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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无须质疑,非季绝浅莫属。莫箫与夏天依一左一右,在他身侧落座。接下来几人,本是要随意坐了。
想着温书言才来挞国,相熟之人该是不多。夏天依伸手,扯住温书言的衣角:“温大哥。”
于是,挞承雅眼睁睁看着自己看好的位置,被人夺去。不等她愤懑完,众人皆已寻了位置坐好,余下的,仅有温书言身侧一个空位。
天大地大,不及美食大。千仇万怨,先饱了腹再谈。凭着如此信念,挞承雅神色傲娇的在温书言身侧坐了。
挞承雅面上神色太过明显,温书言见了,只当挞承雅耍些小孩子脾气。摇摇头,自顾自的抿了一口杯中茶。
一顿饭,用得还算和谐。
吃饱喝足,挞承雅恢复元气,拉着夏天依的手,吵着闹着要去溪水里戏鱼捉虾。
挞国民风开放,女子在溪水里嬉戏,是常有的事情。看一眼溪边寥寥无几的人,季绝浅点头:“承修,你随着去。”
挞承修也是个爱玩水的,接到指令,欢天喜地的起身:“王兄安心!”
等那三人离去,温书言正色:“挞承闵的意思,是让我今日行刺。若是败露行迹,便借保护为名,探入永安王府内部。”
行刺,那便总是要有人见红了。挞承皓首先接话:“这好办,正好我近些日子闲得慌,养养伤无妨。”
季绝浅眼神凌厉:“胡说些什么?”
挞承皓仍是那副浪荡子的模样:“几人里就我最闲,总该做些什么的。王兄你与莫大人都身兼重任,若是伤到,总会……”
不等他说完,温书言截去话头:“稍后,绝浅你借由狩猎为名,带我等入对面深林。随后的事情,我自由安排。”
他面上的神色掩盖得太好,一眼看去,看不出任何情绪。季绝浅皱眉:“书言,你……”
“你知道的,你阻拦再多,我也有法子。提前告知,只是让你们在林中,演得逼真些。”温书言笑:“如何,不敢?”
“我开始后悔,当初拉你进局。”明知是激将,却也不得不顺从。因为知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可同时也明白,他于夏天依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其实无需,毕竟天依若是知晓,我是被你所伤……”话到一半,他及时止住,轻嘲,“我也自私。”
自私也好,无私也好,季绝浅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伤害自己:“为了不让天依接近你也好,为了不想亏欠你也好,今日,你必须完好无损。”
莫箫适时开口:“挞承闵只说行刺,并未要求你务必成功。你见时机不对,及时撤退,于见红。”
挞承皓忙不迭接话:“如此甚好!”
温书言与季绝浅同时摇头。
“挞承闵是何明人物,既然派我前来,自是已经查清我的底细,也比较过两方水平。今日必须有人带伤,才能彻底打消他对我的怀疑。”
季绝浅这回接得极快:“但那人绝对不能是你!”
温书言端起桌面上的那盏茶,笑得无谓:“既然如此,那在林中,便真的来一场。谁输谁赢,靠实力来定。”
挞承皓皱眉:“你一己之力,哪能敌过我三人合力?”
温书言等的,就是这一句:“所以伤的是我,合情合理。”
看季绝浅并未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温书言索性趁他分神时,抽出一直藏于袖间的软剑,在季绝浅挡下之前,先在左臂上留了一记:“还要与我争?”
他对自己,是真狠。想以此获得夏天依关心是假,怕季绝浅伤后她难受为真。之所以要选如此笨拙的法子换取挞承闵的信任,也只为一劳永逸。只有他失手,他才有报复的机会。如此,季绝浅这处,挞承闵就不会安排别的杀手。相应的,夏天依也才能安全。
刀剑上身,如何不痛?可他眼都不曾眨过一次,面上神色,甚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淡然。
江湖里,狠的角色不在少数,可是对自己也能如此狠厉的,寥寥无几。
他那一剑下了狠心,伤口很深,淡蓝色的外衫已经被血染透,看去格外的刺眼。
季绝浅彻底沉了脸色:“书言!”
他的愠怒,温书言充耳不闻。指尖在剑柄上来回摩挲,等缓过那阵疼,他垂了眸子起身:“我先行离去,天依那处,莫要让她知晓。若是她问起,就说将军府有事,三叔派人唤我归府。”
在挞承皓与莫箫带了震惊的神色里,他面不改色的转身离去。
阳光下,那柄刀刃还带着血迹的利剑,亮得晃眼。
☆、第99章过分关心
逃亡之人,自是走不得那些康庄大道。有竹林树木掩映的小道,当是首选。
此地环境极佳,适合游乐,适合行刺,适合逃亡。
等离了人群,温书言捂着尚在往下滴血的手臂,绕进了那片深林。挞承闵是有野心之人,心思必是不如表面那么浅。
移开手看了一眼那伤处,温书言凝眉。这点子伤,怕是瞒不过?
四周环顾一圈,并未发现外人。握剑的手提起,毫不犹豫的刺向小腹。
长剑入腹的疼痛,哪里是手臂上那道浅伤能比拟的?他不曾迟疑,闭上眼猛地将剑抽出。有血流顺着刀口不停的滑落,红色的血痕,瞬间将衣衫染透。
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渐渐地,有薄汗铺上额头。执剑的那手使力,剑刃刺入黄色的土地,撑起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刃上残留的血丝,极快的滑落。
他对自己,没有丝毫怜惜。那伤口的严重程度,有些让人无法直视。
疼痛袭来,他再无法忍受。掏出怀中的一只信号弹,颤抖着手拉开冒头。等红色的火花在空中绽放,他伴随着唇间的那抹笑,缓缓倒地。
忧心着温书言境况,季绝浅坐在原地,不曾移动分毫。原本说好的去狩猎,这时也已经没了任何心情。莫箫与挞承皓均被温书言的举措吓到,愣在原地陪着季绝浅静默。
许久,季绝浅低叹出声。转身寻到夏天依的身影,他起身,朝她走去。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温书言的情。这步棋,本不该拉他进来。
不知那边几人之间发生了何事,由挞承雅,挞承修陪着,夏天依在水里玩得舒心。
放在这个时节,赤脚踩入溪水里,并不觉得冷,反而格外舒服。溪里有鱼儿,时不时的露个尾,在空中跳跃一番。那三人,追赶着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儿,玩得不亦乐乎。
季绝浅先去一旁的芦苇丛里寻了些结实的棍子,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削尖尾部,握在手里走到溪边,不动声色的脱了鞋袜,卷起衣袍踩入水中。既然温书言不想她忧心,他就好生瞒着吧。
夏天依瞧上了一尾鲤鱼。那鱼藏于一从水草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