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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阿良去把尹平追回来,心境却如死灰般消极。
有这样一个见识浅薄的姑母,她能有什么办法?
卢泱的确是想败坏柳家娘子的声誉,给卢四娘子进宫扫平道路,可为何别人家都不愿意做这件事,余姚大长公主却跳了出来,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好处,不就是因为人太蠢,脑子不好使吗?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些门阀世家也不会把她的这个姑母放在眼里,更不屑于对付她,她总归是能好生生的活下来,这才是要紧的!
阿良看她心情低落,想了想,道:“长公主,阿好听说您回来,一直在外面等着要见您呢!您看您是先回去歇会再见她,还是?”
“让她进来吧!”夏侯虞闻言想到阿好那讨人喜欢的笑脸,感觉疲惫都减轻了不少,眼底也有了几分笑意,“她这些日子还好吧?”
“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哪能不好?”阿良笑着,示意旁边服侍的侍女带了阿好进来。
阿好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把茉莉花。
她远远地就叫着“长公主”,待走近了,立刻就把花举到了夏侯虞面前,兴奋地道:“还好您回来了,不然这花都要谢了。”
洁白如玉的花瓣,边缘已微微带着点黄,花蔫蔫的,一看就是放了些时候,不新鲜了。
但阿好惦记着她的善意却被夏侯虞妥帖的藏了起来。
她抱起阿好,笑道:“我让阿良把花养在花瓶里,花就不会这么快谢了!”
阿好笑盈盈地点头,挣扎着要下来:“长公主,我刚才去院子里玩了,衣服上有灰,不能坐在您身上。”
“没事!”夏侯虞笑着摸了摸阿好的头,让阿良拿了从姑苏带回来的点心赏了她,“拿去吃吧!”
阿好两眼冒着星星,欢快地从夏侯虞怀里溜了下来,抓住装着点心的匣子就连连向夏侯虞道谢,那像那匣子里装的不是点心而是什么稀世的珍宝。
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夏侯虞的心情又好了点,再次摸了摸阿好的头,笑道:“自己玩去吧!”
阿好抱着点心匣子“噔噔噔”地跑了。
夏侯虞的心情也渐渐恢复过来。
她更衣洗漱之后叫了管事刘契过来,问问了庄园里的情景,知道今年的新麦成一般,但庄园里陶器卖得不错,她赞扬了刘契几句,这才去歇下。
夏侯虞以为这样一番折腾,她最少要躺上两天,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已是神采奕奕,觉得自己可以上马跑个几圈了。
还是年轻时候的身体好啊!
她感慨着,真的就跑了几圈马。
回来的时候杜慧已经摆好了早膳,低声跟她道:“崔府的崔大人递了帖子过来,说是要拜访您。”
夏侯虞眉角一挑,道:“昨天我想请他没请成,不曾想他倒跑到我这里来了!”
杜慧笑道:“听那送帖之人的口气,崔大人恐怕是想和您商量商量崔七娘子的事。据说宫里发话了,说宫里没有主事的人,长公主聪慧贤良,立后这样的大事还是依照先帝,交给您来办理。”
“先压它两、三天再说。”夏侯虞觉得崔家的人品行越来越不堪,先是有前世的毁约,后有七娘子的选择,根子在那里,她怎么帮都是错,“我要先去看看先帝。”
这就是要去万乘寺上支香的意思了。
杜慧笑着应“是”,退了下去,心里却琢磨着等会怎么委婉地回绝崔家的人。
用了早膳,夏侯虞去了万乘寺,没想到的是萧桓的大管家萧荣早早就在寺外候着了。
见到夏侯虞的犊车,他急急地迎上前去,道:“长公主过来祭奠先帝,怎么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们也好安排人手护送您过来!”
“不用了!”夏侯虞温柔地道,“这么近,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萧荣连声道,态度非常的恭敬。
夏侯虞笑着点了点头,任由萧荣跟在后面,进了万乘寺。
夏侯有道的棺椁有田全打理,依旧是鲜花着锦,香炷鼎盛,可于她而言,却是心底最深的痛。她以为她来拜祭自己的阿弟会如同从前般疼不可言,但今天她举香焚火,心情却平静了不少。
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痛吧?
夏侯虞呆呆地望了会夏侯有道的灵位,慢慢地走了出灵堂。
萧荣弯着腰上前向她禀告夏侯有道陵宫的事:“长公主回来的正是时候!最多还有十五、六天就能修好完工了。都督走前拜托了谢大人,谢大人这几天就会让尚书台的人挑选个吉日,让先帝入土为安……”
第一百零九章弹劾
前世,夏侯有道十月初才入土为安。可现在,才八月底。
也就是说,九月中旬夏侯有道就可以睡到他自己的陵宫去了。
夏侯虞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萧荣急得团团转,却不敢靠近,只知道喃喃地道着:“长公主,长公主,这是好事,您也别伤心了。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能去祭拜一番了……”
“是!”夏侯虞笑道,接过了杜慧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
萧荣松了一口气。
夏侯虞笑道:“代我向你们家都督道谢。这件事,有劳他心了。”
“不敢,不敢!”萧荣低头躬身地道,小心翼翼地陪着夏侯虞往外走。
迎面碰到了郑家的管事。
“哎哟!哎哟!”他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一路小跑过来,道,“长公主,还是我们家夫说得对。她说您回来之后一准会先回庄园,今天肯定会来祭拜先帝,没空去家里小坐,让我过来碰一碰您,请了您回府去住几天。夫人前几天得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鲤鱼,养着等长公主回来呢!”
夏侯虞原本准备明天去拜访舅母崔氏的,此时听那管事一说,也不想回了庄园明天再到城里来了,她吩咐杜慧回庄园把自己给崔氏带的土仪送到郑府,自己则带着阿良去了郑家。
崔氏正翘首以盼,看见她少不得拉着她的手左右的打量,问起离别的日子她都做了些什么,可吃得香,睡得好。
卢淮那边,却气得脸色发白。
他没能控住自己的脾气,“啪”地一声把案几上的茶盅哐当当地全都扫在了地上,然后怒不可遏地对自己的兄长卢渊道:“你让我忍着,我怎么忍得住。您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耗尽国库资财、三州兵力’、‘纠合无赖之徒,以求自强’、‘封赏无定规,猜疑无顾忌’……这都是些什么?是些什么啊?”
卢渊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萧桓上书指责卢淮的这些话,就是几年前他上书指责印林的话。
萧桓他要干什么?
为印林翻案?
为印林昭雪?
他知不知道当年印林的事并不是他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