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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耐性,看着课后作业,嘴里喃喃,“56+78,为什么都这么难了?”
凌宗出到屋外,小胖子神秘兮兮的说,“我听到你们讲话了。”
凌宗给他五毛钱,顺来五个弹*珠,说,“我天天和她讲话。”
小胖子凑到他耳边,“瓜子没有爸爸妈妈。”
时安脱鞋站在床上敲着窗户,警告说,“小胖砸你又说我坏话,我!有!妈!妈!”
时安鬼鬼祟祟贴着窗口,小胖子头一次见,吓了一大跳,直拍着胸口,“阴魂不散吓死老子了。”
凌宗习以为常,问她,“不是让你做作业的吗?”
时安举起两个手指头,说,“做了两道。”
凌宗不再理她,和小胖子把玻璃弹*珠放在对角线的位置,然后蹲下身子自顾自玩了起来。
他们玩多久,时安就贴着窗户分心多久,两只小肉手扒在窗口上,做投降状。
凌宗在镇上待了几个月,入乡随俗,首先在外婆的关照下生生圆润了一圈......额,随后气质上也被时安无限带跑偏,洁癖现在是丝毫没有,在泥巴或沙地里翻滚打闹根本毫无障碍。
凌宗趴在地上,拇指食指拱着弹*珠,眼神定焦,大拇指弹*射,准,清脆一响,两颗弹*珠轻轻撞上。
凌宗赢了颗弹*珠,自己那颗原地不动,等待小胖子的进攻。
又是一下,没打中,小胖子有点心烦意乱。
他开始分神,八卦说,“我知道时安是在哪里捡来的,你给我一颗弹*珠我就告诉你。”
凌宗觑他一眼,没给,还是听见他神经兮兮继续说,“就在新京江口的新镇堤坝小树丛的垃圾桶里,我亲耳听见我妈妈跟别人聊天时候说的。”
应该是闲话的时候说的,又被小胖子具象化的添油加醋。
凌宗觑了眼小胖子身后,看见时安叉着腰,将信将疑的就要踢小胖屁股。
小胖矫捷的躲开了。
这个时候素巧出来,将洗脸水倒掉,疑惑的望着门口寂静的三小娃,冷声问时安,“作业做完了?”
时安点点头,素巧就带着滴水的脸盆回到家里。
小胖适时补充说,“你看你妈妈刚才的态度,再想想你妈妈平时对你好不好?”
时安想了一下,说不上好不好。
小胖又说,“你看过我妈妈打我吗?”
时安摇头。
小胖再接再厉,“你看见过周婆婆打凌宗吗?”
更没有。
小胖说,“如果你不是捡来了,为什么你和你爸爸妈妈长得都不一样,而且你妈妈经常对你大呼小叫对不对?”
时安刚想反驳,因为会计老婆对小胖大呼小叫的分贝是镇头镇尾惊天动地的距离,妈妈顶多小巫见大巫。
小胖小手一抻,义正言辞补充说,“除了大呼小叫,你妈妈还经常打你屁股,不给你买新衣服,就连零食,你都要蹭我哒!”
时安完全不记得几时蹭过他的零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小胖子的推理让她热血澎湃,顿了会儿,她说,“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垃圾桶!”一定要解开这个身世之谜。
小胖说,“我不去。”
时安死死拽住他,“你一定要去!!”
小胖心慌慌,“我一定不去。”
气氛陷入了盛气凌人不相伯仲的僵持。
凌宗的玩具都被拆的大卸八块,乡下实在了无趣味,探险倒是不错,于是他不知觉站队时安,悠悠说,“你不去就是撒谎喽。”
小胖说,“我没撒谎。”
时安说,“那就去!”
“去就去!”
一时意气一时意气啊,天都黑了,放眼望去没有尽头。
小胖说,“我能回去了吗?我妈妈要找我了。”
时安说,“就要到了。”
就要到个屁,这两小孩一点方位感都没有。
凌宗问小胖,“你妈妈怎么说的,新京江口的新镇堤坝小树丛的垃圾桶里?”
小胖“嗯”了一声。
凌宗说,“我们现在已经在新镇堤坝了,边上就是小树林,小树林里能有垃圾桶吗?”
小胖支支吾吾,“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
凌宗问,“那你还能想到什么?”
一只金黄的圆月挂在堤坝的尽头,两侧树高林立,风吹过来,带着江水味道,发出清亮的沙沙声。
小胖说,“想不到了。”
堤坝下面还有人家,灯火通明。
凌宗带着两个人小心翼翼下坡,走到人家门口,徘徊了两下,还是时安大胆,主动喊了声,“阿姨好。”
被叫阿姨的18岁少女没有搭腔,时安又讨好的喊了声,“阿姨好哦!”
少女冷脸转过来,闷声说,“怎么了?!”
凌宗也诧异为什么现在的大人脾气都这么差了。
他走上前,讷讷问,“这里是新镇对不对?”
少女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这街头巷尾,“你们哪儿来的怎么都没见过?”
毕竟走了半个多小时,哪能说见就见。
凌宗又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垃圾桶?”
小男孩长得又白又暖,少女脾气缓和了一点,“喏”了一声,“我家就有。”
时安又上前,“不是这样的阿姨,”少女表情刹那微妙变化,眼神能置人于死地,时安说,“不是家里的垃圾桶。”
“公共的,”凌宗知道时安五岁,于是伸出五个手指头,补充了句,“五年前的。”
少女决定速战速决,就朝屋里正在喝酒的老头问了声,“爸,五年前,什么地方有垃圾桶哉?”
“五年前发大水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整垃圾桶?”
他想了下,撂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开玩笑说,“当年开的服装厂里保不齐,一心一意促发展嘛。”
少女速度转头,指着堤坝的尽头,说,“服装厂,喏,前面。”
凌宗问,“多远啊?”
少女说,“一直往前,只要有厂,就对了。”
小男孩鞠了躬说谢谢,小女孩临走说“谢谢阿姨”......印象深刻呀。
☆、chapter10
沿着堤坝再往前走,黑不隆冬一条路,只剩下凌宗手里仅剩的手电筒光。
堤坝两旁了无尽头的杨树林阻隔了与江河直观的视线,只偶尔,传来轮船的笛声,杨树林里杂草丛生,在对的季节,里面悄无声息生长着野生茼蒿、竹笋、棒槌菇、香菜,凡此种种,口味清香扑鼻。
手电筒没充电,现在的光亮以可视的速度逐渐黯淡。
江边林中传来鹧鸪鸟叫声,因为空旷,所以悠长。
小胖走的颤巍巍,突然就坐倒在地。
一边擦眼泪的功夫他两手一摊,无赖说,“我不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