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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定下来的,也并不是他卢渊一个人的事?
崔浩居然还想着把自家的孙女送进宫去。
当年,他不是也赞成处置印林的吗?
现在地作壁上观?
可卢淮的失态还是让卢渊觉得很是失态。
他低声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冲出去和萧桓打一架吗?谁打赢了听谁的?”
“有何不可!”卢淮这两天都在府里借酒消愁,听说卢渊过来,他醉醺醺的也没有多想,就这样迎了卢渊进来,等到坐定了,说起这件事来他的怒意这才重新抬头,让他忍无可忍。
他趔趔趄趄地转身就要将墙上挂着的宝剑取下来,可惜他喝得太多,眼花手颤,取了几次也没得逞,就发起脾气大声辱骂起来。
卢渊难堪地闭了闭眼睛,对跟随自己而来的长子卢青道:“阿佛,你看,这就是你叔父失态的样子。所以你一不可在外人面前服散,二不可饮酒。这两样东西都只会令你形象大损,而不可获得别人的尊重和美誉。”
卢青正和荣始在罗浮山附近云游,被卢渊一封家书召回,就被留在家里帮着打理庶务。
他恭敬地应诺。
卢淮却惨笑起来,道:“谁不想功成名就,可我的运气太不好了。”
卢渊不想听他的鬼话,由着他絮絮叨叨的,决定等他冷静下来了再说。
有小厮小跑进来,凑在他耳边道:“长公主昨天已回了建康城,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万乘寺祭拜先帝,之后去了郑家做客。”
这原是意料之中的事。
卢渊点头。
那小厮想了想,又:“昨天天子身边的章大人也去了码头迎接晋陵长公主。”并把余姚大长公主的闹剧也告诉了卢渊。
卢渊剑眉微挑,道:“你敢肯定章含也去了!”
“敢肯定!”那小厮禀道,“不光是我看见了,城中有些府邸的管事也认出来了。今天城里都在传天子对晋陵长公主的敬重。”
卢渊皱眉,喝斥着让身边的仆从把卢淮从那佩剑上拉开,并道:“你先把我给酒醒了再说。”
两人都知道,萧桓这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肯定是准备和卢家翻脸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荆州那边,郑芬正在为这几日天气变得凉爽而觉得舒适,关于萧桓弹劾卢淮的折子就像漏了风似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看着身边那些人不自然的神色,忙道:“快把谢大人的书信给我看!”
小厮跑着去拿了谢丹阳昨天令人送来的书信。
郑芬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低低地骂了一声。
之前萧桓弹劾卢淮,他觉得,恶心恶心卢渊也行,加之萧桓也算是出身诗书礼仪世家了,在江南颇有些文名,写个折子还不简单,也没有仔细地看,等到流言蜚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这才重视起来。
萧桓到底要做什么?
印林的事可不是哪一家哪一户造成的,他若是想清算,难道还要一家一家的查不成?
他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前几天萧桓出兵的折子还是谢丹阳想办法帮着盖的印。
他这才安生了几天,怎么又弄出事来?
郑芬觉得心很累!
显阳宫里,夏侯有义对章含很是不满。
他沉着脸道:“什么叫没有问?我让你去见长公主,可不是让你单纯地去给她接风的。萧桓北上出兵伐凉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得帮我问问长公主才是。你可别忘了,萧桓之所以娶了她,尊敬她,皆因她是皇室的公主。若是朝中有人不轨,你得告诉她才是。”
章含恭谦地解释道:“当时不是问这话的好机会。我已派人关注长公主了,听说长公主今天去了郑府。若是天子同意,我想,我跑一趟郑府也好。正好把这话也说给崔氏听听,让郑芬也知道天子为何不快!”
正好也可以看看郑芬是怎样的态度。
会不会因为如今的天子不是文宣皇后亲生,就有了贰心。
夏侯有道神色慢慢缓和,声音也平静下来,道:“那你就走趟郑府好了。这件事一定要告诉长公主。”
最主要的,他得知道夏侯虞对这件事的看法。
他很害怕做一个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的傀儡皇帝!
第一百一十章突兀
章含觉得这样不妥。
既然晋陵长公主在城里,天子大可宣她进宫,细细地和她说这件事,这样急匆匆地派了他去问,像是怀疑她似的。
若是因此引起晋陵长公主的不满就不好了。
可他也知道,夏侯有义这个天子当得是多么的不容易。
见到了晋陵长公主大不了说话委婉些好了!
章含心疼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天子,还是恭敬地应下了。
夏侯有义松了口气。
章含立刻赶往郑府。
两天内两次到访,夏侯虞就是不经心也看出章含这是找她有事了。
她不是个为难别人的性子,单独见了章含。
章含很是感慨。
外人都说当朝的天子懦弱无能,当朝的公主蛮横跋扈,夏侯有义却自幼聪慧过人,晋陵长公主的和风细雨,温柔体贴,又有谁知道呢?
他的表情就不由地柔和下来,寒暄了几句,就把萧桓无旨北伐的事告诉了夏侯虞。
夏侯虞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底的惊愕,没有在章含面前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前世,人人都告诉她萧桓有不臣之心。
但当时萧桓已是大司马,当朝数一数二的权臣,不往前走,就会被人推下来落入悬崖。她总认为他是不得己。
如今看来,萧桓早怀异志。
小时候她在武宗皇帝的听政殿玩耍时,听到卢渊对武宗皇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突然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是什么时候听说的这句话?
夏侯虞已经不记得了。
但当时的感觉她还记得很清楚。
就像文宣皇后告诉她,除了夏侯有道,宫里其他的孩子都没有资格做她的弟妹,是外人一样。
萧桓,是不是早也和他的祖先一样,对她们这些北边而来,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和江河的外人恨之入骨呢?
夏侯虞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来。
她笑着对章含道:“多半是怕引起大将军的猜疑。你也知道,都督因为弹劾卢淮被大将军在私底下骂了好几通了。”
这倒是真的!
估计卢渊是想把自己的态度传到萧桓的耳朵里去,并没有藏着掖着。
章含的神情松懈下来。
夏侯有义手中没有实权,全靠谢丹阳和郑芬、萧桓等人撑着。若是谢丹阳等人放弃支持夏侯有义,他说不定真成了个连自己生死都没有办法掌握的傀儡皇帝了。
俩人又说了半天的闲话,章含这才满心欢喜似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