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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小,才十八。”
龙韫眨眨眼,巨大的恐慌中他竟然还在想,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啊,当明星正合适。
“妈呀!”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起,龙韫转身逃跑,慌不择路地冲进了电梯里,看到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低着头站在电梯的一角默不作声。龙韫想要转身的时候电梯门在身后慢慢合上,他哆哆嗦嗦地靠在门上,明明没有按任何数字的电梯开始缓缓爬升。人越是恐惧的时候就越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的视线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扫向站在一角的男人,然后悚然发现男人后脚跟没有踩在地面上,是悬空的。
“啊!”
又是一声大叫,胖如龙韫肺活量不错,应该还可以挺一会儿。
马爱云抬头看了一眼龙韫,默不作声地转身穿过轿厢壁走了出去。
“啊……呃!”龙韫像是被人掐着脖子的鸡发出断断续续的呃呃呃声,电梯门悄然无声地在身后打开,背上一空他滚了出去,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视线正好落在了电梯上的数字18。
万象楼内不时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坐在院子里吃茶的林梧闲闲地吃着赵凤鸣剥的板栗,手边还有一个蒸的粉糯的绿皮南瓜,买的时候忘记看标签了,忘记南瓜究竟叫什么名字,吃起来是板栗味道,连皮带肉的被林梧咬了一口。
“嗯,好吃。”
他不光自己吃,还捧起了南瓜送到了赵凤鸣的嘴边,示意他在自己咬过的地方吃一口,尝尝味道。
恢复人身的狐狸坐在树墩桌子的另一头,一脸痛心疾首地摇头,“光天化日……”
赵凤鸣被说的,脸不自在地红了一下,推开林梧的手,“你自己吃吧。”
林梧扭头怒瞪狐狸,“不去你的诊所坐诊,在我这儿撩什么骚,滚啦滚啦。”
“真是翻脸不认人,我一个长手长脚的大好青年竟然比不上我一身蓬松的毛发。”涂山域指着林梧说:“想摸的时候喊我舅妈,现在却让我滚。”
林梧木着脸说:“你可爱吗?你现在有毛吗?”
涂山域:“……”
“不要耽误人家谈恋爱,当电灯泡觉得很亮啊。”林梧继续赶人。
涂山域屁股上跟抹了502一样牢牢地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忧虑地说:“我做了一个决定。”
“嗯?”
“当你舅妈。”
林梧:“!”亲眼看到涂山域纠结的,怎么一下子就确定了想法?
“我可是涂山家族的少主,被人拒绝了多没有面子。”涂山域站了起来,身上丝绸睡衣在阳光下泛着光,他坚定地说:“好外甥你等着吧,很快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喊舅妈的。”
说完了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看背影不像是去谈恋爱,更像是抢了以身堵枪眼、炸碉堡的任务。
林梧木着一张脸啃了一口南瓜,“为啥我身边都是自信心爆棚的家伙?!”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林梧晃脑袋,坚决不承认这种说法。
大楼内又传来一声“杀猪叫”,林梧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感觉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应该教育得差不多了,可以去见见了。真是的,这种色眯眯的死胖子一肚子的利益熏心,竟然是业内大拿,怎么混上去的,靠谁肉多吗?”
真是想不通,但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
龙韫来了万象楼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坐在吧台那儿的阿紫,而是一同晨练回来的林琅和赵凤鸣,“职业病”上脑,对着两个人评头论足、动手动脚,还说林琅要是愿意,让他捧着绝对成为娱乐圈第一个残疾男神。如果不是林琅和赵凤鸣涵养好,不屑于和这种人什么口舌,不然龙韫一身脂肪早就蒸发掉了。
林琅和赵凤鸣大人有大量,林梧却很不爽,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被色眯眯地评价,他没法忍,就找出了从画皮鬼那儿得来的铜镜,画了一张符贴了上去之后让赵凤鸣往里面输入了一缕灵气,启动了幻境困住了龙韫,让龙韫在里面洗心革面一番,不断重复今天的早晨,经历着内心幻化出来的恐惧。
走进大楼大厅内,就看到个矮胖的男人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里面闪现出各种惊恐的情绪。他的身下已经汗湿出一汪水来,仔细看看估计不仅仅是水那么简单。
林梧:“……”弄脏万象楼的地砖了。
再看男人的身边悬挂着一面铜镜,没有任何支撑物,就那么悬于空中,铜镜内如电影一般放映着幻境内的一切胖子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去吃早饭、坐上公交车、进了万象楼,看到了吧台前曼妙的女子,女子把脑袋摘下来了……
阿紫抱怨,“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摘脑袋的。”
林梧看着把脑袋抱在怀里面的女人,他额前垂落下来的刘海就跟黑线似的,他难道要感谢阿紫把自己当成内人,可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脖子的断口面啊。不过阿紫脖子上的断口平滑整齐,当年动手的人肯定是个用刀高手。
林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想了不想了,不然以后筒子骨都不想吃了。
走了几步到铜镜边,撕掉了上面的符纸,骤然失去了催动幻境的力量,铜镜猛地下坠,林梧伸手接住。
随着幻境的消失,困于幻境中的龙韫蓦地醒来,眼球在眼眶内机械似地移动,他看到了林梧,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扑过去抱林梧的腿,被赵凤鸣挡了一下,没有扑到,摔趴在地上了。
“嘤嘤嘤嘤,我洗心革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借着权利之便行谋色之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梧:腹肌都摸上了,你懂的。
赵凤鸣:那开始拉灯了。
第61章大白菜似的红莲
被赵凤鸣挡了一下,龙韫扑倒的方向发生改变,浑身是汗的胖子实在是没有力再调整自己的姿势,索性趴在那儿哭了个痛快。哭了一会儿,嚎啕大哭成了断断续续地抽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用一手油汗的手去擦根本就擦不干净。从口袋里把那块不成样的大方格子手帕拿了出来,不管上面黏黏腻腻的沾了许多不明液体,用力地在脸上擦着,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哭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半点安慰,龙韫不禁悲从中来,抽抽搭搭地手撑着地,把自己撑了起来,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看到无头的身体正抱着个头站在自己跟前,脑袋上的面容秀丽,拥有亚麻色的曳地垂顺发丝,美则美矣,就是美的方式别出心裁。
龙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说好了把脑袋装上去的,现在吓着人了吧。”林梧看软倒在地上的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