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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惮的没个帝王样。
一岁多的孩子懂什么呢,可司空就隐约懂只要有人在,他就得守一堆规矩,论理没人敢这般叫帝王守规矩,可他不一样,他是君王,也是任茗的孩子。
这殿里实在是太静了,司空有点儿害怕:“长卿,你能抱朕下来吗?”
“陛下,奴才不能,太君说了要让你自己下来。”长卿不敢抬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怕一抬头就会心软。
“可是,这实在是太高了,朕害怕。”司空喃喃。
心里有点儿微微发酸,转念一动,长卿向龙椅的方向跪着移动了两步:“陛下莫怕,奴才想到个法子,我就在这下面,陛下只管下来,奴才给您垫着。”
司空看了看彼此间的距离,试探着伸出了双腿,依然够不着地面,但就像长卿说的,他跳下来也有人垫着,闭上眼睛向椅子下面一跳,刚好落在长卿张开的怀抱里。
既然司空自己下来了,长卿也就不用跪着了,整理了下小陛下和自己身上,二人就准备回寝殿了。
“长卿,你好聪明呀。”司空的小手牵着长卿的大手,一张笑脸抬头望着长卿。
长卿回道:“陛下现在也很聪明,长大了更会是一代英明神武的帝王。”
司空不懂英明神武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听懂了长卿说他聪明,以后也会是个好的帝王,如此又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父皇聪明吗?”
“陛下的父皇自然聪明。”长卿叹了一口气,可惜败在了情之一字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是从何处被安排来照顾任茗的。
“长卿熟悉我父皇吗?其他人没人给我讲过关于我父皇的事,长卿可以吗?”司空对能知道有关于明柯的事有丝毫机会都觉得像找到了宝藏,他好奇自己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可是没人会跟他说。
长卿最受不了司空这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再加上想起前主又是心下怅然,就没忍住开始讲:“那陛下,这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谁都不能告诉,拉勾勾。”
司空很是郑重地伸出尾指同长卿的尾指勾在一起,约定定下。长卿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样子失笑,其实他倒是隐约盼望有些人知晓这些事了,可惜……唉。
回寝殿的走道这般长,又是这般短,前处又见侍官,长卿不理司空的意犹未尽住了口。
司空也意识到有第三个人出现了,故事不能再继续讲下去了,他示意长卿躬身下来,凑到长卿耳旁轻轻问了一句:“所以我父皇真的还没有死吗?”问完又猛地退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长卿被这一连串的动作给萌化了,只笑着点头。
司空开心地同长卿作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寝殿,这般的喜悦自己独享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任茗是不是要知道明柯没死了,可怜的小柯柯,我们替他默哀
第19章任茗知晓
浩浩荡荡的一行宫人拥着任茗回了昭平殿,凤辇过处,人皆拜让。
待到进了内殿,任茗挥退宫人,只留了长随一人在内侍奉,准备午休小憩。他确实是有点疲累,方才在殿上的那般样子倒不是故意装的。
心里装了太多事就容易烦躁,偏巧又觉得司空不成器,种种情绪累积下,任茗自然就爆发了,现在冷静下来,倒是觉得自己确实急了点,只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自然就不好回,一时间更觉得心累头疼。
旁边的长随在替任茗整理头发,见主子脸色不好,心思一转就把他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开口给了任茗个台阶下:“陛下此时该是回寝殿了,不如奴才遣人去问问陛下午膳和太君合用否?”
“嗯,去吧。”任茗脸色和缓了一点。
长随转身出了内殿,却是找了两个小侍官,一人遣去议政殿看司空是否还在,一人遣去勤政殿候着,若是司空不在议政殿就该是在回勤政殿的路上了,待到人一到,就往昭平殿这边儿接。
事情都吩咐了下去,长随倒是乖觉的不准备在进内殿,他晓得主子此刻也该是想自个儿静一静。
任茗解了外袍,上了午休的小榻,小榻上是大红的华贵的宫锦,他喜欢艳色浓丽的一切,那人却向来只爱黛色,都道三年大丧未过,但他偏要让这宫里处处繁华如醉梦,如今谁能奈他何?
轻轻阖上双眸,却毫无睡意,桩桩件件的旧事又浮上心间,任茗早已习惯这般,倒不觉得困扰了,大抵那个人要纠缠他一辈子,用其它的事来转移注意力再好不过。
如此又想起了对无名阁发出的委托,算来已到约定时间,却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辗转反侧间,靠小榻颇近的那扇窗户传来不轻不重的三声扣指声,想什么来什么,任茗猛地起身,也顾不上穿鞋了,疾步到窗边,纤巧雪白的足弓在同样白色的长毛毯里若隐若现。
已至窗前,推窗张望,却是意料中的四下无人,确实是无名阁的做派。
不过窗下小台上倒是放置了个致古朴的小匣子,看那龙凤纹便知应当是他想要的东西,无名阁果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任茗伸手拿回了匣子,按着约定的手法打开,里面果然有两块令牌,该是龙凤双令无疑。这般重要的事物都已落在他的手里,他的计划至此就已经成功了大半,只待行动便能一举成事。
心上的一块重石落地,任茗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不觉得疲累了,也就不准备在小憩,回到榻旁穿好鞋子,披上外袍,拾掇好自己,只待长随遣去的人把司空请来。
这边儿司空刚进殿,便瞧见了父君宫里的小侍官在等他:“茂林,是父君唤你来的吗?”
小侍官躬身行礼:“是,陛下,太君等您共进午膳。”
“是吗,父君真是这样说的?那朕现在就过去。。”司空满脸喜色,急忙拉着茂林的手就往殿外走,他早把刚才的不愉快丢到了一边,任茗向来不亲近他,同他共膳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今日的一点儿小委屈竟接连换来了几件喜事,他实在太开心了。
“陛下,陛下……别急。”茂林被他的蛮力扯地躬下了腰,又不敢使劲儿挣脱,岁半的孩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外面有撵架候着,不用急。”
“也是。”司空摸摸自己的小脑门,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叹气。
茂林被这姿态逗笑,想抱着司空走又总归觉得不大像话,就还是牵引着这主儿一路行到殿外撵架处。
司空上撵,茂林随行,抬驾的宫人起步稳,脚程快,盏茶功夫便行至昭平殿。
长随一看到司空的撵架到了,就急忙上前行礼迎接,殿外的宫人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