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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时,他根本无力还手。
于是他一下子便被揪着头发推倒在了地上,男人重重的一脚正踹在他腰侧,疼得他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美死你了吧?老子在外头忙死忙活你倒是悠闲的不得了啊?回到家连口热饭都没有,娶你干什么使的?”
男人指着他,骂得是口水横飞,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了似的。
裴宗书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冰冷的墙壁,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痛得搅在了一起。
刚刚被男人推倒的时候,脑袋在墙上撞了一下,他现在头晕眼花,但系统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把他应该了解的资料通通塞进他的脑中。
*
面前这个喝了酒就出手打人的暴脾气男人,是朱茜的丈夫宋戎。
而刚刚那个要钱不成摔门走人的男孩是朱茜正读初三的儿子,宋天铭。
根据裴宗书最开始一些简单的了解,那个难得好心送老太太去医院,结果因为打扮时尚却态度不好最后被当成肇事者要求赔偿的朱茜,是金融公司里头的二把手,标标准准的年轻女强人,并且单身。
可是这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系统硬塞进他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片段却告诉他,现在的朱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朱茜的丈夫年轻有为,模样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在公司里也算是受不少女同事的欢迎,可是他下了班爱喝酒,喝完酒就会对朱茜大打出手。
在外头人模狗样,只会回家窝里横。
朱茜原本是学舞蹈的,常年跟着舞蹈团东奔西走,在各大城市进行演出,也算得上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舞者。
只不过她的命实在是不太好
她有强制性脊柱炎,这种病对于一个跳舞的舞者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大的伤害,所以朱茜为了继续跳下去,选择了隐瞒。但她在一次重要演出上,因为搭档的小失误,再加上她自身的毛病,就突然出现了大问题,结果导致了两个人一齐从舞台上跌了下去。
她在床上静养了两个月,得到了医生说以后尽量不要再跳舞这个吩咐。而她的搭档则是摔断了肋骨,昏迷三天之后,因为突发脑出血所以被推进了手术室,最后虽然抢救回来了,却落下了后遗症,整个人基本上也是废了。
一次演出事故,把两个未来本应一片光明的舞者的前途尽数断送。
这原本是非常令人惋惜的事情。
可是后来,因为一些“背后的故事”,内心痛苦煎熬的朱茜,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诛心游戏贰
他们的舞蹈团曾经获得过国家级的荣誉奖项,作为团内顶尖的两位舞者,自然也是风光无限。
但是光环越大,失败后的诋毁以及谩骂就更加难听。
更何况,她们受伤的日子也正巧卡在了即将去参加比赛的前两个月在这当口出了事故,所有人都被后续要处理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也没人顾得上安慰一下她。
朱茜的搭档因为早早被送出国接受治疗,所以躲过了一劫,而留在国内的朱茜则是带上了她搭档的那一份指责,被人们指指点点议论。
扛不住压力她放弃了自己的舞蹈梦。
也放弃了自己的未来。
她不再坚持,而是选择了躲在家里闭门不出,等到人们讨论的热潮慢慢过去之后,才重新恢复了正常活动。
她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和别人介绍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在柴米油盐中一天天耗着自己的神,每日为各种琐碎的小事发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的前半生那些风光与荣耀,仿佛就像是场梦,风一吹,也就散了。
不知不觉十几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孩子慢慢长大,她的身材开始走形,容颜也被岁月刻上了痕迹。丈夫的事业还是老样子,所有的不顺都在醉酒后发泄到她身上,酒醒以后又满脸懊恼地和她道歉她不得不忍,因为她觉得孩子还小,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然而她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丈夫却把她的一切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她老了,快四十的年纪,眼角也已经出现了深深的沟壑。而那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大概也是觉得腻味了,所以去那些年轻小姑娘身上,寻找自己年轻时的记忆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仿佛和年轻小姑娘在一起,他就能马上威震雄风似的。
这一切,朱茜的心里清楚得很,但她还是努力忍着不去计较,因为现实的残酷早已经压弯了她的脊梁。
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从前有多么风光了。
但她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吗?
当然不。
她不甘心,她也怨。
岁月把她变成了一个只会怨天尤人的黄脸婆。
所以她心底带着恨和怨,恨没出息的丈夫,怨儿子叛逆不听话,又恨自己当初……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倒霉。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心里知道答案,但她习惯性地开始自欺欺人,哄骗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她不是不争取,只是无力反抗,所以选择顺其自然了而已。
群众的指责太尖锐,所以她无力反抗。
顺其自然,所以她平静地接受了舞蹈团放弃她的决定。
而那个带头指责她的媒体人她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一半的怨气,都倾注到那个人身上去了。
也许这样想的话,就能让她心里稍微轻松一点吧。
*
而这浓重的怨气随着朱茜身体内的记忆慢慢苏醒,也一点一点地挤进了裴宗书的心里。
他用力按住胀痛的腹部,豆大的汗珠从前额滴落,顺着苍白的脸颊,一直下滑到下巴处,然后掉在地板上。
男人大概是酒劲上头,也觉得累了,所以骂骂咧咧几句之后,就摔门回卧室去了。
裴宗书握紧拳头,忍着痛试着动了动腿想站起来,但朱茜的身体太差了,他才稍微动了动身子,就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直冲上来他咬着牙骂了一句脏话,又有点想吐。
“这种垃圾……早晚要弄死他。”
他闭上眼,认命了似的靠在墙上,等着身体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一些再起来。
男人的鼾声即便是隔着一层门板,也照样传了出来。
裴宗书有些厌恶地皱眉,又长长舒了一口气。
即便是系统这会儿大发善心把朱茜的记忆给了他,但他还是不知道这次的惩罚具体会是什么就算是要他在这里体验一把朱茜的痛苦,他也不可能真的就坐以待毙。
让他老老实实接受被家暴的下场?
拜托,他不是死人。
不想着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