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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官这几日明显不在状态,刚刚清点的时候还记错了东西,萧启山看不下去,“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和心上人吵架了?”
张副官看向萧启山,本来他和齐桓商量好,等过了年就一起告诉萧启山他们俩的事。
可是齐桓那日生气,他又见不到齐桓,他再傻也能察觉到齐桓这是在躲他,若是再不找到症结,他怕齐桓再也不理他了。
他满腹心事无处诉说,只能告诉如兄如父的萧启山。
张副官走到门边,看了看周围,关上了书房的门,回身对萧启山道,“佛爷,我……我和八爷在一起了。”
萧启山大怒,“胡闹!老八涉世未深,性子单纯,你也跟着胡闹吗?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张副官自嘲一笑,“记得,可这身份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枷锁,我多么希望能够没有这个身份。”
萧启山冷静下来,“国公爷知道吗?”
“还不知。”
“先祖和老国公那般高的身份地位,都未能光明正大在一起,捂得丝毫不漏。你和老八两个人年轻气盛,怎么可能不露出马脚,同性相恋,世人不容,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和老八怎么办?你或许可一死,但老八呢?”萧启山严厉道,他斥责张副官的同时,也在内心责问着自己。
“人生苦短,即使世人不容,即使明日赴死,八爷是我今生唯一钟爱之人。我也要在死之前同八爷在一起,和八爷死在一起,求佛爷成全。”
“何需得求我成全,一切全由你们自己做主,我哪做得了你的主。”萧启山摇头。
“佛爷带我出皇宫,给我温暖的家,给我本无法拥有的亲人关怀,教我习武,教我处事,我视佛爷如父兄,遇到心仪之人当然希望佛爷能够成全喜欢。”张副官眼中一片诚挚。
萧启山苦笑,“我带你进王府,只是不忍你在那苦恶环境中受那折磨,想着让你在安稳的环境下成长,却让你过上了动荡的军营生活。你一直令我省心骄傲,却在最重要的人生大事上给我一棒。承霖,你想好了吗?”
张副官,也就是萧承霖,大燕朝的五皇子,坚定的道,“我此生不会娶妻,惟愿与齐桓相依相伴。”
萧启山见他这般坚决,也知他认定就不会反悔的性子,便不再多说什么,“你既已下定决心,就要好好同老八走下去,老八他性情率真,有时会跳脱些,你性子稳重有度,多包容他一些。”
张副官点头,“是,我省得的。”
萧启山道,“这两日你情绪低落,是不是和老八有什么矛盾?”
张副官说了那日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为何,先前八爷还同我说话,萧元晟走了以后,八爷就生气的走了。”
萧启山到底比两人年长许多,一听就听出问题了,问张副官,“老八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张副官一愣,呆呆的问萧启山,“难道佛爷没有告诉他吗?”
萧启山也是一愣,“为什么是我告诉他?难道你在萧家老宅的时候没有告诉他吗?”
张副官道,“我以为佛爷告诉他了……难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张副官这才明白过来,“莫不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以为我瞒着他,这才生气了。”
萧启山道,“既然知道了原因,就早些和他说清楚。”
三十晚,宫里的宴席开始的早,没过一会皇帝便回了自己的寝宫,张副官见大家都在同交好的人对饮,便悄悄的离了席。
张副官进了屋子,齐桓一惊,张副官看着一脸惊愕的齐桓,张口便道,“萧承霖,年十八,过了今日十九,皇帝的第五子,生母是御花园的一个侍女,在今上醉酒后承宠,有了我,取名承霖。生母身份低微,自言让我不受她拖累,在我面前饮鸩而死,后来我被养在瑜妃宫中,初时颇受疼宠,不到两年,瑜妃生了一子,我便无足轻重。”
“在萧元晟把我推下荷花池的时候,是随王爷进宫的佛爷救了我,佛爷说他是独子,感到独生孤单,想让我进王府与他作伴。今上本就不喜我,乐得舍我拉拢王爷,让佛爷开心。我便随佛爷进了王府,一住便是今日。”
“没有及时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我疏忽,我从未把自己当皇子,我在宫中可有可无,亦觉得任何事情对我无足轻重,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而我的心,自始至终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跳动难停。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
“只是……不要不理我……”
齐桓听着这呆瓜的一番话,心绪难平,他不是铁石心肠,仅这寥寥几句,他便能完全想象到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哪还有什么气,有的仅仅只剩下满腔的心疼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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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
所有官员大清早入宫向皇帝拜年,领了赏赐以后各回各家。
齐桓去了镇南王府给萧平远拜年,萧启山和张副官跟着齐桓一起回了齐府,给齐禹明拜年。
午后,二皇子带着大军前往北境。
初三。
萧启山宴请齐禹明和齐桓,萧平远坐在主位,左边是齐禹明,右边是萧启山,萧启山的旁边是张副官,齐禹明旁边是齐桓,两人正好坐在一起。
齐桓从右手边夹了一块虎皮青椒放到张副官碗里,萧平远见了,笑道,“小八,我知道你喜食辣,所以特地叫厨房做了几道味辣的菜,不过,你吃就行了,可别给承霖夹了,他从小就吃不得辣……”
“王爷……”张副官欲阻止萧平远接下来的话,却为时已晚。
“他一吃辣,身上就会发疹子。”
齐桓看了张副官一眼,歉然一笑,“是我冒昧了,还望副官见谅。”
张副官看到齐桓的眼神,心中凉凉,要死要死要死,忙道,“无碍无碍,人生嘛,总是要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尝一下才有意义。”
饭后,齐桓和齐禹明回了齐府,齐桓才换了身衣服,看见桌前坐着的人,冷笑一声,“张副官这翻墙越窗的事做的是越来越顺手了。”
张副官站起身,“八爷,我……”
“不能吃辣就不能吃辣,起了浑身疹子好受是不是!”齐桓走过去,拉着张副官的胳膊,一把将他的袖子撸上去,果然看到了几个红红的疹子,齐桓把人按着坐下,从床前拿起刚刚向大夫要来的药膏走过来,抹完了一面,齐桓将胳膊的另一面翻过来。
在看到胳膊上靠近手腕的那个牙印时,齐桓瞬间想起了那段记忆,那段被他深深埋在心底最想遗忘却从未忘记的记忆。
原来,竟是他。
第37章牵绊
齐桓五岁时,他娘怀有身孕,在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