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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在这个刹那消失了,被岁闻的气音所替代了。
似乎被束成一线的空气,从他的耳朵里钻入,像是带着轻颤的呼吸。
让他的身体也共振似地颤了颤。
身旁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岁闻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前面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奇怪,千饮?”
时千饮这才回过神来:“是奇怪。”
奇怪的不是前面的声音,是你。
他想着,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岁闻一点,和对方保持住了个对自己安全的距离,接着他说:“前面一共有五个人的呼吸声。”
岁闻:“但是这里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同伴,根本没有必要,所以……”
前方藏有日本人!
但这不对,为什么组织秘密碰头的地方,会有日本人?
岁闻顿了顿,握住时千饮的手。
时千饮在这瞬间猜中了岁闻的心思,他将其拉入阴影状态。
两人脚步不停,一路先前,很快来到417的房间之前。
417的房间门紧紧闭着,门口没有人,但斜对面的拐角处,藏了整整一个小队的日本人。
岁闻和时千饮来到417之前的时候,正好听见417内部传来一声怒喝。
这声怒喝仿佛一道日本人的启动开关,只见日本人一下从拐角处冲了出来,踢开房间,直入房间。
随后,“砰!”
枪响只在一瞬。
一瞬之中,岁闻当机立断,紧跟日本人进入房间。
他朝房间之内看去,看见子弹穿过戴高帽的厨师的身体,厨师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慢慢往地上倒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厨师身上。
岁闻也一样,不同的是他趁机悄悄的溜到了厨师身旁。
他心理状态无比地好,对时千饮的阴影能力无比地信任,坦然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伸手去摸尸体。
他的手探入厨师的口袋,在厨师外衣的口袋上摸到了一样东西。
他将其纳入手心,于掏出的之际看了一眼,确定其是自己想找的那个东西之后,立刻将其握在掌心。
随即他从地上站起,但并不出去,而是站在角落,朝房间里的人看去。
以木村为首的许多日本人。
还有一位手持黑色拐杖的宴会厅中年宾客。
岁闻认得这位宾客,毕竟他有手持拐杖这一醒目特征,他记得,对方的名字叫做黄学义……
“黄君,”木村突然说,“人死了。”
“可惜。”黄学义回答木村,“没有从他的口中问出第三个人的真面目。”
“那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木村说。
“放心吧,木村先生。”黄学义平静说,“我会帮助您将他找到的。”
说话之间,他们鱼贯离开了现场,房间里只剩下岁闻与时千饮。
岁闻从阴影状态脱离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闭合的房门,对时千饮说:“千饮,我找到一个洗脱你身上嫌疑的办法了……”
时千饮好奇道:“什么办法?”
岁闻:“想要证明你身上不具备嫌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证明另一个人身上具备嫌疑。我们不能牺牲无辜的人,但如果碰到某些很不无辜的人……那就让对方为大业献身吧。”
“黄学义。”岁闻露出微笑,十分纯良,“就是他了。不过,要证明他的嫌疑,我们还需要搞到一点消息,比如他有什么怪癖,平常会做些什么事情,越了解这个人,我们越能为对方量身打造嫌疑点,他也就越具备嫌疑……”
至于有关黄学义的消息究竟能从哪里得来。
岁闻稍稍思考了一下。
他一开始想的是各处手集,很快又自我否定。
在最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整个酒店的npc梳理了一遍,并没有人提及黄学义,在这一点上,黄学义如同他的身份一样,十分低调。
既然不能在人物嘴中得到线索,那么线索也许和之前,需要某种触发才会出现。
而酒店之中和黄学义有关的道具……
宾客……迎宾台,来宾本!
岁闻立刻带着时千饮往楼下走去。
迎宾台就在宴会厅的不远处,半圆形的台子后空无一人。
岁闻在其中寻找了一番,很快从迎宾台底下翻出来宾本。
翻开来宾本,里头密密麻麻,记录了所有宾客的姓名。
岁闻需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他将手按在宾客的姓名上,霎时,眼前跳出一个虚拟框,虚拟框中显示出这一人物的生平背景有些三行,有些两行,全是非常简单的介绍。
果然如我所想!
岁闻神一振,抓紧时间,立刻在本子上翻查黄学义的名字。
不花多少工夫,岁闻在本子上找到这个名字了。
属于对方的简短介绍立刻出现在岁闻眼前。
岁闻喃喃自语:“做布料生意……这个没什么用;一共有四子三女?其中两个私生子,情妇是……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喜欢下棋?固定去维明棋社?”
他回了手,转头对时千饮说:“我记得你的人物设定之中,也有一个固定前往的地点,你会在胭脂胡同寻花问柳争风吃醋。”
时千饮纠正:“不是我,我没有去胡同。”
岁闻:“胭脂胡同也好,维明棋社也好,全是固定地点,你可以在胭脂胡同里头联络组织,黄学义肯定也可以在维明棋社中联络组织!”
替罪羔羊的计划越来越完善了。
岁闻带着时千饮往宴会厅中。
他手里拿着那块从厨师身上摸出来的怀表。
他打开表盖,站在宴会厅的入口,对照着宴会厅里的大钟看了一眼。
分秒相同。
就是因为这块怀表,厨师才能在最准确的时间里,拉下电闸,完成刺杀。
现在,他就要将这件从厨师身上摸出的怀表放入替罪羔羊的口袋之中,这将是将脏水泼向替罪羔羊的一个关键步骤。
他已经在人群之中看见黄学义了。
将将跨入室内的那一刻,岁闻猛地停住脚步,他再度打开任务栏,仔细地看了一圈,喃喃自语:
“差点忘了,在开始最后一幕戏前,还有一个准备工作没有完成……”
宴会厅中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如同时间于此处最后的徘徊。
当时针与分针走到约定数字的那一刻,凌乱又沉重的脚步从走廊处传来,木村带着一众日本人走了进来。
他们所经过之处,鲜血蜿蜒。
鲜血是从被他们拖在手中的东西上淌下来的。
那是一具厨师的尸体。
他们将其一路拖入宴会厅中,像丢一个白色破布口袋那样将其丢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日本人身上,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