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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情感在孕育,鼓动,叫嚣,仿佛要冲破牢笼而出,沉黑的瞳孔里,陌生的欲望在骚动,崭新的野望在奔涌。
微弱的光线交织着鲜艳的血色,在黯淡的狱室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铁门发出刺耳的“当啷”声,身后传来同一狱室的狱友试探的声音:“老大,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
沈琛若无其事地放下双手,扭回头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
光线微弱的室内,站在床边的男人面色平和,平静的异乎寻常,一双乌黑的眼眸在苍白的脸庞上闪闪发亮,里面涌动着异样的色,令人陌生的不敢直视。
“一切都很好。”沈琛补充到,声音低不可闻,仿佛在对自己说话。
他不会是什么棋子。
绝对不会。
沈琛推开愣在一旁的狱友,迈步跨出囚室,面色沉静看不出心中所想。
他入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拉拢斯特卡监狱里的几个重量级人物。虽然其中的过程同他想象的颇有偏差,但单从结果上来说,他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那么,接下来就是下一步了:
越狱。
只有离开监狱,他在监狱中所得到的资源才能发挥用处。他接下来所有的计划才能够实现。但是……想要逃出这个被称为绝对无法逃脱的监狱,难度堪比登天。而这个过程中,那几位重量级的人物也是绝对不会出手帮助的。
毕竟,如果你连离开这里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会有能力完成与他们每个人协议中的条件呢。
沈琛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能够百分百成功,但是……至少值得一试。
他走到了b区和a区交界的地方,毫无预兆地,突然一拳击倒了站在交界区的狱卒。
拳头与血肉,牙齿碰撞的疼痛激起了沈琛心头的兽性,他继续出拳,次次见血。监狱内先是一刹那沉默,然后爆发出喧嚣的声浪,每一个极恶之徒嗅到了鲜血味就仿佛是鬣狗嗅到的猎物,通红着双眼追逐更多。
沈琛的几个手下到暗号,扑上去和几个凑过来的a区犯人扭打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拾。
暴动。
a区,b区和狱卒。三方爆发了混战。
咆哮和呻/吟掺杂着哀嚎,鲜血混合着汗水,把每个人的眼睛染成残暴的血红,封锁区域的刺耳警报声响起,沈琛能够听到远处装甲兵重重的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在一片混乱中,沈琛的眼睛冷静的可怕。
只听“铮”的一声,沈琛的脖颈一阵刺痛,然后就是如同潮水般蔓延的麻木,沈琛闭上眼睛,平静地让自己陷入无光的黑暗。
“轰”
沈琛被疼痛和噪声惊醒。他皱着眉头,竭力透过蒙住双眼的血水和汗水观察身边的景象。
冰冷雪白的房间毫无生气,环绕着他的是遍布整个房间,从天花板蔓延到地面的庞大的放射器。
禁闭室。这里是被犯人们称作是噩梦屋的存在,只要有人违反了规定,不论是何原因,先来这里“烤”几天,然后才会被拉去审判,决定对其施什么刑罚惩戒。而至于被“烤”几天,要看那人行为的严重程度。
而那些放射器能够将大脑的痛苦放大到千倍万倍,让人的呼吸仿佛是从气管吸入呼出锋利的刀片,让心脏的跳动都仿佛是在滚烫的钢板上跃动。这是被帝国命令禁止运用的酷刑用具,但在这里却被明目张胆地用作禁闭室,来摧毁人的身体,意志,甚至灵魂。
而至于沈琛这样的,挑起暴动,殴打狱卒的囚犯,保守算也要一个星期。
又只听第二声“轰”。
机械运转的声音响了起来。
成千上万的发射器同时运转。
“啊啊啊”沈琛忍不住惨叫起来,蜷缩起身体倒在地面上抽搐,但却因接触到地面的发射器而痛苦地弹了起来,整个人抖的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他退到墙角的缝隙,那里的辐射虽然同样难以忍受,但相较屋子中央要稍小一点,沈琛半蜷着身体,带着手铐的手被身躯挡在监视器的死角处,他的双唇因为痛苦而扭曲,但动作却坚定的不可阻挡。
沈琛半阖着双眼,惨白的脸冰冷而汗湿,缩在角落里,接受着一波接着一波毫不间断的痛苦的折磨。
由于这种酷刑的可怕性,极容易造成犯人猝死,所以在行刑的每5个小时,就会有十分钟的停歇,能够让受刑者能够苟延残喘,熬过剩下的酷刑。
这里的一秒钟就仿佛是一年。
沈琛的意识慢慢模糊,他已经数不清楚自己进来的时间了,每一次行刑的停顿都仿佛是一场折磨,而非解脱,在让他稍微恢复之后又重新投入新一轮的折磨,仿佛是无止境的轮回,让人痛苦的几欲死去。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自己手上的异能不停。
“嗡”
放射器停止工作。
沈琛重重地喘息了几下,让自己超负荷的心脏稍稍缓一缓,然后闭着眼睛等待下一轮。
已然嗡鸣的近乎麻木的耳边仿佛传来脚步声,“哒哒”地扣响地面,越来越近。沈琛艰难地撑起眼皮,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虹膜上因疼痛而游荡着幻觉的光斑,仿佛有数千个日光灯在视野内游荡,在一片模糊中,只见一个人影背光而立,站在他面前低头看向他。
……是谁?
沈琛强行运用起已经生锈迟钝的大脑缓慢地思考着,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身影。
只见那人影蹲下了身来,手指强硬地搬过他的下颚,疼痛和麻木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让沈琛的头脑稍稍清醒。
一股清凉甘甜的液体注入他的口唇,润过他的舌头,划入喉咙,仿佛为他的身体注入一剂饱含生命力的强心剂。沈琛贪婪地吸吮吞咽着,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些许力。
视野终于重新清晰起来。
那人垂着脸对着他,一只手固定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向他的唇间喂食着一管营养液。
太……太近了……
因折磨而神经极度敏感,他能看到那人金黄的睫毛垂下的弧度和每一丝些微的颤抖,唇弓绷紧的每一处起伏。仿佛直视太阳似的,让他几乎感到压迫性的窒息。
那人随意地把已经空了的营养液液管丢到一边,另外一只手却没有离开沈琛的脸颊,而是强迫他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非灰非蓝,注视起来如同山顶的积雪
一个声音在沈琛的耳边响起。
沈琛的身体因为汗湿和疼痛而颤抖,无法集中力,他运用起全部的力去分辨那声音里的含义:
“……不必……”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