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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飞雪，一张脸上表情悲喜难辨。
黎袂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突然怎么了。
聂不渡走到他身边，微微蹙眉：“你这又是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还有没有以后。”
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
黎袂和聂不渡都是一愣，坐在一边的小桃花都看了过来。
“这是何意？”
余烬轻轻呵出一口气，眼底情绪莫测：“因为作者说了，评论太少，她都不想写了。”
聂不渡一惊：“那怎么行！”
黎袂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慌乱的神情。
余烬淡淡道：“这并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说罢，偏了偏头，望向屏幕的这边。
第71章第六十二章我寄人间雪满头
晚上的时候，老板亲自下厨，黎袂就负责给他打下手。余烬坐在大堂里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桃花就坐在他旁边吃着糖葫芦。
杯子里的茶冒着蒸腾的白雾，手捂上去，暖意直达人的心底。
将腰间的解忧解下放在桌面上，余烬起身，拿着一杯茶走到门口，缓缓洒在地面上。
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盯着地面，眸中光晕流转，悲喜难辨。
小桃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
回头，小桃花睁着大眼睛仰头与他四目相对：“哥哥，门口冷。”
他难得的一怔，顿了顿，缓缓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然后就跟着她进屋暖和去了。
不多时，黎袂将热腾腾的菜一道一道端了上来，还特意把他爱吃的摆在了他面前的地方。
抬眼，黎袂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温柔轻松，就连平庸的面容也因着那淡淡的一个莞尔晕开了光华。
“好了，一年也就一次除夕，那些事情明天再想，好吗？今天就当一次平凡人，放松的过一个年，好吗？”
余烬垂眸，声音低而轻：“好。”
当一次平凡人，忘记叶泊舟，忘记下弦门，忘记魔教，忘记所有的爱恨情仇。
就只限今晚，就只这一晚，好吗？
好。
念及此，他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黎袂。他在厨房忙活了一个下午，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关心的意思，黎袂简直受宠若惊。尽管早就知道余烬骨子里其实非常温柔，但自从叶泊舟死后他的温柔就已经被他完全的尘封起来了，如今不经意的一个举动，直叫人一颗心都跟着茶水变得滚烫。
他的眼睛里泛起了微光，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杯喝完，只觉得这一刻恨不得时间静止。
不一会老板也从厨房出来了，几个人摆好了凳子坐在桌前，老板满面红光，看上去非常的高兴。
黎袂按着老板的意思给三人都倒了酒，老板说了几句祝愿之后，几个人就开始动筷了。
食物很一般，比不过下弦门，更比不过魔教，但黎袂却觉得这算是他吃过的最好的一顿年夜饭之一了。抬眼看向余烬，那人面容平和，看起来也是难得的轻松。
好长时间没有正经的吃过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小桃花吃的很开心，够不到菜时小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焦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伸，把黎袂和老板直逗得哈哈大笑，连余烬的眼中都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黎袂将她喜欢的都给她夹到了一个碗里，看着她闷头吃饭的样子，又偷偷的看向一旁嘴角微翘的余烬，灯光将几个人的脸映得分外温柔，他忽然恍惚，想起了之前听师父说过的“岁月静好”。
何谓岁月静好？就是这一刻，他和余烬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旁边可爱的小女孩专心的吃饭，余烬看着小女孩，他看着余烬。
就好像一家平凡的人团圆在一起，没有血海深仇，不曾发生过幻灭，也没有刀光剑影。
察觉到他的目光，余烬抬眼瞥过来，他一惊，立马低下头，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衣角。
还没来得及想起过往种种，清冷低沉的声音就在另一边响起了。
“你怎么不吃？”
他一滞，抬起头，余烬正捏着筷子看着他，微微皱眉。
“啊，忘了，这就吃，这就吃……”
说着，他赶忙给自己夹了一块肉，笑笑。
晚饭过后，黎袂跟着老板去洗碗，余烬推开门，外头是经久不息的炮仗声，远方烟花满天，一朵朵炸开在天边，好看极了。
小桃花难得似一个普通少女般兴奋，雀跃第拽着他的衣袖：“哥哥哥哥你快看！那朵好漂亮！”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余烬的声音放的很轻：“嗯，好看。”
小桃花并没有察觉他言语间的丝丝悲凉，还在为漂亮的烟花而欢呼着。
余烬微微垂下眼，突然，浑身一僵。
身后忽然有早春的梨花香气浮动飘来，紧接着，好似有一股温暖贴上了他的后背，腰间也传来若有若无的熟悉力道。
耳边一声悠远的轻叹，带着说不尽的惆怅。
“烬儿……”
那声音就仿佛擦着耳朵拂过，恍惚中还似带着丝丝温热的气息。
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更不敢回头。
良久，那香气渐渐消散，远去，就像从未出现过。
蓦地，衣袖被人拽着用力晃了晃，他回过神来，看见小桃花担忧的脸。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他颤抖着回手，极快的说了一句“没事”，就转身进屋上楼了。
黎袂洗完碗出来，只看见小桃花一脸担心的望着楼梯。
“怎么了？”他走过去，笑着问，“你叶哥哥呢？”
小桃花有些紧张地道：“叶哥哥好像很不对劲，刚刚我们一起看烟花的时候身体就一直在抖，看上去好像很不对劲……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黎袂下意识的就紧张起来，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过来，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没事，他只是累了。不要去打扰他，黎哥哥陪你看。”
小桃花半信半疑，但目光触及到黎袂温柔的笑眼便将这件事暂且先放在了一边，跟着他继续去看烟花了。
房间里，余烬缓缓低下头，在解忧的剑鞘上印下了一个极轻的吻。
他的眼眶通红，浑身冰凉，灵魂似是走向疯魔，不停歇的颤动着。
魔教，照例是教众齐聚一堂吃一顿年夜饭。今年聂不渡没有再突然走火入魔了，穿着一袭烈焰红衣靠在椅子上，慵懒地举杯与众人庆贺。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教主一直在不停歇的给自己倒着酒。
等莫渊扭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人已经陷入了半醉不醉之中。
看着他那一双微微阖起的眼，莫渊只觉得心头钝痛，伸手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