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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少?”
“二八分成。”
呸!他明楼还真是个阔少爷!
李士群心里不知道把明楼骂出了怎样的新花色,面上却笑得更开:“二八就二八。明天我就安排你回汇丰银行,明楼的账你照做,我不会过问,此外,再帮我做一份。”
“什么账?”
“税警团的账,把它做成个空壳儿,钱替我走合法的途径到美国我的账户去,不能引人注目。”
“好。”
“如果你敢同第三个人说起……”
“您把我关了23天,可问出什么明长官的把柄了?”
“你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我还有三个条件。”
“说说看。”
“第一,我无端旷工23天,这个月奖金没有了,您要补给我。第二,你们76号的大刑伤筋动骨,医药得你们出。第三,给我换个新锁。”
“放屁!”
“上海滩有得是会计,您大可以杀了我自己去找,至于是否像我一样牢靠,那就看您的运气了。”
从76号里出来,被阳光刺疼了眼睛,才想起来要哭。
她算是有些年头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后怕。刑具加身的时候,她从没想过死。明楼安排好的,她相信他。可一旦出来了,闻到这秋日上海的气息,空气里都带着甜香,才觉出活着的好,痛哭起来,怕死得要命。
她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才好,谁也别来烦她。
一个小眼睛的男人给她递了条手帕的时候,她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倒是很好脾气的样子,以为她被人打了,问说要不要送她回去。
大约是眼睛小的缘故,他看上去很怂,一脸没出息的样子,叫貔貅看得莫名其妙地生气:哪里轮到你个软蛋来可怜我?
抓过他的手帕,狠狠地擤了个鼻涕:“先生住哪里呀,我洗好了还你。”
“不用了,你留着吧。你真的没事?”
“好得很。”
“那就好。”
章继之夹着一匹料子离开了。
手帕是阿莹绣的,拿不回来也有些可惜。那个女孩儿显然是从76号死里逃生,一肚子戾气,他不好计较什么。只是回望一眼极司菲尔路76号,黑洞洞的门像是巨兽的咽喉,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和家庭。这地方原先是一栋别墅,也是达官显贵的地方,但是没有这样戒备森严,他们有时候会骑自行车经过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起讥讽这个房子的主人没品位,这样大又这样丑。
她品位从来很好。章继之想着这个走进了一家日杂店,买了一对小木马给儿子。
“章君?章君?”拐进巷子里时,有声音从天上来。
他没有抬头,只是稳稳地往前走。
“章先生?章先生?”天上又有人在说话。
停下脚步,手深深地陷进了布料里。
“继之?继之?”抬起头来,二楼的屋檐上坐着一个男装的俊俏少女。
“下来。”
“好嘞。”少女抓着水管,一溜蹿了下来,“我身手好不好呀?”
“等下再说吧。”抓过她递来的枪,举枪打掉第一个跟踪埋伏在墙头的,“5分钟以内巡捕就会到。”
“你加我的话,够用啦。”
一把扣住从角落蹿出来的肩膀,卸掉了他的关节,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调皮地撑着章继之的肩头翻了过去,反手又是一刀,存心要他看看自己的手段似地。
章继之面无表情,接过毒蛛递给他的小刀,快而稳地解决了另外的两个人。
“3分13秒,我们怎么这么厉害呀?”毒蛛看看手表,丢下一枚扣子在血泊里,咬上他的耳朵,“萤火虫?”
“快走。”
料子上染了血了,他不想送给阿莹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冈本的人。”毒蛛的指甲方才碰掉了一点颜色,“宁肯错杀,绝不放过。科林暂时不能动,自然就先杀了我。”
“石田君的枪和扣子?”章继之叹了一口气。
“是啦,我虽有办法脱身,可没办法料理5个人。”毒蛛笑嘻嘻地,“我就一路走啊走啊,想着你不是住在这里么?啊呀,我要到章君家去玩。你说怎么样?”
“不怎样。”章继之又叹了一口气,真是无妄之灾。打开包裹一看,所幸木马无恙。
“你也算救了我一命,虽然是我给机会。”毒蛛一双妙目盯着他,“你这块料子上有血,我赔你一块。”
“不用了。”章继之摇摇头,“你回去吧,莫要再牵扯我。”
“对!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对吧?”毒蛛连眉毛都要竖起来,“不要白不要,我正好省下钱自己去做身新的。”
她跳起来要走,又被章继之叫住:“料子我自己重买好了。以后如果有可以照顾到的地方,你还要多多心……”
“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你儿子又不叫我一声姐姐,我凭什么照顾他们?”毒蛛这是真的生气了,“你不用担心冈本,他多疑得很,只会在心里怀疑石田君,不会直接去问他。不会牵扯到你的头上,你这样可也太瞧不起我了!”
“不是瞧不起你……”
“你的老婆孩子,是你自己的事。你活着他们就活着,你死了,他们也不关我的事。”
所谓一语成谶,往往都是这样。
陈恭澍进76号那天晚上大雨倾盆,大概只有李士群心中晴空万里。
明楼挂了电话坐在书房里,阿诚倒比他坦然,端了咖啡进来。
“陈恭澍到76号了?”
“是。”阿诚道,“李士群把他和王天木分开关押,只怕不妙。”
“陈恭澍一时三刻不会招。”明楼思忖着,“有机会安排营救么?”
“李士群拿他当宝,目前还没有机会。”
“通知毒蛛和萤火虫,随时准备撤出上海。”
“恐怕来不及了。”阿诚低下头,“王天木接触过上海区的情报网。我眼下还没有办法打听到王天木的口供和他们两人的情况。”
他们并不知道,章继之就义的同时,毒蛛打了第一通也是最后一通电话给南京,成功安排陈莹母子坐上了前往南洋的轮渡。
“陈恭澍那里的上海情报网是包括毒蛇的。”明楼缓缓抬起头来。
“但是他们知道的毒蛇,是我。”阿诚望着他,“我每次自作主张你都骂我,总算做对了一次。”
“住口。”明楼猛地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大雨如注,暂时还没有一辆汽车撕开雨幕,“我安排你立即转移。”
“大哥。”阿诚握住他的手,“你记得上一次孤狼的事么?是你告诉我没必要先自乱阵脚,凡事或许会有转机。”
“这次不一样。陈恭澍这个级别的被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