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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跟我擦肩而过,用脚踹开自己桌子底下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模样就差两只脚搭在桌子上,然后告诉我他是我大爷了。
我在嘈杂的读书声拔高声音说:“何崇韬,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我就转身了,办公室老师都去自己班上监视同学早读了,我在自己作为上等了一会儿,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那个声音顿在办公室门口,接着就是一声怒吼:“你他妈有完没完啊?!”
我说滚进来。
他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
我仰头看他:“我没告诉你迟到要来办公室罚站?”
我看见他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我猜他肯定想要揍我,得到这个认识我又觉得好笑了,所以我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门边站到下早读吧。”
他在我桌前站了一会儿,我眼角瞥见他握成拳头的手青筋都爆了起来,我以为他能继续忍下去的。
但是我高估了他。
他伸手推了我一下,一个拳头就要往我脸上砸来,我伸手抓住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反剪着他的手就把他压在了桌子上:“挨打好过罚站是不是?”
他的脸被我压在桌子上,骂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含糊:“操你妈我要去告你!我告你体罚学生!我告你虐待学生!你放开我!垃圾!”
我给他翻了个身,把他的手压在桌面上,伸手掐住他下颚,他的脸很红,还有一点未退的淤青隐隐约约地在上面。
我觉得他跟在我身边这几天受的气应该比他活了十多年受的气还多。
我看着他,保持着很冷漠地声音:“告我,是么?”我说,“多棒啊,仗着未成年肆意妄为么?你揍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律途径可以走呢?”我松了掐着他下颚的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他瞪着我,好像长这么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我朝他笑了笑:“你找人揍我那件事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告你,垃圾?”
他说:“滚!”
我低头又拍了拍他的脑袋:“所以年纪轻对你这种垃圾来说就是武器吗?”
他抬腿在我身下毫无章法地乱踹着,早读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走廊一点点变得嘈杂了起来。
(下)
我松开了他,看见他手忙脚乱地站直后低头就往外面冲去。
我说等等。
这次说话还挺有效果的,他的脚步顿住了。
有别班的老师进了教室,看见站着的他皱了皱眉,对我说:“你们班这个又闹事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之前自己买的早点拎在手上,一边对进门的老师笑笑:“没呢,最近挺乖的。”
那个老师似乎很惊奇:“真的?”
我哈哈笑了两声,走到这个被我喊住站着不动的人身边,我说走吧。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头又往外面冲去,我跟着走了两个步子,眼看这人能加速度立马跑出我的视野,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
我说:“行了。”伸手把早点往他眼前一递,“没吃饭呢?还热着呢。”
他看了我一眼,低头:“我不饿!”
我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问他:“怎么还要我哄你?”
他没说话,也没动作。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来:“你乖点没人跟你作对。”我说,“谁有空专门找你的茬啊?”
我听见他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声音特别小,而且周围也特别嘈杂,但是我就是听见了,我听见他说:“你。”
我哈哈笑了两声,把手上的又举了举:“快点我还得去备课,别磨唧。”
他又磨蹭了一会儿,伸手拿过了,小声说道:“我才不会谢你,我爸给了你钱的。”
我装作没听见,看见他低头嘬豆浆,好好教育一下还是可造之材嘛。
挥挥手让他走了。
中午的时候我叫他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我接他回家,还可以在家里午休。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侧头看我,我把车子慢慢地从校门口开了出去,进入了主干道,他又侧头看我。
他反复看了我好几眼,最后似乎下定决心,身子都半侧了过来:“袁老师,你给我点钱用吧?”
我还没说话,他就急哄哄地接道:“上体育课我都买不起水喝。”
我说:“跟食堂小卖部的阿姨说记在我账上,每天下午放学我去结账。”
他似乎噎了一下,嘟囔:“你怎么这样啊。”
我打了个转向灯,转进小巷,瞥他:“男人有钱就变坏,你懂吗?”
他大吼了一声:“那我要给女朋友买礼物怎么办?!”
把车在自家门口停好,解了安全带正视他:“你跟谁谈恋爱,我们班的?”我说,“不要被我发现你耽误别人学习。”
他低骂了一声,打开车门噌地就跑开了。
进了家门之后他先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在我进门之后突然站了起来,在客厅晃了几圈后看着我做出一种随便问问的样子来:“袁老师,你中午吃蛋炒饭吗?”
我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十分好笑,掏出手机给他比了比:“我点了外卖。”
看见他表情都舒展开来,带着一点极力想掩饰的开心,还故意说道:“哎呀,吃外卖对身体不好啦老师。”说完就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了,“不过老师你点了什么菜啊,我不吃香菜葱和大蒜那些东西的。”
我觉得十分好笑,也确实没控制住地直接笑出声了,我告诉他:“没点你的份,你自己做去。”
他的表情很震惊,怎么看怎么都在表达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这样的事情。
我抬手指了指厨房:“动作快点中午还可以午休一下。”
他嘴巴反复张开闭合,良久他拔高声音说道:“我还在长身体袁老师!你让我天天吃蛋炒饭?!”
我看着他,做出解答:“我以为我告诉你过你可以去学?”
他呼吸加重,在我以为他气到想跟我同归于尽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他说,“我吃的不多的。”他看着我,瘪嘴,“袁老师,我想吃肉。”
我说:“冰箱里有肉。”
他楞了一下。
我告诉他:“生的,自己去做。”
然后我看见他狠狠地跺了下脚,转身去了厨房。
当然那个中午他吃的是蛋炒饭,而且未来很多个中午他吃的都是蛋炒饭,直到某个周末我去我爸妈那吃了顿饭回家看见他正在我房间电脑前认真地看着什么,时不时还低头做着笔记。
我进房间给自己换衣服,就看见他眼神十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想笑。
何崇韬之前估计就是闲的,现在有事做能够发泄他旺盛不已的力,至少在我这里没听见什么人来告他状了。
最多也就几个任课老师说他上课跟同桌聊天,打扰周围同学学习。
对比他以前犯的事,这些都不能算事情,拎来办公室站上两分钟人就会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