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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杯子,在他耳边低声道:“教主,您别喝了,属下扶您回去歇着吧?”
聂不渡懒懒睁眼看他,眼底是一片混沌笑意:“还没醉,不算。”
莫渊此时咬着嘴唇,只恨不得把余烬从江南给抓回来送到他面前。
“您再喝就真醉了,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表面上还在热热闹闹的喝着酒聊着天,眼睛却不停的往这边瞟着呢。
聂不渡一个用力夺过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半晌,才痴痴笑道:“任他看,看,看……随便,不紧要……难道本座……便是连放肆醉一次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莫渊顿时红了眼眶,不敢再劝,只能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吃完饭,众人散去,他们的教主正摊在位置上,喉咙里不断的逸出低低的笑声。
他的形容散乱,哪还有半分平时的嚣张肆意?
众人出了门,就开始窃窃私语。
大堂里就只剩了聂不渡、莫渊、莫随和左右护法。莫随见着聂不渡这副模样神情依旧冷酷,却微微皱眉。左右护法神色各异,眸中暗藏探究。
莫渊最见不得他们这幅样子,但毕竟左右护法职位高于他一个暗使,他也不能不恭敬,只得忍着不快说让他们先走,教主只是近日操劳,好不容易想放松一下罢了。
终于送走了三人,莫渊回头,只见聂不渡不知何时拔下了发簪,披头散发的趴在桌面上,宛如一摊烂泥。
想了许久,他一咬牙,叫人将乔楚河叫了过来。
乔楚河匆匆赶来,见着聂不渡这副模样震惊的连装傻都给忘了:“他,他这是怎么了!”
“教主心情不好,还不赶快过去服侍!”
没好气的丢下这句话,莫渊拂袖而去。
偌大的大堂里就剩了乔楚河和聂不渡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趴着。一个清醒,一个迷醉。
乔楚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蹲下:“教主?”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和余烬七分相似。
聂不渡一怔,缓缓支起身子,抬头看他。
灯光刺眼,再加上酒劲,聂不渡根本看不清来着的面容,只听得那声音,便认定了他的身份。
就笑了,笑得好看极了,是乔楚河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终于回来了……”
他说的很模糊,乔楚河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看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倒,连忙伸手接住了他。
聂不渡瘫在他的怀里,痴痴的笑了:“抱我……”
这句话乔楚河却听清楚了,他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聂不渡懒懒一笑,带着酒气的唇凑近他的耳朵,低喃道:“知道你不会甘居人下,本座让你来还不成么……”
乔楚河只觉得自己出了幻觉,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脏在狂跳着,甚至连指尖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聂不渡哼笑一声,抬手拂去了桌案上的酒杯,自己趴了上去,竟懒洋洋地摆了个任君采撷的姿势。
与他抵死缠绵的那一刻,乔楚河颤抖着呼吸,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渡,不渡。
聂不渡眼底醉意迷蒙,在即将发泄出来的时候,清晰地唤了一个名字。
“余烬……”
作者有话要说:
连叶泊舟死的时候我都没哭的这么惨,这章却是我掉着眼泪写完的。
放心吧,我就说说而已,我不可能弃文的。这是我这些年唯一的执着。
本文预计50-70万字,路还长。
我依旧会日更,全文也依旧。
谢谢你在看,我很高兴。
第72章第六十三章星辰陨落
过完除夕,一大早余烬三人就再次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小桃花有些不解的问:“黎哥哥,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呀,魔教不是在北方吗?”
黎袂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有些轻松地道:“不,我们不去魔教了。我们去江南。”
小桃花咬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离江南越近她就越隐隐的惶恐,江南虽美,但在她的印象里,江南有毒打她的妈妈,有恶心的嫖客,有被抄家时带着血腥气息的雨。
看出她的害怕,黎袂将她搂进怀里,让她能暖和一些。
小桃花缩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晚上,几个人照例在客栈下榻。正是大年初一,外头炮仗声声声入耳,屋里却如同死寂,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余烬早早就上床准备歇息了,昨夜他心事太重便是一夜无眠。
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望着房梁,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尽管身体已经觉得疲惫。
黎袂今天白天还问过他,最近失眠得太多,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他揉了揉太阳穴,并不看重这件事。
听着外头的声响,他的手不由得抚上枕边的解忧。
就在这时,一声及其细微的声响夹杂在嘈杂的炮仗声中入他耳,他几乎是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那是有人轻轻踩过屋顶的声音。
听声音来判断,不止一个人,而且个个都是中高手。
他轻轻闭上眼睛,尽可能的放缓呼吸,整个人却都紧绷起来了。
不多时,窗户被人从外头轻轻的推开,冷风吹灌进来,带着陌生而危险的气息。
几乎是一瞬间,余烬的剑就已经无声地横在了打头那人的脖颈前。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屋子里现在有九个人,根据声音判断,房顶上还有七八个人在等候。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的瞟向窗外,外头灯火通明,五个华服年轻人正在路边谈笑,手却总是在腰间徘徊。
在他们的腰间,都绑着长剑。
那剑他眼熟得不能再眼熟,他曾经握在手中十年。
心中有了数,他无声的与屋里的人对峙着,想起了半月之前,出现在小桃花身上的香味。
当时只觉是青楼里带出来的,也没有多加追究。
难道说,从他第一次出现在青楼里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抬手撕了脸上的面具,余烬抬起剑,身体骤然迸发出一股冷厉的气息。
小小的屋子里施展不开,他无声移至窗边,足尖一个用力人就已经飘上了屋顶。
顶上七个人,穿着余烬所熟悉的蓝衣,面带哂笑的看着他。
“余烬,今日你必须死。”
其中一个人说。
余烬冷冷勾起嘴角,眸中情绪翻涌。
几个人被他眼中的讥讽刺痛,拔剑纷纷冲了过来。
下弦门的功夫余烬是极为熟悉的,见招拆招,打得也不吃力,后来屋里的人也上了房顶,十五个人围攻他一个。
他长袖飘扬,剑式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