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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专门给行骋整理了一大本儿英文笔记,怎么就背了大半个月,连个be动词都搞不清楚?
行骋眼瞧着楼底下伸出一只手,拿着打火机要烧他的成绩单,吓得赶紧拉回绳子,换了身衣服翻窗户就下去了。
一进了宁玺的房间,行骋闻着房间里那让他舒坦的味儿就爽,抱着宁玺胡乱地一通啃,下场自然是被宁玺摁在书桌旁边儿,扯了一个草稿本过来。
“来,写一下be动词的所有用法。”
行骋一哽咽:“哥,我没吃晚饭。”
宁玺侧过脸,对着行骋有些尖的耳廓就是一咬,吹了口气:“好了。”
“我`操!be动词!我知道!一般完成时,现在将来时,吃完火锅时,明恋我哥时……”
行骋有点儿激动,一张嘴,那话就不回来,听得宁玺一巴掌招呼上去:“别贫!”
盯着写满漂亮英文的纸看了一会儿,行骋实在是不行了,让他盯着看不懂的东西最容易想睡觉,等会儿要是看着宁玺的笔记睡着,他就凉了。
行骋直接抱住宁玺的腰,开始耍流氓,头在他怀里拱了几下,闷闷地说:“明天就月考了,我临时抱佛脚实在没有天赋。”
宁玺有点儿心软,他也不太想逼着行骋去学他不喜欢的东西,但是看着成绩又着急,没忍住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说:“之前我说,语文背对一首就亲一下,你有好好背么。”
一听这话,行骋迅速坐直,两眼发光:“倒背如流!”
宁玺拿着课本儿盘腿坐在床上,手敲了敲床沿,领口半敞着,里边儿的光景春意惹得行骋挪不开眼。
点了点头,宁玺说:“记承天寺夜游,背吧。”
捡了把尺子拿在手里,宁玺看他那样儿对着脑袋就来了两下,行骋一个激灵把目光回来,咳嗽两声:“不是说一首吗,应该是古诗啊。”
宁玺皱眉:“背。”
行骋满脑子就记得一个词语了:“解衣欲睡……睡,睡……”
宁玺提醒他:“记承天寺夜游,就是怀民……”
行骋一拍大腿:“两个男的晚上不睡觉出来聊天那个,那不是你跟我吗?”
喉咙一梗,宁玺有点儿来气,直接换了一个:“巴东三峡巫峡长。”
行骋接得顺溜:“云雨巫山枉断肠!”
算了,感情他就记得情诗了。
“最后一个,小石潭记。”
宁玺手里的小戒尺打床沿打得哗啦啦的,一边儿翻页一边说:“潭中鱼可百许头……”
行骋声音大胆子更大:“九眼桥开了家谭鱼头,下周我带你去。”
宁玺“啪”地一声,把书本合上了,冷静道:“行了,睡觉。”
确实挺流的,流氓的流。
自从两个人心意相通之后,一在一块儿睡觉,行骋充当人形暖宝宝,浑身就有些僵硬,又紧张又猛,抱宁玺的力度根本自己拿捏不准,手臂放他脖子下枕着睡一晚上都不觉得有丝毫难受。
行骋还习惯在小腹那儿垫一个枕头,原因是为什么就不多说了,偶尔失眠,盯着宁玺白净圆润的耳廓,便小声问一句,哥你睡了没?
宁玺呼吸有点儿急促,半眯着眼不敢回应,手攥着被褥,静静地感受着来自行骋的温度。
他心一横,把行骋隔着小腹的枕头给抽出来,抱在自己怀里。
宁玺的背,就这么在行骋怀里微微起伏着。
行骋的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儿,他不信宁玺没有任何感觉,他自己已经快要爆炸了。
他想了很久,估计等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怕是要去超市买五瓶歪嘴儿白酒,一口干了壮胆。
这晚上睡到一半,宁玺的电话响了。
行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太热,宁玺背都有点汗湿,碎发贴着鬓角,不长的头发软塌塌的,蹭得行骋鼻尖都是洗发水的香味儿。
手机震动闹得宁玺有点儿烦躁,他挣扎着一转过身来,整个人就窝在行骋怀里了,下巴闷在行骋颈窝里边儿,手搭在行骋腰上,无意识地说了句:“好热。”
行骋翻身下床就跑去扯卫生纸,给他擦汗,一边儿擦一边儿哄,宁玺还是醒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半睁着眼问:“几点了?”
行骋把震动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我`操,应与臣?
他还是先回答了宁玺的问题:“十二点了。”
宁玺把脸埋进被窝里崩溃一阵,揉了揉脸,叹一口气:“电话给我吧。”
行骋有点儿上火:“大晚上的应与臣给你打什么电话?”
宁玺看行骋怒目圆瞪的样子,放软了语气:“还不晚,是我们睡得早。”
他知道行骋这才刚开始容易多疑,也不怪他什么,直接开了扩音把手机扔到枕头上,接过来那边的声音也挺安静的,应与臣开场白就是一句话:“我他妈心情有点儿不好。”
宁玺说话的声儿都带着浓浓的鼻腔:“嗯……怎么了。”
应与臣一听就郁闷了:“你丫声音哑成这样了?因为你弟,快特么抽了一个烟草厂了吧,昨儿顺给你那包南京,你……”
行骋脸色一垮,宁玺下意识地遮了下手机,下一秒就被行骋搂着压到床上,叼着他衣领不放,宁玺一惊,喘了声,吓得应与臣在那边儿说:“玺啊!干啥呢你?”
“你,”
宁玺抱着行骋的背一次一次地顺,试图安慰他,轻声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给我听。”
这句话说给应与臣,更是说给行骋。
行骋这会儿气红了眼,蛮横得很,全身力气都放在压宁玺上边儿了,粗喘着气,拧着被子不做声。
应与臣那边儿传来叹息:“我总感觉我哥,我哥跟……哎。”
宁玺被行骋亲得一痛,握着手机小声问:“你哥怎么了?”
应与臣说:“我哥跟之前跟我起冲突的那个做汽车生意的小老板,好像快在一起了?还是在一起了,我都不清楚……”
行骋知道应与将这事儿,不表态,宁玺还有点儿懵,问他:“不是跟你起过冲突么?”
应与臣又叹气:“我倒不是觉得跟男的就怎么,只是我觉得我哥这次跟栽进去了一样,我有点儿落差感吧,我哥的力都不怎么放在我身上了。”
宁玺觉得估计脖颈上已经被嘬了个草莓印儿了,明天还得戴个围巾,懒得推行骋就由着他胡来,咬着嘴唇说:“希望你哥哥的对象能对你很好。”
应与臣真的是受刺激了,小孩儿的失落感一上来,那简直就是天都塌了。
他估计在床上寂寞地翻滚着,听筒里还不时传来被褥的摩挲声:“我觉得他很善良……但是,可能跟我有点儿不对盘,我也不知道。”
“尊重他的选择就好……嗯!”
宁玺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