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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惊恐。
木村巡视着宴会厅中的宾客。
他露出笑容,一如恶魔面露狰狞:“看见了吗?你的同伴已经被我们揪出来杀掉了。这里被我们团团围住,你是无法逃脱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说道这里,他突然伸手,从人群中抓出了一位少女。
枪口顶在少女白嫩的额头。
木村冷森森地宣布:“还是不愿意出来吗?还是没有人告诉我真凶究竟是谁吗?如果还是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找到真凶,从现在开始,每隔五分钟,我就会杀掉一个人,直至将你们所有人都杀光……现在,我就先杀了她!”
人群发生骚动,压抑的哭声响在宴会厅,可是没有人敢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绝望浮现于少女的面孔。她直直站在那里,像一具受难的雕像。
木村信守承诺,拉开保险栓,正要扣下扳机的那个刹那,一道人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岁闻:“等等”
“咔嚓”连声,无数枪支齐齐指向岁闻。
威胁当面,岁闻面不改色:“我知道谁是凶手。但我有一个要求。”
木村:“什么要求?”
岁闻:“在我说出谁是凶手之前,我要先看看厨师的尸体,解答我内心的最后一点疑惑,这样,我的推理才能补上最后一块残缺的部分,臻于完美。”
木村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岁闻,片刻后,他点点头,让岁闻上来。
岁闻在枪口的照顾之下,一路走到厨师身前。
他装模作样的在厨师身上找了找……当然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最关键的道具,早已经被他暗藏手中,移花接木了。
然后他站起来,从容对木村说:“好了,我已经验证完我心中最后一点疑问了,真凶是谁,已经水落石出了。”
木村紧迫询问:“是谁?”
岁闻抬手一指:“就是他。”
宴会厅中所有的人都跟随着岁闻抬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所有视线胶着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先惊后怒,还没来得及说话,木村已经勃然大怒:“荒唐!”
岁闻所指的人正是黄学义。
暴怒的木村并没有让岁闻害怕,他反问木村:“木村先生,您似乎不太相信黄先生是凶手,这中间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毕竟我是基于充分的条件下才出来指证黄先生的。”
木村:“黄君不可能是凶手。”他满是疑窦的视线落在岁闻脸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黄君是凶手?”
岁闻:“这个就要从佐佐木先生究竟是怎么死亡的开始分析了……”
“在说出证据之前,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这场凶案的具体情况:佐佐木先生进入宴会厅,宴会厅突然断电,此时枪响,随后电源恢复,佐佐木先生不幸中枪身亡。
“要完成这一过程,至少需要两个人同时配合,一个拉电闸,一个开枪。那么问题随之出现了,电闸被安放在负一楼,而宴会厅在二楼,这两位究竟在事情发生的当口相互联络的?”
“显然有第三个联络人。”木村冷道。
“木村先生,就算有第三位联络人,莫非他能够在看见佐佐木先生进来的这个瞬间,从二楼跑到负一楼,再通知负责拉电闸的同伴,让同伴拉下电闸吗?”
木村沉默了。
岁闻继续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事先约好了时间。他们知道佐佐木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到达,于是他们事先约定好了,在一个固定的时间……他们动手!”
略略扬高的声音似乎带着众人回到了电闸拉下的那一瞬漆黑之中。
“所以,”岁闻又说,“拉电闸的人身上,一定有一样证据。”
哪怕依旧怀疑岁闻,木村的神色也禁不住有点动摇。
木村:“什么证据?”
岁闻:“怀表,拉电闸的人身上,一定有一块与宴会厅的座钟时间分秒相同的怀表。但是,”他徐徐说,“刚才我去厨师的尸体上检查了,发现厨师身上,并没有携带这块怀表……”
木村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厨师不是拉电闸的人?”
岁闻:“不,我去电闸周围具体探勘过了,先在墙壁上发现了油指印,接着又在电闸的外壳上发现了厨师高帽的痕迹,种种迹象都显示厨师正是拉电闸的那个人。”
木村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岁闻:“木村先生,我想说的是,厨师身上应该存在的证据,如今已经被人悄悄拿走了。而只有知道他有怀表的人也就是他的同伴才会这么做。”
木村:“你想说……”
岁闻:“这块表应该在黄学义身上。”
黄学义在这时候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厉声对岁闻说:“你说谎!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怀表。”
岁闻:“那么黄先生敢将放入口袋、捏成拳头的那只手伸出来摊开,让大家看看吗?”
黄学义的动作一时停顿。
木村眯起了眼睛,他对身旁的日本兵偏偏头,一个日本兵就起枪支,走到黄学义面前。
木村说:“黄君,请张开手。”
黄学义踟蹰片刻,无奈地摊开了手,掌心之中,正躺着一只黄铜色怀表。
木村将怀表拿入手中,他打开表壳,对照着宴会厅里的时钟看了一眼,分秒不差。
黄学义不解释:“我没有怀表,也没有拿怀表,我根本不知道这块怀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口袋里……”
木村不置可否。他了怀表,转向岁闻:“这就是你的证据?”
岁闻笑了笑:“这只是我根据厨师的尸体补上的最后一块碎片证据而已。”
这段话其实是根据结果逆向推导得到,如果仔细推敲因果关系,其中会有漏洞。不过没关系,现在是他先发制人,只要忽悠住对方在这一瞬间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就可以了。
岁闻不着痕迹的又问:“不知道木村先生对黄先生有多少了解呢?”
木村淡淡道:“了解得不多。”
岁闻:“我了解得也不多,我只知道,黄先生非常喜欢维明棋社,每隔三天,都会在维明棋社之中呆一个下午……”
木村:“……”
他的思路跟着我走了!
岁闻在心中比了一个yeah。
岁闻:“棋社可以做很多事情,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黄学义冷笑一声:“你指我通过棋社联络他人?”
岁闻摇头:“我指的是你有这样独特的习惯。”
不等黄学义再反驳,岁闻冷不丁的又说:“刚才,你在宴会大门入口处用血涂抹了一个符号。”
黄学义一愣,他心中不知为何开始感到不安。
“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留给厨师的暗号只有他和你看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