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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点事,”老板不在意,“你先拿去喝,放学或者明天再过来给。”
“我来吧。”黄少天犹豫间喻文州突然开口,把十块钱递给老板,“我还欠天哥钱呢,刚好还钱。”
老板找了喻文州三个硬币,又冲着黄少天笑,问:“怎么,最近又在帮朋友?”
黄少天点点头似是而非了一声“唔”。
“铃都打响了,赶紧去上课吧。”老板说,“你高三了,我可不敢留你在这打游戏,好好学习。”
“谢谢叔。”黄少天说,拍了一把一旁没声音的喻文州,“走了。”
喻文州乖乖跟着黄少天走出了小卖部,暮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色变成了深黄色,操场上空了,连训练的人都走完了,教学楼那边亮起了冷白的灯光,小虫子嗡嗡地闹着,“谢了,”黄少天拧开水瓶,“我晚自习下了就还你。”
“不用了,”喻文州说,“我请吧。”他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低头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欠黄少一个打火机。”
黄少天瞪大眼睛:“我操,是你?”
“是。”喻文州承认,“谢谢。不过你的形容词不准,乖学生这种词我还是沾不上边的。”
黄少天嗤笑一声:“弟弟,您那长相就不像是个犯浑的。”
“彼此彼此。”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脸停了很久,说,“我高三十班,黄少。”
“知道了,”黄少天停了一下脚步,“那就方便了,你找李轩让他给你十块钱,我晚上回宿舍还他。”
“好。”喻文州说,“再见。”
黄少天潇洒地冲喻文州挥挥手,这人还是省了说一句再见。
喻文州低头看手里的那瓶水,冰柜拿出来的水瓶在夏天闷热的晚上一个劲往下掉水珠,外面的天快黑了,云也看不清影踪,风里是汗的淋漓气息,李轩低着头不知道给谁发消息,屏幕的光印在脸上亮晶晶的,黄少天踩着楼梯往上爬敏捷又流畅,一看就是惯犯。甜兮兮的,喻文州摇摇头,把饮料从桌上塞进了书包里,翻开十年真题继续啃生物的神经反射。
这是第二枚了,他在心里想。
黄少天矮着身子从后门进教室,周泽楷给他专门留了后门,外面已经黑透了,他掏出校服兜里的手机,现在睡觉为时尚早,于是戳戳方锐的背从方锐那要来了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扯着早上发的英语试卷当演草纸开始与数学做漫长的斗争。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如果你丢两枚硬币进去,你会和一个罗马人相爱,如果你丢进去三枚,你将会和他结婚。《threecoinsinthefountain》
第3章盛夏
补习的日子单调又枯燥,课表是日复一日的主课,食堂是每天的重复,喻文州抱着笔记绕着操场最外围的圈反反复复背着abcd,黄少天一帮人继续在球场奔波,时不时传来喝声。
高抛球又飞出了场地,三滚两滚颇为熟稔地停在了喻文州脚边,喻文州弯腰抱起球,抬头茫然地左顾右盼。
“哥们儿,传一下。”黄少天喊。
喻文州转过身,黄少天没想到是他,冲着喻文州多给几分灿烂的笑容,“嚯,这不是老熟人嘛,这次幸好没再砸到你,不然多不好意思。劳驾帮个忙,扔一下球。”
喻文州也冲黄少天笑,合上手里的英语必备3500词捡起球往过去走,临近了才把球扔给黄少天:“有水吗?”
“渴了?今天也是真的闷热。”黄少天把球传给张佳乐示意自己休息一下,偏着头看喻文州,汗水连成线一样往下掉,“真不巧,我今天没带,你要不着急就等会,再有个十分钟左右就完了。”
“成。”喻文州干脆道,“我在这儿等你。”
黄少天眼睁睁看着喻文州从3500词里抽出来一份化学试卷,又从校服兜里掏出一只黑笔,又开始写写画画。
“靠。”张佳乐喃喃,“篮球场上做化学试卷,我太长见识了。”
“习惯就好。”李轩见怪不怪,“十班学霸嘛……”
包荣兴好奇:“你是这学期才调到十班吧?”
“是啊,”李轩承认,“还好认识得迟,要一开学就给我这个氛围,还不如给我一棍子痛快……”
黄少天跑回来一把接过球,“后悔去年考那么高了?”
“这也没有。”李轩摸摸鼻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倒是你,这次考完老魏没念叨死?”
“多谢关心,”黄少天漫不经心地投篮,“你说老魏三十出头,又是个男人,怎么比我妈还厉害。”
李轩拍拍黄少天的肩,没有回答他的自言自语,说魏琛嘴碎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他一门心思地认定黄少天是根好苗子,不肯放任这人随波逐流,当年选文选理黄少天家没什么想法,和班主任吵了个天昏地暗,后来魏琛还是放心不下黄少天,和学校上层大闹一通力排众议去文科班当了班主任,按照往年的惯例,他应该去带理科重点班,给自己的三十出头攒更多的成绩和升学率,现在在文科班上对牛弹琴的数学课,牛还昏睡过去一大片,对黄少天是真的掏心掏肺,高二那年的数学竞赛也是他逼着黄少天报的。
“老魏对你是真的好。”方锐说。
“我都怀疑我是他私生子。”黄少天当时趴着栏杆说,指间夹着一根袅袅的烟,眼睛隔着朦胧的烟气看远处的山,“再想想,要是有我这么混的私生子,老魏肯定得气死。”
楼下的喜报是新鲜的,大红纸黑墨,不知道是哪位老师端正漂亮的一手楷书,墨迹新鲜到还能一手抹花,一等奖的后面孤苦伶仃地跟着个全校闻名的小霸王,指导老师缩到没有,黄少天茫然地抖抖烟灰,好歹在卷面上和黄少天的名字占一样的板块呢。
第二天小霸王的名字花了一半,黄少天在魏琛办公室老老实实待了中午两个钟头,做完了一套理综。
“你真的不打算转理?”魏琛问黄少天,“高三的时候会根据高二的总名次重新划分重点班,你回去好好想,想好再告诉我。”
“我想好了。”黄少天说,“我学文。”
“你的天分不学理可惜了。”魏琛说。
“我不学文也可惜,”黄少天说,“还是学理更可惜。”
魏琛在办公室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烟,黄少天沉默地站着,最后那张申请表和空烟盒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窗外是鸡飞狗跳的操场,烟灰在阳光下脱离引力向上翩翩起舞。
黄少天咕噜咕噜往下灌水,汗水和嘴角漏下的一点水一起往下掉,喻文州买的矿泉水喝了一半拿在手里,单词本和试卷又整整齐齐塞好装进兜里,黄少天灌完一瓶水,看向喻文州:“我最近好像总看见你在这边背书,”他又瞄准垃圾桶扔空瓶,“怎么,你们理科生还背这么多东西?”
“闲的,”喻文州说,“教室里面热,操场上走走放松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