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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住:“你是选择哭还是选择填肚子?”
他吸了吸鼻涕,没说话。
我让他从沙发上下来,半拉着他到了厨房,告诉他:“蛋炒饭嘛,剩饭和蛋液放在一起炒就行了。”我去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出来,“自己看着点,我不会给你做饭的,你要饿死自己我不会管的。”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没理我。
我把鸡蛋打在碗里,一边搅着碗里蛋液一边跟我说道:“我房间有台很久没用的台式电脑,进进网页是可以的,可以上网搜菜谱,如果一直什么都不会做的话你就天天吃蛋炒饭吧。”
他大概是哭累了,低垂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没说话,我就姑且当他全都听进去了吧。
鸡蛋打好了,我打开火,在锅里倒油,一边跟何崇韬说:“洗衣机以及冰箱里我所有的零食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
我看见他明显顿了一下,抬眼从眼角瞥了我一眼又迅速地撤离了。
我把蛋液和米饭一起倒进锅里,告诉他:“有奖励制度,你什么时候做的好了我就让你碰我冰箱里的东西和洗衣机。”
何崇韬还在旁边抽噎,至少没跳起来说操你妈,我就当他同意了我的意见。
等我把蛋炒饭弄好叫他端着去了客厅,他哭了一顿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低着脑袋接过了两个碗就往餐桌走去,我拿了两双筷子,去冰箱找了些能吃的凉菜,坐在他对面准备扒饭,想了点什么,知会他:“吃完了你洗碗,还有把厨房拾好。”
他没吱声,我吃了两口饭,抬头看这人低着头,也不吃饭也不说话。
我好奇:“你干嘛呢?”我问,“又不饿了。”
他没出声,这样我就有些烦了,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响来,我直接伸手拉过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见他眼眶下堆积着一筐摇摇欲坠的眼泪。
这样我就纠结了,到底有什么值得哭的点,伸出大拇指给他在眼下抹了抹刚滚下来的泪珠,实在无奈了:“我做饭你洗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他把自己的脸从我的手上解救下来,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我说:“赶紧吃了,上晚自习要迟到了。”
他低头吃了口米饭,这幅受尽委屈的小模样真是啧啧。
我给他夹了一筷子凉菜,有些好笑:“你现在是在别人家,以为还在你自己家呢?”我说,“除了你爸妈没人把你当儿子看。”我告诉他,“行了,天天喊着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男人,睾酮素飞增地就会给老师和同学添麻烦,现在随便说说就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的,你丢不丢人?”
我看见他伸手抹了抹眼泪,还有心情跟我犟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掷地有声地说,“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说是是你伤心,再伤心也给我把饭吃了去上课。
然后我告诉他一个星期没给我惹麻烦,下个星期就用洗衣机给他洗衣服,学习成绩能稍微提高一点就奖励零食。
他说:“谁他妈要吃零食。”
我说:“不要动不动他妈他妈的,小小年纪的跟谁学的。”
晚上我开车带他去的学校,路上的时候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他了,告诉他下晚自习我不会等他一起回家的,问他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吧。
他嗯了一声。
我警告他:“不要让我回家发现你弄坏了我什么东西。”警告完了告诉他,“你还缺什么日用品?毛巾牙刷的家里应该还有,我会去趟超市给你买点东西。”
他说嗯了两声,对搭理我这件事情兴致不高。
我也不在乎说了声行后,跟他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顺便又提醒了他一次:“晚自习不要惹是生非,看不进书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白了我一眼,加快步子从我身边走开了,碰到两个熟人,嬉闹了一阵然后就消失在上晚自习的人群中了。
通向教学路的那条必经之路上站满了两排香樟树,夜里微风阵阵的时候总有些若有若无的暗香阵阵袭来。
年轻真的很美好。
做事从不计较太多,在委屈伤心的时候可以嗷嗷大哭,我低头燃了根烟,好像看见十几岁的自己站在某棵香樟树下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
真的太难看了,太惨了。
可是年轻啊,可以为了任何事情哭的毫无形象。
(上)
晚上十二点左右我回了家,叼着烟打开门,伸手打开灯看见沙发上缩着一个人,大概是被灯光呛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嘟了几句后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了沙发背里。
我路过沙发的时候瞥了两眼,缩成一团在那里睡觉,看起来真惨,啧啧。
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关了灯就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被嘭嘭的敲门声给砸醒了,有人在门口号丧似地嚎着:“袁老师袁老师!袁老师上课要迟到了!”
我拉开房门的时候差点准备给他一巴掌:“要上课自己滚去上,下次再把我吵醒我就把你丢出去!”
大概我太气势汹汹了,这个拍门拍的正开心的人明显缩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大吼:“学校离你家走路要走四十分钟我怎么去啊?!”越叫声音还越大,“你他妈要我走着去啊?!”他吼的十分理直气壮,“你他妈不给我做早饭啊?!”
我问他:“你他妈是在跟我比谁吼的声音大?”
他缩了一下,半响支吾着:“我现在去上课要迟到了啊。”
我瞪他:“那你不会早点起来?”我指了指大门,“给我滚,迟到了就去我办公室罚站。”
我看见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愤怒,似乎是强制压下来后他咬牙切齿地剐了我好几眼,转身跑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十分大。
我瞟了眼挂在墙上的钟,七点了也确实该起来了,花了几分钟洗漱解决个人问题,冰箱里拿了些饼干和牛奶捞了车钥匙就出门了,等红绿灯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何崇韬气呼呼地走在人行横道上,我支着方向盘莫名其妙就觉得很好笑,我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恶趣味了。
绿灯亮了的时候看见何崇韬走路的步子已经加快了,我从他身边滑过去,还给他打了个喇叭问好,也不知道他意识到没有。
之后我一踩油门直接走了。
在学校门口买了些豆浆和包子之类的,我咬着包子去教室,在后门看了看,学生基本已经到齐了,嘈杂的读书声琅琅。
有几个惯常迟到的人在教室门口探头套脑,像是没发现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哈哈笑着进来了。
嗯,小孩子嘛,很有活力。
我站在后门啃完包子,拍了拍手晃到前门,进了教室晃到那几个迟到的人桌前,叩了叩桌子:“这个星期的卫生你们几个包了。”
有顽皮的学生嚎了一声:“为什么啊东哥!”
我说:“下个星期我们班分配去洗厕所,如果你想下个星期包卫生的话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嚎了几句,我说别吵到别人早读。
训完话一转身见何崇韬大大咧咧地进了教室,他手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