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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高声行礼,就这般阵势和动静,任茗自然晓得孩儿到了。
司空进了内殿,看见的就是自家父君坐在床榻边像是刚刚起身的样子,想上前亲近,又有点儿胆怯,更唯恐刚才自家父君是在休息却被自己给惊动了。
看着司空那般怯懦,偏还长得同那人肖似,任茗就又有点儿生气,但是刚刚就把他给吓着了,若自己还是黑脸,怕是儿以后更不敢再亲近自己,他稍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张开双手,开口道:“过来吧。”
见此,司空挣开长随的手,忙小跑上前,跌跌撞撞的正好冲进了任茗怀里,极其依赖的一声:“父君。”
任茗除司空婴儿时期时经常抱他之外,自司空能走动后便不曾这样抱过他,一代帝王怎可以过于依赖深宫男儿,即使他们是父子他也绝不容许。故而对司空的撒娇,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默然不语。
“父君的怀抱比其他人的怀抱温暖。”司空的脸在任茗胳膊处的袍袖上蹭来蹭去。
这句倒是可以接,于是任茗开口反问:“说得像很多人都抱过你一样?”
“之前长卿在议政殿就是用怀抱接住我的,对了,长卿呢?”司空抬起头,四下望望,不见长卿的人影。
“哦,是吗?长卿可真是聪明,也不算违背了我下的旨令。”
任茗这下也来了兴趣,转头却是又对着长随吩咐:“去,看看长卿现在在哪里,把他给唤来。”
小孩子最喜欢寻求认同感。司空见自家父君同自己一样也觉得长卿聪明,一时间也有点儿得意,就奶声奶气地继续说话:“儿也同父君一样觉得长卿聪明,他还夸我同父皇很像,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代明君呢。”
听闻此言语,任茗本稍稍弯起的嘴角又垂了下去:“是吗?”
“对啊,他还给我讲了好多好多和父皇有关的事,我以后也要像父皇一样。”司空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对父亲的崇拜,对父亲的崇拜本就是一个孩童的天性,尤其是他从未见过明柯,这般经由他人所描绘过的形象更让他觉得光辉伟岸。
任茗声音不带喜怒,面色却是渐渐沉了下去:“他还同你讲了什么?”
“他还说,还说父皇没有……”司空赶忙捂住嘴,糟了,他同长卿有过约定的。
任茗继续问:“没有什么?”双手不自觉地用力。
司空感觉有点喘不过气,用力地挣脱了任茗的怀抱,站到了地面上,又重新捂住了嘴,只顾着摇头,自家父君突然变得好可怕。
任茗此时面容确实狰狞,眼眸充血,他太想知道司空明柯到底没有什么,正欲继续追问,长随带着长卿进殿了。
长卿一进殿,就看见了小陛下向自己投来的求救目光,他长叹一声,心下了然,败露了。其实他内心一直在隐秘地等待这一天早日来临,如今这般只觉得卸下了包袱觉得陡然轻松。
于是跪下,叩首:“敬帝……还在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手癌晚期,眼睛也不好使,若有小天使见到前面章节有修改,不必重看,只是抓虫
第20章堕了情障
此言仿若一声惊雷平地炸开,任茗此时脑内空白一片,那个人没死,司空明柯居然没死,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笑话,那人指不定此时就躲在那个地方嘲笑他,笑他不自量力,就像个跳梁小丑。
司空在旁边被吓得不敢说话,长随见此,就先把他给带了下去。
此时殿内又只剩下了任茗和长卿主仆二人。
长卿自揭开那个秘密后,就一直跪着静默不语,他在等待接下来任茗对他的处置,无论如何,他都算背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是何时背叛我的?”
良久,久到二人觉得好似漫长的时光都已过去,其实也不过是短暂时分,任茗勉强稳下了心神,问长卿。
长卿嗓音干涩,苦笑:“我原本就是陛下派过来保护主子的。”
短短一瞬,任茗想到了长卿会有的种种回复,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听此言竟然大笑,笑声由高转低,渐渐隐没不可闻。
长卿却错觉听到了最后的点点呜咽声,不过错觉毕竟是错觉,很快他就听到了任茗大笑之后对他的再一质问。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知道我给他下毒,知道是我安排的暴.乱,知道我在背后部署的一切,是吗,长卿。”
声声质问向着长卿直逼而去,任茗情绪爆发到极致之后此刻倒是觉得平静不少,此刻心绪要如何形容?就像是尘埃落定的宿命感,噢,那人原来还得跟他纠缠下去。
“是。”长卿没有抬头。
果然,预料中的答案,任茗闭眼:“那他何时回来拾我,或者说,他吩咐你何时结果我。”
不同于之前的情绪起伏时的语气激烈,任茗此言称得上是异常平静了,长卿却是猛地抬头,像是被触碰到了最不可冒犯的内心角落:“主子,您怎么可以这样揣测陛下。”
“揣测?呵,这如何能说是揣测,那你来告诉我,这场戏,这番局,难道不是演给我看?设给我入?”任茗冷笑。
长卿不知如何回答,这里面牵扯了太多事,他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只要对着前主子的事就会偏执地可怕的现任主子明白。
长卿的沉默就像印证了自己所言,任茗心里怨恨,连带着语气也带了十分狠毒意味:“世人皆知敬帝已薨,他死了就是死了,只要我在一日,他就别想活着回来。”
“不是假的,陛下没有做戏骗您,他喝下去的毒.药都是真的。”长卿低低说了一句。
任茗怎可能会信,那个人,把戏一套又一套,一切都不能相信,都是假的,他现在甚至觉得司空明柯未必爱自己,不过是将他当可以戏耍的玩物,于是嗤笑:“果然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谎话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腹稿。”
转身便要走出大殿,既然一切都清楚了,他也没必要多再功夫。
长卿见任茗不相信,一着急就扯住了他的衣袍角,“主子,奴才没有骗您。”
何苦还要继续做戏,任茗此刻只觉得疲累,不想再继续和那人有关的人事纠缠,他一脚踹开长卿,“既然你说你是他派来保护我的,那我现在不需要,你就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吧,莫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然后便是清脆的衣袂被撕开的声音,任茗很快就出了殿门,只留下那片致的绣着暗花但碎裂的衣袍角和被踹到在地的长卿留在原地。
感情这事,原本就没个分寸,有人去计较这许多的时候,才真正是堕了情障。
无情人笑痴情人,若多情,应似我。
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