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反派他受人之托
“当初学校决定把这四个孩子单独放在一个班的时候，我还不是教务处的主任。这大概是去年冬天的事吧，也就是现在的高二刚升入高中的时候。”
甄主任说，一开始他们也没有料到问题会变得这么严重，以为这四个学生，只是普通的难管理的孩子。不合群、性格有些孤僻偏执，而且容易冲动。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这些当老师的，想得太简单了。
“事情的起因，是在异能课上。我们高中的异能课是偏重实战的，所以实战课在课表上面占据的比例更大。因为课堂上有老师管理，再加上校内的各种防护措施，所以学生们的安全基本可以保障。但是……”
但是意外还是出现了。
“这四个孩子在刚升入高中的时候并没有觉醒异能。虽然大部分的觉醒者在初中就出现了，不过也有少部分发育晚，直到成年后才觉醒。所以他们在入学的异能检查显示是普通人时，我们并不怎么惊讶。学校的规定是异能课全体学生都要上，没有能力的学生要在旁边观摩。但就在某一次的课堂上，这四个孩子同时觉醒了。”
“同时？”唐生诧异地问。
“对，就是同时，好像传染一样。”
四个学生当时虽然都在上异能课，但并不是同一堂。他们那时候还在不同的班级。所以这件事完全是个天大的巧合。
甄主任继续说道——
“他们正在观战时，毫无征兆地觉醒了。因为周围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学生，根本无法抵挡那股暴起的能量。幸好任课老师出手及时，才没有发生惨剧。”
唐生认真地听了每一句话，问：“觉醒的时候会产生如此大的能量吗？既然有高中生觉醒的前例在，那学校应该有提前采取防范措施吧。”
“学校的设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这四个孩子同时觉醒，而且异能级别都不低。在那一瞬间，对保护装置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就那么短短的十几秒，校内有七八台稳定器全部报废……”
时隔近一年，甄主任再次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仍是心有余悸。
唐生没提前了解，不过他猜甄主任应该是个教语文的。他在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事实后，生怕唐生感受不到当时的场面搞得多大，于是又长篇大套地给他进行了一番细节描绘。
言简意赅地打个比喻，就是一群高中生在老师的带领下玩着过家家级别的打斗，被不声不响出现的四门重炮冷不防轰了一记，这种程度。
光是想一想，唐生都要同情在场的学生了。
“之后我们对四名学生重新做了一次异能检测，”甄主任继续讲下去，“重新评定四人的异能级别。”
“结果呢？”
甄主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一顿，才说下去。
“三个a级，一个s级。”
甄主任进一步解释说，其实用字母来划定等级范围并不是很严谨。虽然上下限是固定的，但在上限和下限之间，可就是一个很宽泛的区域。因而这三个a级的学生，很有可能是超a级。随着他们的成长，也许在两年后就能升为s级。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而对于那名已经到达s级的学生来说，他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更是未知。
说到这里，唐生有点搞不懂了。
“学校多出四个高等级的学生，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虽说只有c级及以上的异能才有接受训练的价值，且c级上面只有ss、s、a、b四个级别，但这里面的人数比例可完全不同。在这些有价值培养的异能者中，b、c两个级别占大多数，a级大概只有5%，而s级乃至ss级，就是凤毛麟角了。
这里还需要补充的一点就是，异能者的等级会随着训练而有所提高。跨级别的人数虽少，但不是完全没有。也就是说一个b级的异能者可以通过苦练以及各种机缘升到a级。
因为有这种情况存在，初始级别就是a或者s级的异能者，就更是弥足珍贵。
与勤奋无关，这完全是天赋上的碾压。
西天高中在同一年出了四个天才。看甄主任的表情，似乎只有苦恼，没有庆幸。
“能够收获四个高等级的学生，当然是意外之喜。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们感到困扰……”
“这怎么说？”
“原理不太好解释，就做个简单的比喻吧，”甄主任想了想，说，“因为这四个孩子年纪太小，所以他们的身体无法承受这股过于强大的能量。就好像用一个玻璃瓶，非要装下一缸的水。时间长了，玻璃瓶一定会炸开。”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会被自身的异能吞噬？那不就是有生命危险？”
“对，所以我们只能借助外力，对他们进行强制降级。”
甄主任说现在这方面研究也比较成熟了，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稳定、调节，甚至消化异能者体内多余的能量。
“仅仅是让他们维持一个平衡的状态，学校就费了不少心思。在一个合适的老师出现之前，我们更是不敢让他们接受任何的异能训练。而且，为了避免发生难以收拾的局面，上一任校长决定，开辟出一个新的班级，让这四名学生单独上课。”
“……”
唐生没有说话。
解释到这一步，他也大致能够理解学校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不合理”的举措了。想必当初这四名学生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学校方面承受了来自家长和有关部门的压力，才不得不选择隔离这种方式。
“这是非常不公平的安排，但又是一个勉为其难的折中措施，”甄主任摘下眼镜，按揉几下眉心，很是疲惫，“我曾经向学校抗议过，但从上任校长的态度来看，他也十分为难。”
“我们一直在寻找转机。他们四个是天才，这点毋庸置疑。作为学校，作为老师，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四个天才庸庸碌碌地度过三年最佳成长期，那简直是一种罪过。”
“所以唐老师，”甄主任重新戴上眼镜，看向沉默不语的唐生，真挚地拜托道，“如果你真的成为二十二班的老师，请把转机，带给这四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