唱道:“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菊花一朵待君游……”
白子戚望着胡颜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脑中禁不住想到自己被绿腰控制身体,穿着薄纱站在屋檐上,捧着尿壶唱这首《风流》。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那般清晰。
当时,他恨不得活剐了害自己出丑的人;此刻,那人就在他的怀里,他却宁愿自身受罪,也舍不得她受颠簸之苦。
白子戚的思绪随着胡颜的歌声飘荡很远,竟渐渐感觉不到臀部的痛。
待歌声停歇,白子戚才恍然回神,低头一看,见胡颜只是昏睡过去,这才稍微将心放回到肚子里。视线一扫,发现自己的衣袍的胸口处有些异样。他细细去看,禁不住心中剧颤!
那黑色的锦缎上,赫然留下一些尚未干透的血痕。那些血痕颜色浅淡,勾画得看似杂乱,实则却是一道“天愿符”!
“天愿符”,祈福、去痛、消祸。
胡颜不是道士,她是祭司。道士画符用朱砂,有镇鬼祛晦的作用;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