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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没挺过来,孩子刚生下来人就没了,而那个孩子胎中不足,一个月的时候也没了。
齐禹明接连失去妻子和女儿,一时无法接受,整个人萎靡不振,终日在山上妻女坟前醉酒昏沉。
主母去世,主子不问事,这就让一些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伺候齐桓的丫鬟原是齐桓娘亲的陪嫁丫鬟,齐桓娘亲在时,见齐禹明对妻子温柔体贴,儒雅英俊,心中本就有些动摇,齐桓娘亲没了以后,心中的念头日益疯长。
只觉齐桓是个碍眼的,趁着齐禹明在山上,没空管齐桓,便想着让齐桓消失,这样齐禹明就会来问她,她到时候再痛心疾首,梨花带泪,一来二去,惹得齐禹明怜惜,她便是新的国公夫人了。
那日,她带齐桓出去玩,故意将齐桓扔在了城郊的破庙附近,那段日子燕京城出现了拐子,城里许多小孩都不见了,丫鬟早就和一个老乡说好,把齐桓带到破庙,然后由那个老乡将齐桓带出城。
丫鬟买通了车夫,让车夫咬定是齐桓自己走丢了。
丫鬟将齐桓扔在了破庙便走了,破庙里的乞丐见带这衣着富贵的小孩来此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心知这小孩是被人丢下了,立马上前将齐桓的衣服扒下来,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摸了个干净。
齐桓惊惧不已,不明白为什么香姨去买糖葫芦这么久还不回来,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抢他的东西脱他的衣服,他年纪小没有力气,抢不过这些人,乞丐们见他反抗,对他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还当自己是什么富家公子呢!被丢到这来就得乖乖听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还敢还手!我呸!给我继续打!”
齐桓抱着脑袋忍不住哭了,他听懂了,他被香姨丢了。香姨就和他的娘亲一样,对他又温柔又好,他哪里不乖,香姨要丢了他?
没过多久,一身雪白中衣就因着拳打脚踢和地上的泥土而变得脏污不堪,齐桓的头发被扯乱,脸上也全是污泥。
瞬间从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公子变成了脏乱难近的小乞丐。
齐府里的人很快就发现齐桓不见了,发动全府的人去找,报了官去找,丫鬟的老乡有事耽误没来得及赶到破庙,再准备去的时候听说惊动了官府,现在在找人,吓得赶紧跑了。
齐桓听见那些乞丐说要卖了他,心中害怕,趁着那些乞丐出去要饭,一个人在有豁口的墙角磨着身后被绑着的手腕,手腕都被磨出血了,绳子才堪堪断掉。
齐桓拔腿就跑,跑出破庙,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他平日里都待在府中,很少出来,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家在哪个方向,但他知道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齐桓咬咬牙,选了一条路直往前跑,跑到了一辆马车前,车夫见一个小孩跑出来,立刻勒马,齐桓见一匹大马在自己眼前,一时间被吓傻了。
下人怠慢,这几日都没给齐桓吃一顿饱饭,身上受着伤,刚刚又竭力跑了那么长的路,此时一停下来,受了惊吓,眼睛一翻,终是晕过去了。
马车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少年声,“怎么了?”
车夫回过神道,“世……世子爷……有个小孩突然冲出来,倒在了马车前。”
萧启山掀开马车的帘子,“让人带他去看看大夫,我们赶紧回府。”
说着,就打算放下帘子,车夫应声,萧启山无意间瞥到了地上躺的孩子,却正好看到了那孩子的侧脸。
萧启山面色突变,急忙跳下马车,抱起齐桓,急唤,“小八,小八。”
萧启山让车夫立即回府,喊了大夫来,派人去打听齐府的动静。
看到齐桓身上的伤,萧启山怒不可遏,吩咐人好好照顾齐桓,便打算亲自去山上找齐禹明,萧启山出了屋子,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孩,怒气稍减,“承霖,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我还有些事办。”
想到眼前这个孩子比齐桓还小一岁,却已是寡言少语,齐桓那般活泼,自己毕竟比他们大了十几岁,同龄人在一起许是更说得来。
萧启山道,“里面那个孩子有些不舒服,若是他醒了,你同他多说说话。我还有事,先走了,晚点来看你们。”
萧承霖刚进镇南王府没几天,萧启山说什么他做什么,萧承霖走进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孩,小孩长得清秀可爱,但面色苍白,嘴角还有青紫,再闻到满屋子的药味,便知他身上定是受了伤。
不知梦到了什么,齐桓突然开始呓语,“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双手挥舞,似在反抗,被子也因他的动作而滑到了一边。
萧承霖想了想,萧启山应该是希望自己能照顾这个孩子的吧,走上前,将滑落的被子,拉到齐桓的胸前,齐桓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萧承霖手摸到齐桓脸上,想帮他擦一擦,却被齐桓抓住胳膊,下一刻,胳膊被齐桓狠狠咬住,萧承霖到底是个孩子,忍不住喊出声,另一只手抬起想要捂住胳膊。
齐桓惊醒,看到萧承霖的动作,以为他要打自己,嘴下更用劲几分。
端药过来的下人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都快没了,近身伺候萧启山的人都是知道萧承霖身份的,他们也知道齐桓,急忙上前扶着萧承霖,求着床上的齐桓,“哎呦,我的小祖宗,这你可不敢咬啊,要不然世子爷会受罚的。”
齐桓认出来这是萧启山身边的人,想起自己跑出来了,“这是哪儿?”
下人道,“这是镇南王府啊,我的小祖宗,你可把大家急坏了。”
齐桓忙道,“我是被香姨丢在外边的,快告诉我爹爹。”
下人脸色一变,忙转身去告诉萧启山,顺便再喊大夫来给萧承霖包扎伤口。
齐桓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萧承霖看了眼齐桓,见他脸色比刚刚躺在床上好多了,思量他刚刚说的话,也能明白几分,且他刚来王府几日,也不想给萧启山惹事,便没说什么。
萧启山亲自上山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齐禹明带回齐府,处理了那个丫鬟和一干人等,待齐禹明醒后悔恨万分,重新振作,才将齐桓送回了齐府。
自那以后,齐禹明便带齐桓去了山上,一心一意教导抚养,不愿他沾染半分凡尘俗世。
而萧承霖的手腕上却永远留下了那个牙印,有时换衣服看到手上的牙印,偶尔还会想起那个羸弱雪白的小孩。
为了不让外人知晓身份,萧承霖随了母姓,跟在萧启山身边,受萧启山教养,长大后做了萧启山的副官,随萧启山上阵杀敌,大家都称他张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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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看着张副官手上的牙印,“爹清醒后便立刻带我去了山上,生怕我再受伤害,匆忙间竟忘记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