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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的大雪开始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顺着风肆无忌惮的四处飞扬。枝丫间原本已经被打落的积雪,又开始层层叠叠的累积。
片刻之前还热闹非凡的篝火那处,这时也只在原地留下一片带着未扫尽黑灰的土地。在大雪不知疲倦的覆盖下,那唯一不曾被掩埋的一方泥土,也渐渐的变白,直至与周边无异。
被云雾掩盖的月亮,偶尔也会撕开那些碍事的东西,探头看看这方带着故事的地域。月色之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白得刺眼。
一觉好睡,醒来已是辰时。探手摸去,身侧热源尚在。仰头看去,他双眼紧闭,呼吸匀和,显然是在熟睡。夏天依微微惊讶,平日里不论是否上朝,他的卯时已经成习性。辰时还未醒,实在稀奇。
打量间,男人的眉眼渐渐舒展开。喉间微动,一双眸子半闭不睁的锁住她的眼,面上带了几分刚睡醒的松散。就连声音,也含了几分柔和慵懒:“可有看出什么?”
向上仰头的动作维持久了,脖间就开始泛酸。身子微微一蹭,就爬到了与他同等位置的地方。平视,果然舒服许多。
至于看出什么,作为言语上的巨人,行为上的矮子,很有自知之明的夏天依先在内心转过一圈,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看出了美色当前。”
☆、第49章调戏
季绝浅微眯的眼中有笑意滑过,不着痕迹。待睁开双眼,已经是一片清明。眉脚挑起,颇有兴致的打量她。
脸上的神情是极少看到的轻佻与调皮,分明粉黛未施,却还是眉眼如黛,菱唇不点而朱。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夏天依渐渐的就有些受不住。回视线身子开始往被子里滑,言语间不见分毫先时的挑衅:“什么时辰了?”
明知故问,乱了分寸。
吴侬软语,格外的撩人心神,偏她不自知。
季绝浅眼神渐染上几丝危险,紧被下圈住她的那只手,慢慢的在她腰间细细摩挲:“辰时。”
掌心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熨帖在肌肤上,带着几分烫。
毫不犹豫的伸手压住他那不太老实的手,本是想阻止那些直袭感官的触觉,不想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却贴合得更甚。那停留在一处的温度,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暗中在心里低咒一身,夏天依覆在他手背上的柔荑,也不是,不也不是。
他脸上有好似奸计得逞般的笑意,那只手一个灵活的翻转,就将她的手整个纳入掌中。拢紧握,温玉软滑。
对他的亲昵,她向来没有多少抵抗力。慢慢的屈指回握住他,急着转移话题,话说出口,都带着几分愚笨:“何时回去?”
分明昨日才说过今日回,夏天依轻咬舌尖,暗自懊恼。
季绝浅闲不住的手又开始摩挲她的指尖,当做不曾看到她的懊丧,极为认真的作答:“用过早膳先回温府,在温府用完午膳,再回季府。”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眼,语气急切:“我们何时回挞国?”算上卧床休养的那段日子,在缘朝,也已经待了快有小半月时日。回朝,该是已经提上了日程。
知道她是舍不得爹娘,可是回朝也是再拖不得的事情。探身在她额间留下一吻,他轻语:“过完岁除。”
今日已是二十八,岁除,那便是后日。
声音里已经含了几分低哑:“过完岁除,如此赶时间?”
他点头:“父皇已经来信催过好几回。原是岁除也要在路上过的,再拖不得。”
“恩。”带着些闷闷不乐的嗓音,又极快的转为轻快,“岁除要在何处过?”
“皇帝打算让我们回宫中。”
原本表情轻快起来的人,又开始低沉。一想到最后两天时日还不能留着陪爹娘,夏天依就再开心不起来。
她面上的神情太过鲜活,不自觉的就杂了勾人的意味。抬手轻拍她的脑袋,季绝浅轻咬她的耳尖:“知道你不喜欢,我已经回绝。”
一触即离的感觉来不及感受,那话里的内容却是足以让她兴奋。
夏天依看了一眼他冷峻的面容,嘴角再次勾了笑:“如此甚好。”顿了顿,又补充,“谢过王爷。”
夫妻间谈谢这一字,季绝浅有些不悦。脑袋微移,一口咬住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训她:“下回再与我提起这一字,有你好受。”
勾住他的脖子,任他在唇上胡闹,她低语:“养成习性了,又不是和你见外的意思。”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也不知他听清楚没有。
一吻毕,她已经是发丝微乱,呼吸紧促。季绝浅半坐起身子,屈指勾来两人的衣物在被面放好,抬手将她扶起:“先用膳,再迟些少不得被那等人话聊。”
对于被话聊,他倒是不在意,就是她面皮薄,受不住。
穿戴拾好,玉霞就送来了膳食。野外多有不便,只是熬了简单的小米粥配酱菜。小米浓香,下口润滑,搭着微咸的酱菜,吃起来也还不错。
吃了九分饱,夏天依就放了碗筷。拉着玉霞说是想在离去前再走一走。
这座山头的另一边有一座寺庙。此回行程,一路都在紧赶慢赶,回朝估计更赶。要带她看些景致,恐怕不易。
季绝浅将碗筷搁下,当机立断:“玉霞你跟随老爷夫人一起回温府。”在夏天依带些疑惑的眼神里,他补充,“转告温老爷,请他担待,我们夫妻二人就不再去叨扰,逛完直接回季府。”
玉霞是个机灵的,知道他这是要和小姐独行,忙了碗筷这些退下:“是。”
有玉霞留下,两人也不用拾行李。披好外袍,夏天依抱上暖婆子,就这么出了门。
☆、第50章毫无脸面可言
一夜下来,外间的积雪已经堆了过脚踝的深度。只是走的人多了,深一脚浅一脚,被踩得极为杂乱。
不远处的空地上,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雪人,想来是温暖的手下物。那雪人立于林中的路口,看去就像是那片树林的守林人,颇有几分味道。
枝叶间的积雪,将枯枝裹得极为牢靠,外皮不露分毫,一颗颗一截截,银装素裹,好不引人注目。
一夜纷纷扬扬的下着,眼前之景,的确对得起雪的辛勤。
有熟悉的嗓音扬起,不热络,也算不上清冷:“王爷,王妃。”
是布局,手里还牵着季绝浅的专属坐骑,笔直的站在离他们的营帐几步远的位置。
牵着夏天依的手走过去,季绝浅伸出另一只空出的手轻抚白马的脑袋。那马好似认识他一般,就着他的手心温驯的蹭,时不时轻声嘶吼一两声。
“这回休假,休够了?”
一回就是小半月,与自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