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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同哭的声音在洞内想起来,四周刮起了风,把荷花池的花打的七零八落。宫鲤被狂风卷着撞向荷花池旁边的石柱,被爬过来的刘知南接住,喷出了一口血。
宫鲤被撞的有些发晕,还是挣扎的爬起来,从怀里摸出药瓶也来不及细看,就往刘知南嘴里塞。
千叶莲被连根拔起,底下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水,怪风戛然而止。
她不管不顾的飞身上岸,中间还差点被池中伸出的手拉到水中,连衣服快遮不住身体了。三朵花都开全了,在红衣人手中扭动着。
她此时也满身狼狈,伤口不断冒出黑色的血,随着她走过,像是一片墨迹。
"我的宝贝,是我的……”红衣人抱着手中的莲花,神经质的喃喃。台上没了千叶莲,池水疯了似的往台上涌去,千叶莲断掉的根须胡乱的挥舞。
“琉璃千叶莲,食人之魂魄,瓣剔透如蝉翼,流转间绽放荧光,香气可逾万里,剧毒,非命之损毁不可食。天元九年,阴阳交接处开六朵千叶莲,人间、幽冥各三。现幽冥尚有三朵,被冥鹤看守。人间三朵,被盗。”
冷冰冰的声音夹带着阴寒的罡气从洞口向着红衣人袭来,饶是她反应快还是被掀翻在地。她唇边溢出一缕黑色的血。
她爬起来,擦掉血迹,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人,方才的媚态荡然无存,面目狰狞声音尖利。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红衣在这暗无天日的洞里待了一百朵年,自认没得罪过你。”
墨崖整个人隐在宽大的黑色袍子里,伸出白的不像话的左手,指着红衣人手里握着的花,面无表情的开口
“给我。”
“哈哈,又是一个来抢的,给你!你想的倒美……”红衣人扬起自己的衣衫,刚刚还破破烂烂的衣服忽然间像个大幕布一样将墨崖裹了起来,她又一把将手腕折断,念着咒语,墨色的血液便向着墨崖冲去。
这些血液含着剧毒,还有腐蚀性,喷溅到荷花池中,那些荷花瞬间就成了枯枝。
她阴毒的盯着对面,尖声笑着“让你尸骨无存”。
只是笑容还未盛开,“刺啦”就见她的红衣碎成了片洋洋洒洒的四散开来。
墨崖毫发无伤,站在原地,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刀。刀身上下就是一块儿黑铁,萦绕着黑雾,没有刀刃却能瞬间将天衣撕成碎片,这三界之内除了那位亦正亦邪的诛魂令主还能有谁。
“诛魂刀……你是幽冥的……。
“拿来”
“哈哈哈,我何德何能劳您大驾。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如愿,我等啊等啊,等了三百年。只是想给公子造一个真身,那人说只要这花开好了,就马上可以大功告成了……给你……除、非、我、死。”
红衣狰狞的叫嚷着,突然之间抓起千叶莲塞到了嘴里,用力吞到肚子里,挑衅的看着对面的人。
“那就去死”墨崖看着红衣突然的动作,仍然无动于衷,只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不惊不怒,似乎也没有因为千叶莲的损毁有什么愤怒,只是单纯的想赶紧的解决这个人。
他还未动作就觉得后面忽然有冷风袭来,然后听到宫鲤的大喊。
“墨崖,小心!”
墨崖侧身一避,连根头发都没有伤到,但是脸色忽然阴冷的看着对面的那两个东西。
白骨断爪,小心翼翼的退到红衣人身边,砰的一下把手里拎着的宫鲤和刘知南扔在了地上。
爱怜的用食指轻轻的碰了碰红衣的脸颊,却因为整个骨爪太过锋利在上面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汩汩的流着黑血。
回手指他又转过来对着诛魂令主,咯吱咯吱,筋骨错位,瞬间涨大了许多,犹如一只巨大的怪物,挥舞着向那人冲过来。
“不要……你如果伤他我就把这个丫头掐死,这个丫头认识你吧,你难道要看着她死?”宫鲤被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她艰难的把手伸到怀里,摸到了匕首,狠狠的向前挥去。
“啊,我的脸……”
宫鲤捂着脖子痛苦的咳嗽着,胡乱的刺中了那红衣的脸,长长的划痕里流出墨汁一样的血。
她刚退后了一下,脚就被紧紧的抓住,整个人被拽了回去,脖子被掐住,这次红衣用了很大的力气。
宫鲤又刺了她一刀,手就被拧断了,她拼了命的挣扎,扯下身上的符咒不管不顾的往脖子上的手按去,红衣被符咒烫的一阵哆嗦,却没松开。
不由得在心中骂起了那个整天吹牛的老和尚,佛珠像个破烂儿,符咒更是没用,挣扎间把视线投向站在不远的墨崖。
她看到墨崖听了红衣的话后仍然举起了刀,手起刀落干脆至极。
一旁的刘知南艰难的爬起来一口咬在红衣手上,嘴角墨汁一样的血水往下流,有的不小心吞了下去。
宫鲤感觉自己灵魂已经出窍了,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看到一道炫目的白光一划而过,脖子上一阵刺痛,她似乎听到冰碎的声音,还有红衣撕心裂肺的叫喊。
她被扔在地上,脸正对着墨崖那边,她看到那把寒气深深的刀,一刀就把几米高的白骨,砍成碎片。果然是把无情的刀,一刀毙命,冰封万里。
白骨断手的指骨被齐齐斩断,碎裂在地上,像一地水晶。
红衣人一把甩开手臂上的刘知南,扑在地上的碎屑里,疯了一般把碎块抱在怀中,黑色的血将地上拖成一道一道的墨色,竟然像一幅极美的水墨画。
她趴在冰块里面,一动不动,红衣铺开,像一幅凄美的画卷。
但是这里没人欣赏,墨崖起刀冷冷的看着宫鲤在那里手忙脚乱,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墨崖,你快救救知南哥哥,他要沉下去了。”宫鲤扯着刘知南往下沉的身体,朝着一边的墨崖大声的喊着。可是他眉峰一动不动,说了句“关我何事。”
“我没力气了,求求你……”宫鲤眼泪鼻涕糊了一眼,刘知南刚刚笑着合上眼,还说不要管他。宫鲤手臂发麻,整个人都被拖着探出了一半。
“放手……”一阵寒光闪过,宫鲤手里一松,就见刘知南的身体迅速的沉了下去,而她的手里只抓着一块布料,边缘被齐齐切下。
宫鲤泪眼朦胧的看着刘知南沉下去,在他嘴角还有一丝笑,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这一天的惊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害怕、委屈齐齐迸发。
黑靴无情的踩着地上的碎块,碾成粉末,被他扬起的袍子吹散。他看都不看地上的那摊红色,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路过宫鲤的时候,伸手将她从池边拉起,往外走去。
“不用你管……”
“走。”
“你为什么这么冷血,你明明可以早一点出现,大家都不用死了,你明明能制止,却冷眼旁观。就算是鬼,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