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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了抽鼻子,“没气儿了啊!没气儿了!”
从在海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去回想过临死前的那一幕。
喉咙里逐渐消失的空气,眼睛里亮起来的火光,罗嘉颤抖的手和最后一刻决绝的表情。
这一切,无一不让他感到战栗。
他把自己当作叶远溪,他把这个生活当作是新生,努力地去忘记自己作为奚远的一切。
可到最后还是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忘。
“我当时还在做专辑好吗。”越想着,叶远溪的眼泪就越积越多,到最后根本克制不住,手上用的劲几乎快把余枫乔的衣服给扯破了,“我准备了那么久的专辑到最后竟然要被那狗娘养的拿去炒作去了啊!”
他一想到这个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筹备了那么久的,他用以当作唯一神支柱的东西。
没了。
眼睛里的眼泪再也蓄不住,和泄洪一般地往下淌,叶远溪死死抓着余枫乔,手指几乎掐进了他的皮肉里,呜咽着哭出了声。
“你他妈烦死了。”叶远溪一边抽着哭一遍狠狠给了余枫乔的肚子一拳,“提这些干嘛啊操,我过的好好的在这儿。”
那一拳倒真是实打实。
余枫乔吃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仍旧没有松开叶远溪,只是抽了张纸巾,伸手递进自己的怀里。
“不要!”叶远溪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甩开了纸巾后,拎着身前人的衣服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抹着。
余枫乔随即便把纸巾放下了,紧紧地抱着叶远溪,听着他胡乱地抽噎着说话。
“他还锁我你知道吗,我死之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他欺负我不能说话,没办法和他吵架。我写给他的字条他不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姐姐说他的一辈子都被我这个残废给毁了。”
“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凭什么啊。”
“你为什么,嗝,当时咋不出现呢!还口口声声,嗝,说什么喜欢奚远。小说里都该是你当场踹门进来救我的!”叶远溪的眼泪根本止不住,把余枫乔的家居服已经哭成了一块抹布,“结果你他妈还是我救起来的!老子做错了什么啊怎么这么惨呢啊!”
余枫乔拍着他肩膀的手一直就没停过:“是我错了,是我不对。”
“现在说有屁用!人都死了!!”叶远溪抬头,连鼻子都红了,“你垃圾!”
“是是是。”余枫乔点头,态度非常诚恳,“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叶远溪不记得他那天到底哭了多久。
感觉像是把自己从十几岁父母死亡之后,到最后自己死了的那段心酸眼泪全哭完了。
哭到筋疲力竭,哭到旺仔都以为他是个大型尖叫鸡,看见他就想上来踩两脚看看能不能发出声音来。
他只记得到最后,他坐到沙发上,嗓子哑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余枫乔跟他说了一句话。
中二得要死,但却听的他鼻子又酸了酸。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叶远溪知道余枫乔撂出的话大约做不了假。
但他没想到罗嘉的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因为过了没几天,在叶远溪疲惫地操/着使用过度还没完全恢复的嗓子去开《王权》那儿主题曲的讨论会的时候,就发现原本定了罗嘉唱的主题曲消失了。
那首曲子其实是杨青柳不想下了罗嘉的面子才给他的。
因为之前的试镜毫无预兆地就选了叶远溪,让已经转了微博宣传的罗嘉被媒体轮自作多情轮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她觉得挺对不住人家,所以在罗嘉的经纪人提起主题曲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做了这个主。
可不料到最后这个要紧关头,竟然是自己巴巴凑上来的罗嘉掉了链子。
“青姐你自己唱不行吗?”负责人伤脑筋地用笔捅着自己的太阳穴,“远溪已经有了一个片尾曲了,你不能所有活儿都交给他啊。”
“我不会唱啊。”杨青柳满脸的烦躁,在会议室里转来转去,到最后还小声地骂了句罗嘉怎么这么不靠谱,“现在联系其他人来不及了吗?”
“来得及的你都看不上,你属意的都没档期。”负责人白眼。
杨青柳对这部剧方方面面的细节要求都很高,不能容忍一点点瑕疵。
罗嘉本来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让她再去找比罗嘉档次还要低的,怕是能要了她的命。
能找的场外救援都已经找了,连叶远溪看着她着急,都去联系了洛凡尘询问对方的时间。
可时间太赶,又没提前和别人提过,所有人都是爱莫能助。
“我觉得。”叶远溪哑着嗓子开口。
“你赶紧说!”旁边一同开会的人都已经快被杨青柳这个坚决抵抗的态度给逼疯了,见人有主意,连忙凑上来问。
“不然我去问问余老师吧。”叶远溪笑笑,“他最近应该挺空的。”
余枫乔能空?
那怕是有鬼了。
什么时装周要去看秀,什么电影节要去出席,什么顶级奢侈品牌的新款手表发布会要他去站台,什么新电影要去试镜。
光是别人知道能数出来的就有一箩筐。
别人刚想阻止叶远溪这个一看就没有前途的提议,可发现对方却已经播出了电话。
但叶远溪提出来的要求,余枫乔就算没时间,也会把二十四个小时掰成三十六个来分给他。
旁边的人在目睹叶远溪话还没说完,余枫乔半秒都没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之后,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齐刷刷地沉默了。
只有杨青柳还勉强镇定着:“好,很好。”
“他的曲子我来改就行。”叶远溪摆了摆手笑道,“效果一定比原来好。”
当夜从国外飞回来连夜赶回家的余枫乔,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抱着狗写歌的叶远溪。
旺仔听到了门这儿的动静,挣扎出他的怀抱,叫着跑到门口来迎接他。
“旺仔,爸爸回来了。”余枫乔微笑着,单手捞起它放在腰侧,进门之后就见叶远溪就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又回到了他手上的纸上。
“你怎么比旺仔还冷淡。”余枫乔把旺仔放下,坐沙发上后,把旁边的小毯子摊开盖到叶远溪身上。
叶远溪没看他,只是继续改着手里的谱子:“因为懒得理你。”
余枫乔笑了声,环住叶远溪的腰抱着他:“你猜我今天去干什么了。”
“不猜。”
叶远溪自从那天丢了个大脸之后,对余枫乔就一直保持着仇视的阶级敌视态度。
一大老爷们儿抱着比自己整整小了十岁的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这让叶远溪感觉到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余枫乔好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