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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尽可能的放轻力道,冥焱一点一点的将那满头青丝拢在手心里,缓慢的抬高之后用玉冠固定住。
虽然这手艺和叶景容相差甚远,可比起以前,也有了很大的进步,最起码这一次,叶景容没有发出一声痛呼,这让冥焱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安安稳稳的着了地。
接下来不管是穿袜还是套靴,冥焱都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叶景容看向青铜镜的视线,不知是因为冥焱掩饰的太好,还是因为叶景容压根没有多想的缘故,从头到尾,叶景容竟没有生起半分疑心。
将一切都拾妥协,叶景容随着冥焱走出门外,转身朝着城楼的主殿走去。
而这一路的沿途上,有不少把守和巡逻的将士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景容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可是每次叶景容用略带些探究和疑惑的回望过去,那些人又会齐刷刷的把眼神缩回去,然后等着他回视线,那些打量的目光又如影随形的黏了上来,让叶景容脊背发凉,心下更是毛毛的。
叶景容疑窦横生,连忙低垂下眸子,拢了拢袖袍,正了正衣襟,确定自己一如往昔般风度翩翩之后,才强压下心头的不解,逼迫自己刻意忽略掉那些异样的目光。
直到走进正殿,将那些视线隔绝在门外之后,叶景容才隐晦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跟着轻松了起来。
还是还没来得及等他从毛骨悚然的异样感中走出来,紧接着走进门的四大统领,居然也用那莫名其貌的目光,讶然的扫了他一眼。
叶景容看到这一幕,心下莫名有些暴躁,可是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爆发,所以只能强颜欢笑,装作无所察觉的模样。
四大统领在看到叶景容面上的浅笑之后,俱是微微一怔,在相顾一眼之后,却是尴尬的轻咳一声,随后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叶景容一眼。
这是什么反应?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至于让这些人瞧一眼都觉得为难吗?
看到这一幕,叶景容眉心拧到了一起,可是就在他胡思乱想,不明所以之际,那几个人却是走到了大殿中央的沙盘之前,面上没了刚才的不自在,变得肃穆又正经起来,紧接着一张口,就这么侃侃而谈的商议起了战事。
叶景容有些讶然,也有些无语,略一犹豫之后,还是紧跟着走了过去,站定在沙盘前,微蹙着柳眉仔细的听着冥焱等人对战事的分析。
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表达自己独到的见解,叶景容也清楚,他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所以提出的看法也仅仅是建议而已,至于具体要如何实施,还是得让身边几个人来定夺。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半天的时间竟从指缝间转瞬即逝,而行军的计划却只堪堪商议出了一个头绪,冥焱有些头疼,挥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会议,让四大统领暂且先去用膳,他需要时间把具体的作战计划好好的捋顺出来。
在四大统领拱手离开之后,冥焱紧绷的面色裂开了道道缝隙,眸光中的冷色刹那间消融,随后一把拉过叶景容的手腕,冥焱把头埋进了那人白皙的颈窝里,一个劲的嚷嚷着头疼,跟个泼皮无赖似的,非要让叶景容给他揉揉!
叶景容禁不住闹,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拉过冥焱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叶景容抱着冥焱的头颅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然后将素手放置在那人头部的穴位上,力道适度的揉捏起来。
叶景容本就是熟知医理之人,自然知道揉捏哪里,用多重的力道,才能让血液加速循环,缓解疲劳。
冥焱很是享受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半晌之后,紧皱着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
他的夫人总是有这种魔力,能让他抛开尘世间的所有俗事,似乎只要这人陪在身边,就能彻底的回归平静。
眼见着冥焱面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叶景容念及这人滔滔不绝了一整个上午,却连口水都没来及喝,当下便伸出手去,从案桌前端起一杯凉茶,送到了冥焱的嘴边。
原本从早上起包藏的祸心一直没有露馅,还让冥焱有些洋洋得意,可偏偏这大殿内准备的茶杯是青铜器,在倒满了凉茶之后,光线被几番折射,居然也勉强能当青铜镜来用。
叶景容只是无意间往茶杯里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就他整个人维持着单手执杯的滑稽姿势,完全的僵硬在了原地。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从一大早开始,那一直围绕在他身边,久久不肯散去的异样眼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05章花了半夜的杰作
只见那淡色的凉茶中,零零散散的飘荡着几片轻如薄烟的茶叶,宛若一叶扁舟漫无目的的泛在湖面之上,使得叶景容倒映在其中的面容一层层的荡漾开。
但是哪怕如此,却依旧不妨碍叶景容眼尖的发现,他修长的脖颈被那人留下了不堪入目的痕迹。
艳红的吻痕,整个绕着脖子走了一圈,像是带上了一串血色的玛瑙,分外惹眼。
瞬间,从今早起所有的不正常和异梓,叶景容使完全想通了。
为何那人兴致大发,突兀的要求为他束发,为何言语吞吐,眼神躲闪,行为古怪?又为何总是有意无意的挡住他看向青铜镜的视线?
而出门之后,巡逻的将士们又为何将视线频繁投放到他的身上,四大统领见到他为什么尴尬的红了脸,眼下,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冥焱!”叶景容压低了嗓音,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他明明是记得,昨夜在他昏迷过去之前,脖子上都不曾留下这碍眼的痕迹,那唯一的解释,便是眼前之人趁着他不省人事之际,自做主张了一回。
冥焱原本正被自家夫人伺候的舒坦着呢,那人的素手准确的游走在他头部所有的穴位,力道适中的揉捏,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带走了冥焱所有的疲惫和焦躁。
微眯着双眸,冥焱染上了几分昏昏欲睡,可是下一刻,耳边竟没有丝毫预兆的响起了一声压抑着怒意的低吼。
听到这恨不得撕碎了他的语气,冥焱在一瞬间清醒了,随后就支起身子来,本能的弹跳而起,与盛怒中的叶景容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本就做贼心虚着呢,冥焱几乎在叶景容将他连名带姓的喊出口之际,就心下了然,猜到了叶景容发怒的原因。
不必说,肯定是他包藏的祸心露馅了!
该死的,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在这大殿之中,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副泛黄的地形图,中央摆着一座庞大的沙盘,放眼望去,压根没有什么材质是能够反光的,他的夫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可等着冥焱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叶景容单手执着的青铜茶杯之后,却是找到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