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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呼吸。屋子里只剩下了大将军的咀嚼声,屋外偶尔能听到老管家吆喝仆人的声音,过了许久这一切的声音都渐渐的失了踪迹,尚未关严实的门窗都兀自关上,咔哒一声。
从门缝里升腾起一股白烟,它像是一只手缓缓的接近门上的白玉,上面蕴含着某种力量,它围着走了一圈又有轻举妄动,而是慢慢暴涨在门前又整整齐齐的立起了一道白雾墙面。
宫鲤端坐着皱了眉头,她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水汽,空气里有一种不安好心的味道,她似乎有些醒不过来,只是在意境中挣扎,她又听到了那个刺啦刺啦划过硬物的声音。
这一次她还能听到它爬上木制门窗上的声音,甚至有木块因为不堪承受扑棱一声掉在地上。
她身上开始密密实实的冒着冷汗,但是整个身子却总是没法动弹,那个东西爬行的很快,感觉从别处什么地方赶过来。
这个声音起初是在城主府上,随后又是在石桥边上,这次直接跟着她来到了石桥,到底是个什么怪东西。
“老爷子?小呆!”
她感觉自己高声的喊出了名字,心中一喜可是转而又恢复了神智,她知道自己现在仍然端坐着没有动过,门外人声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好似鬼嚎,老管家平时都是厚沉的嗓子如今却尖利的像女人一般,细细的往她的脑子里钻了过来。
“该死的,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等公子回来我必让他撵了你出去,仗着立了点宫劳就游手好闲!”
他刚一说完,就听和另一个悠悠忽忽的声音响起,像一把锈了的铁刀锯木头一样粗糙。
“求求您不要,小的该死该死该死……死!”
他一直该死该死的叫着,最后一个死字就那么直直朝着宫鲤而来,把她震得新心口一痛。
门上的白玉牌此时被白雾裹着啪一下掉在地上,就听着一股凉风吹着哨儿灌了进来,宫鲤拼了命的想醒过来,脑子里嗡嗡的响着。那刺啦刺啦的东西已经到了她的门边,推开了门。
“嗷呜……”
宫鲤噗通一下掉在床下,喘着粗气。眼见着大将军咬着它的裤脚往墙后面拖,一边冲着门外狂叫。
“老爷子!莫长老!”
又是这种被困在某一个空间的感觉,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怕是都出不了这间屋子。
“小呆!”
从珠子里面冒出了一股黑雾,却怎么也聚集不了形态,小呆只剩下了一个头和半截身子,大刀也没了踪影。
外面越来越暗,屋子里因为有白练散发出的白光,勉强可以看到身边的几样东西。
大将军忽然之间立起来冲着外面低吼,宫鲤也站直身子看向窗户,待看到上面的东西时惊恐的向后面靠去,去把桌上的一只缠枝花的瓷瓶碰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呢?蜈蚣么?
它蜿蜒的趴在门窗上,密实的手脚划在木头上刺啦次哈,头上的触角从门缝里探了进来。
“完蛋了。”
这时候的宫鲤脑海一片空白,这种腿多硬壳的虫子平日里见到她都一碰三尺高的躲很远,更别是这么个一米多长的怪东西。
它这是要进来呢!它这是要进来吃人呢!
宫鲤手心里汗涔涔的,连白练几乎都握不住,寒刀挡在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死死的盯着门口。
一股白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只黑漆漆的蜈蚣,它的动作非常的快,眨眼之间就攀到了床柱上盯着宫鲤看。
“怎么会这样……"
原本以为这东西是蜈蚣……可是它的手脚却都是人手人脚,上面长着黑长锋利的指甲,爬行的时候在地上木头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但是这东西奇怪的是,没有眼睛,只长着一个巨大的嘴巴,能通过缝隙看到里面白深深的牙齿。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那蜈蚣就绕着屋子里开始打转,并没有率先过来宫鲤,宫鲤尝试这用白练甩它,居然还往后躲去。
就在两厢对峙的时候,想起来很诡异的一个呜呜的笛声,那蜈蚣更为急招,想往宫鲤这边爬,却见她连连后退而止住。
“呜呜……”
又急促的响了两声,宫鲤发觉了不对劲,这周围的空气像是被一种黑色的液体包裹一样,腥臭的沿着门窗流了进来,那些液体汇聚到地上,噗噗的冒着泡,然后从里面缓缓的爬起来半截白骨。
他们的下半身浸在液体里面,上半身向宫鲤冲了过来,手臂嗖的一下伸了老长。
宫鲤险险的避过,却不小心踩到了那液体里面,一阵刺痛,好似被火灼了一样,她不得已跳上了一边的椅子。
但是桌椅都在那些液体里面急速的融化,宫鲤挥着白练将那白骨架打散,却一个接一个的从液体里面爬起来。
哗啦,脚下的椅子碎裂,宫鲤掉了下去,却一脚踩在了蜈蚣的身上。
它快速的爬起来,爬到床里宫鲤也蹬在了床沿。
“嗷……”
那蜈蚣忽然长大嘴巴,冲着外面嚎了一声,宫鲤瞪大了眼睛。
那蜈蚣的嘴巴里有一颗人头……
宫鲤瞪着眼睛和那颗人头对视,那是一位老妇人,花白的头发随着她焦急的摇晃着脑袋披散到前面。
她似乎是想让宫鲤逃命,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一声野兽的嚎叫……
宫鲤看到她的泪流了下。
心里猛地一酸,是不是这个大蜈蚣把这位老人家吃掉,然后留下了她的神智。
☆、第一百零二章离奇身世
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多想,那白骨架布满了整个屋子的地面,而四周的环境也扭曲着成了黑漆漆的空间,就连房顶上都逐渐的被那些腥臭的液体给侵染。
蜈蚣显然是来帮她的至于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但至少现在能帮她一把,那些白骨的手指都很锋利,宫鲤的身上被划了不少的血痕,有几次没防住还被抓住了脚踝扯到了床下,那液体真够歹毒,瞬间就把她的手掌烧出了血泡。
这床是如今屋子里唯一还存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个东西对它都有些顾忌,不感触碰这床。只能拼命的伸长手臂把宫鲤往下拽,蜈蚣的挡在宫鲤的面前挥开了不少的攻击,它自己也被拧掉了几只手脚,汩汩的冒着黑血。
大将军躲在床里面,偶尔的跳起来能咬断一两只白骨爪。
“这不是办法,我们总会力气用光的,这些东西没完没了!”
“……”
蜈蚣似乎听得懂她的话,转身朝着床里四处翻找。
宫鲤大概知道了它的意图,可能在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它们害怕的,就干脆上前一步替那蜈蚣挡下了各路来的攻击。脸上又被划了个血痕,左臂已经酸疼难当,短刀只能险险的抗住挥过来的利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