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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林河晚上本不想去李定容那儿,只是李定容催得紧,情话说了一箩筐,又说要林河千万回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林河。语气里全然是兴奋和喜悦。
林河简直烦不胜烦,心里阴暗地想莫不是又了个人吧?腿都那样了还有力气,也真是厉害。
但被骚扰得没法子,也只得回了。
家里被布置得很浪漫,玫瑰花瓣撒了一地,顺着各色礼物指引到李定容的房间,李定容上半身穿了正装,林河简直莫名其妙,都在一起多少年了,还玩这套,心里有点烦了,眉头皱了皱,“你干嘛?”
李定容全然不顾,眼里全是爱意和喜悦,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河,藏在后面的手攥着一个绒布盒子,指尖用力到微微发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热烈而欢欣,“宝宝,我爱你。”
36-主母
李定容眨巴眼定定地看着林河,看林河眉头轻皱,满脸疑惑不解,忍不住笑了,耀眼又明亮,“宝宝,你来,你过来点。”
林河慢吞吞挪步,李定容大概等得不耐烦,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是个邀请的姿势。
林河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迟疑地搭上去,手指相触,手腕相贴,林河的手被李定容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使了一个巧劲就带到身旁。
李定容朝林河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林河的心蓦得一跳,他莫名有点慌张,此刻的李定容侵略性很强,让他想起了猎豹猛地发起进攻追逐羚羊的画面,漂亮又危险,有一种残忍血腥的美。
“喜欢吗?”李定容气场全开,眉眼锋利,眼尾张扬,薄唇微张,眼里含情脉脉,柔情满溢,嗓音暗哑,微微低下头的弧度简直能溺死人,他拉着林河的手不放,“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布置的。”
李定容不是没有看到林河的迷茫和不解,他只是笑起来,直视林河,薄唇贴近,低声呢喃,风度翩翩,“宝宝,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这样布置了家里,你那时候喜欢得不得了。”
低低的笑声烧一样烙在林河心里,李定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很珍视地亲了他一口,“宝宝,这次的你喜不喜欢?我加了些东西……喜欢吗?告诉我……”
语毕李定容期待地看着他,脸颊相贴,是很温情的姿势,林河不自在地想往后躲,却还是没动,只是僵着身子,李定容已经微微偏了偏头,想吻上来。
林河掩饰性地低了头,胸口发闷,避而不答,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好好的怎么突然弄这个了?”他看李定容还要继续追问,先一步截住了话头,“你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李定容像是有点泄气,轻轻啄了下林河的脸颊,很快又笑起来,“宝宝,你坐,你坐下来。”又捏了捏林河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离我近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林河被那股力量拽着,和李定容靠得这样近,呼吸彼此缠绕,令林河有一瞬间的慌乱,李定容大概对这样无措的他很满意,捏着他的手亲了一口,笑起来光夺目,“宝宝,你知道吗?出车祸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我那个时候发现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李定容顿了顿,眼里全是柔情,“咱俩以后好好过,好不好?”
林河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发愣地看着李定容。
李定容见林河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清了清喉咙,专注又深情地从背后拿出深蓝色绒布盒子,双手奉上。
他直视林河,眼里的情绪简直让林河心惊,一双灵巧的手“嘭”地一声打开盒盖,林河有一刹那的恍然,随后心剧烈跳动起来放在小盒子里的,赫然是两枚同款的男士钻戒。
林河的呼吸屏住了,瞳孔放大,有一瞬间的窒息。
“林河先生,”李定容看着林河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请你做我一生的伴侣,无论顺境或者逆境,健康或者疾病,富贵或者贫穷,我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你并且只爱你,直到我的生命结束。”
李定容轻轻搭上了林河的手,“宝宝,我明天会放出话,你以后就是李家主母,我会让你入李家族谱,明天带你去见我爸妈。林河,我爱你,我保证以后我好好待你。宁润的事,你来定,是走是留,我都听你的。以前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全断干净。”
李定容说了一大段话,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期待地看着林河。
林河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涩,李定容举在空中的手宽厚有力,绒布盒子里的两枚男戒低调奢华,在灯光下反射着非常漂亮迷人的光线,却像一个莫大的笑话。
林河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动心了,他死寂良久的心脏突然鲜活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烈地跳动着,却带来一阵阵紧缩和不适。
李定容等了良久,冲林河笑了下,“宝宝,你不会是吓傻了吧?”他捧起林河的手,攥着那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给你戴上去好吗?”
林河轻轻挣了挣手,眼里一片雾气,又涩又疼,“我……”
李定容期待地看着他。
林河却突然抽回了手,“我……我累了,你也累了,让宁润把药拿给你,喝完药你早点休息……”。
“林河!”李定容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却只看到林河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恨恨地扔了个靠枕。
林河语毕就疾步往外跑,回了客房,利落地锁门,人却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靠着门背缓缓滑下来,狼狈地坐在地毯上,捂着眼睛,眼泪却还是缓缓流了下来。
没多久,林河就听到李定容的声音,隔着冰冷的木门,嗓音暗哑,像极了早些年在自己耳边的呢喃,只是说得内容全然不同,“宝宝,我爱你,我等你答复……戒指永远是你的,这个位置我给你留着,永无期限……早点休息,晚安。”
宁润低着头扶着走路不怎么方便的李定容,等李定容说完,默默地把他送回了房。
李定容阴着脸上床,宁润大气不敢喘,默默伺候着,等到李定容烦躁的声音传来“出去”,宁润才退出来。
宁润下了楼给自己倒水,意外地看到林河,裹了件睡袍,耷拉着拖鞋,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小腿,神色灰暗,提不起劲的样子,瞥了眼宁润没作声,自顾自地掏酒,又回过身拿了个酒杯,幽灵似地飘过去。
宁润忍不住喊人,“林哥,你早点休息……”
林河敷衍似地点点头,哑着嗓子,“你也是。”语毕挥了挥手,又慢悠悠上楼了。
等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宁润又回到了林河紧闭的房门前,偏了偏头耳朵靠在门板上不知在听些什么,没多久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