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说话的哑巴
为此他专门在网上找了很多手语教学视频，不说复杂的，至少一些基本的手语他都学会了。
那哑巴见马昊懂手语，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他面前比划起来，告诉对方自己不是来捣乱的，更不是来要饭的，他是来找《风语》剧组试镜的。
真巧啊！马昊乐了，敢情这位哑巴小伙是来帮他解燃眉之急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看这年纪、这形象，这感觉，绝对是饰演剧中哑巴的不二之选。根本不需要他懂什么演技，本色出演就ok了。
马昊又用手语问了哑巴从哪里来，是不是横店的群众演员，不然怎么知道《风语》剧组需要这个特型小角色，而且还知道他们剧组驻扎在这家酒店？
哑巴小伙笑看着他，手语飞快地回复他，说他已经当了两年横漂了，是一个朋友介绍他来试镜的。
马昊心中释然，哑巴当然能群演，所有的群演都是为了影视剧的真实性而存在地活道具，并不需要他们开口讲话。
况且正因为他是哑巴，偶尔还会做做特型，指不定比一般群演混得还要好一些。只是为什么他衣衫褴褛，脸上还乌漆嘛黑的，除了两只眼睛炯炯发光，整个人都像刚从下水沟里爬出来似的。
马昊伸手拍拍哑巴的肩膀，用手语告诉他，《风语》剧组急需一个哑巴的小角色，他来得正是时候，要他马上就跟他去片场见导演。
哑巴小伙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咿咿呀呀地表达他的激动情绪，一个劲儿冲马昊点头。
“你答应了吗？那好，咱们现在就走！不不，别担心，你坐我的车一起去！”
马昊拉着哑巴小伙快步走出酒店古铜色旋转门，来到停在街边的一辆suv，帮哑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季大美女，你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推荐的人太不靠谱，还早点让他滚回乡下去种地吧！
“我叫韩旭，请马导多多关照。”
马昊很大度地挥挥手，笑道：“好说，好说……”
但下一瞬间，他整个就钉在了地上，猛地抬头看向哑巴小伙，伸手指着他道：“你、你不是哑巴……你不是蓝夜酒吧那个唱《老男孩》的吗？”
“不知道有没有冒犯马导演，如有得罪，还请马导演大人不记小人过！”韩旭搔搔后脑勺，小心地陪着笑脸说道，“晴姐说了，马导是个有很气度的男人！”
“你、你就是季大美女推荐的那个韩旭？！”
马昊很震惊，如果他面对的真是个哑巴，他也只是因为意外找到了哑巴人选而惊喜，可当他知道这个哑巴竟然是正常人扮的，他就只剩下吃惊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出丝毫破绽，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混蛋演活了一个哑巴！一个是哑巴本色，一个是精湛的演技，显然后者更不容易。
马昊又气又喜，既然极大美女都夸他是个有气度的男人，他还能说什么？只是用食指点着韩旭道：“你、你这混小子……”
对方年纪轻轻竟有这等精湛演技，他心里是佩服的，见多了演技不如泰迪犬的小鲜肉，这一个年轻人很不一样。
……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你怎么就学不会？！我跟你说，如果不是看在你老表的份上，我特么早让你滚蛋了！”
片场上，方周导演指着面前一个演员的鼻子破口大骂，也难怪他生气，这场戏从昨天下午一直拍到现在，ng的次数他都数不清了。
导演一生气，片场的气氛就压抑了。摄影灯光、录音场记，包括美术道具，所有部门无不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导演的火势就烧到他们身上去了。
导演是剧组的首脑，他们自然不敢向导演发脾气，只好将满腔怨气都对准了饰演哑巴的赵刚。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赵刚都不知道死了几十回了。
剧组是个快节奏的场所，不快不行，每天都在烧钱，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赶进度。
如果是男一女一的问题，剧组各部门也只能配合，但现在让一个无名小卒来耽搁大家的宝贵时间，浪费金钱，谁也不乐意。
“赵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行你直接麻溜地给我走人！”方周气势汹汹地冲那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青年男演员，怒声说道。
那演员向方导鞠了一躬，又转身向摄影组和群演那边各鞠了一躬，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是，方导，我一定努力！对不起，方导，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努力个屁！你要真努力，这场戏早特么过了！”方导怒哼一声道。
那演员低声分辨道：“方导，其实我也想演好这个角色，可这个角色的塑造难度太高了！”
如果不是有难度，你现在还会站在我面前吗？确实有难度，但这不是你演不好的理由。
方周把眼一瞪道：“少废话！终归是你不行，别找些有的没的借口……”
“方导，您别在那小子身上白费力气，他就是个墙头的烂泥扶不起来的！”
一个男声在场外响起，方周扭头看去，就见马昊笑着快步走上前来。
“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找来的废柴？对了，你不是季晴向你推荐了一个人么？人呢？”
马昊有苦难言，人家工会塞进来的人，推也推不掉啊，以后还得来横店呢，还指望人家批场地不是？”
“马导，你消消气，我给你带了个戏精过来，这回绝对包你满意！”
马昊向方周笑着说道，看了韩旭的演技，他才发现那赵刚的演技就是个屁！“嗳，韩旭，快过来，你小子快过来啊！”
马昊回身向场外招手喊道。韩旭笑走上前来，向方周鞠了一躬：“方导好……”
“咦？你们搞什么名堂！这不是前天晚上在蓝夜唱《老男孩》那个歌手吗？”方周一脸惊愕。
同样惊愕的还是赵刚，以前他们住在同一栋民房内，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他们二人不仅没能成为朋友，还是一见面就眼红的敌人。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叫顾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