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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着光束,却在抬脚地那一刻想起了什么,他努力地抬起了头,有些怯懦却又无畏地朝着魏若无的方向看了一眼
轮回之眼若是鉴别了他在说谎,哪怕只有这一句,谈怀先不论是碍于面子也罢、内心无法接受事实真想也罢,都要死死咬住将他打为魍魉魔界的细作,就算这在场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也无妨……那魏若无、魏若无呢?他也会相信吗?
然他浑浑噩噩之间,却没有看见那道飘逸无尘的身影所在的方位。
耳畔响起的却是一道带着仿佛雷霆之怒的赫赫剑鸣声,明流依稀听到衣袂破空之声,随之而来便是剑与剑交锋打斗的声音。而后他听到谈怀先愤怒地叫喊道:“魏若无!竖子尔敢!你这是要当着你师父的面,维护这么一个魔界细作吗!”
“不敢。”魏若无没有丝毫温度地声音清晰地传递至大殿每一个人地耳朵里:“明流不是魍魉魔界细作,谈怀先,你可看清楚了,先前你口中所说的诡异功法,难道不是我刚刚所演示的这套?名字叫做九转玄阴,其来历是我自一处不知名仙府机缘所获,我亦可立于轮回眼之下自证清白。你可需要?”
而一旁的无涯子微微眯起眼,他怎么瞧着这功法…异常眼熟?然而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行走的人参,一时之间没能想起这印象的来处源头。
“这……”谈怀先惊疑不定地看着魏若无,犹疑道:“那他……为何也会?”
他倒是没有胆子得罪无涯子太狠,不敢明面上怀疑魏若无与魍魉魔界有所牵扯。更不敢让魏若无也去轮回眼之下自证。
“众所周知,我魏家为魍魉魔界所害,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而祖上亲传宗室弟子当时为同袍两名一人手持青鸾、一人手持鸿鹄。青鸾在此,而鸿鹄”魏若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过温翎手中的钥匙,径直走入轮回之眼,那光束瞬间由红转白。
魏若无不顾轮回之眼光束照耀之下,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将轮回之眼重新关闭了。
“鸿鹄在他身上。”
周遭一片哗然,谈怀先的脸色一变,刚刚魏若无也进入了轮回之眼,但……显然他说的是实话!谈怀先面部肌肉颤抖了一下,“难道……”
魏若无没有什么表情,既然已经关闭了轮回之眼,说了一句实话后面接着便是连环的谎话。
他看着面色惨白的明流,面不改色的道:“他是我魏家宗门之后,先前不公布,不过是怕怀璧有罪,木秀于林罢了,而今你先前已审问明白,他并非杀人凶手亦非盗剑之徒,就此作罢,可否?”
“这臭小子……”无涯子摇了摇头,内心却是笑开了花,自家徒弟只要一说谎话就越面无表情振振有词的习惯真的很能唬人。然而他并没有选择拆台,转头对着谈怀先道:“谈盟主受累了,昙渊剑盟遭此一难,苍穹无境同样是唇亡齿寒,稍后我会派遣泾阳率几名英弟子协助昙渊剑盟查明真凶。谈盟主不妨先留于此处好生歇息几日再作打算。”
谈怀先却恍如未闻一般瘫软地坐了下来,他缓缓地看着明流身上开始不住逸散消逝地修为,双掌捂住脸:“真弄错了……施定尘……施定尘他为什么……素素啊……!”
魏若无将明流抱起,一只手扣住明流地百汇穴,将他自己的修为渡了一分过去,才缓慢地止住明流险险连筑基初期都保不住地颓势。他将他放置于自己的后背之上,而后小心地、稳稳当当地行走了起来。
“为什么……”明流轻声问道。谈怀先至少是前辈,他就丝毫不担心师门的立场和责罚吗。
“不为什么。”魏若无走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知道你有秘密,但这并不妨碍你是一个秉性正直良善之人,谈师妹我没能救下,不能再看到你遭受无妄之灾而什么也不做……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只需明白那时你因何伸出手,此时我亦如是。”
明流浅浅地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浑身都暖洋洋的:“你倒是捡了个便宜,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强行让我成了你的胞弟?”
“魏明流。”魏若无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这倒是个好名字。”
行云山水间,只见那两人地身影渐行渐远,不知谷谷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无涯子,你就任由那少年进入苍穹无境,当真是不信命吗?”
“年轻人,由他去吧。再者……可不是我不信。”无涯子捻须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他不信啊。”
明流的笑容缓慢地僵硬了起来,他还记得施定尘声嘶力竭地喊道:“魏明流,你这样心软,有朝一日必定后悔!你且等着死于魏若无的剑下。魂魄尽散,无可归矣。”
倘若真有朝一日,他与魏若无持剑相对,他应当有悔吗?
明流闭上眼,将自己的头轻轻地倚靠在魏若无的肩头。悔或无悔,来日自可明辩。但此时唯一无法令他忘怀的,不过是天涯万一见温柔,瘦应缘此瘦,此生由此休。如是而已。
第16章再造之恩
魏若无被关在思过崖足足十日。
温翎领着明流也便是如今的魏明流进了不知谷,屡次试图重塑魏明流的根基却都以失败而告终。
“轮回之眼后遗症实在太过霸道了,不知谷的药材多偏于外伤,没有余力力挽……你的修为被吞得连根都不剩,如若再不想办法,恐怕你以后连凡人也不如。”温翎叹了一口气,从地底埋藏的坛中取出储藏的霜雪之根,转身递给魏明流。
“稍后你将着霜雪之根带去思过崖,送予看门人洛见瑶,她是穹顶峰弟子,无情道洛泾阳的胞妹。许是能通融一二。”温翎看着魏明流,“眼下,恐怕唯有逍遥道功法能挽回。去找魏若无吧。”
魏明流将霜雪之根接过,“多谢前辈,前辈……可是不知谷的那位先知者?”
温翎挑了挑眉,“是。”
魏明流垂眸,握住霜雪之根的手紧了紧:“您的结论和施定尘……他是昙渊剑盟的先知者,所预言的是一样的吗。”
“这重要吗?”温翎摇了摇头,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窗外头皑皑白雪,“或许你有所不知,我除了先知者,亦是莫离剑主。而我亦有一知己,那人你也曾见过,他是莫弃剑主。”
“是……是温瑜?千机阁的阁主温瑜?”魏明流瞪大了眼。
“不错,”温翎点了点头:“与之相识前我俩互有任务在身,皆隐藏了身份。却分外投契。但深交之后,却逐渐得知彼此身份。他是个思虑万千的人,而我习惯于无拘无束,自在散漫。那时我怕因为预言终有一日会使得彼此不复往昔,因此选择隐遁于此,不再见他。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但……”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