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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懊恼,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徒弟脸上的剑痕是只出现一瞬间,又消失数百年的承影造成的。他以为他完全可以让小徒弟的脸恢复如初,才会在大殿让小徒弟揭开面具。
揭开面具,直面自己的恐惧,也是成长的一步。反正只有那一次,反正回来自己就可以医好,小徒弟就会自信地走出去,不会被大殿上的视线再影响。
他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束手无措,世间任何人都束手无措的承影。
想到大殿上那些视线,会影响到小徒弟再跟阖山宗的人见面时,邬峙懊恼又后悔,还有些愧疚。
第一次见面,就让小徒弟受了这么多苦和罪。
看着篱然那双清澈的双眼,邬峙声音柔和下来,“不怕,念微一点也不丑。”
篱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他知道他丑,可是师尊好像并不是很嫌弃他,他就很开心了。
邬峙崩住一张严师脸,内心徒控的幼苗已经开始长起来。
镇阖峰的小童带篱然去到了师尊给他安排的住处,并给篱然介绍了镇阖峰。
着重给篱然介绍了他外出的师兄和师姐。加上篱然,邬峙只了三个徒弟,跟其他峰的数百人相比,可谓少极。不过他的师兄和师姐都是极为了不起的人物。
小童说,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让太长老入门下。
篱然点点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把自己代入。
他的师兄名为萧惊,是阖山宗的剑神。师兄他一心向道,除了几个老祖宗级别的,世间罕见对手。从小到大就是碾压同等级的榜首,越级挑战更是家常便饭,是世间剑修的梦想,也是噩梦。
他是土生土长的褚芝地人,是师尊某次下山后领回来的,本阿里是一个小乞丐……
他的师姐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名为审潋衣,真正是世间修士梦寐以求的女神,修为高深,出身显贵。
是展泽涧审家二支的小姐,审家核心成员有三个支脉,三支代表的是审家最高权力中心,世人常用三支来称呼审家权力顶端的贵人。
本来审家本是嫡系一脉选出族长,长老辅佐。可是上任家主审御的父亲曾被长老掌控,长老们想把持权力,而他也从小被长老们追杀迫害。等三百年前审御重归后,血洗家族,废除了家族的所有长老,选出了各有所长的三个支脉,组成了现在的三支。
三支各有所长,分管不同权力,分工合作,相互制衡,最终权力汇集于家主手中。
这个看似荒唐的决定,却让审家从一众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展泽涧第一大家族,在展泽涧地位崇高不已,在万方百家排名中,一直位列前三,深不可测。而且在审御消失两百年后,审家依然岿然不动,有序发展。
审御,是令世人惊叹的传奇铁血家主。
从小童口中听到审御的名字,篱然莫名有了种心安的感觉,又有些感慨。审御在数百年前,在回家的初始,就做好了放弃一切去寻找长羽长老的打算。
他建立三支,并不是要完全把控家族,而是想在自己离开后,家族依然可以有序运转,依然可以繁荣昌盛。
审御,他从来没有把权力和家族放在长羽长老之上过。
换好了阖山宗门派服,篱然将原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百里微那身衣服一起,在储物袋中放好。百里微的衣服是他怀念百里微时的念想,而那身白衣服,虽然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也存着满满的善意。
等篱然换好衣服,金猊兽也找到了篱然,篱然开心将自己有了师尊、师兄和师姐的事分享给金猊兽。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是无处可去了,他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他有了一个师尊,虽然自己现在可能并不能让师尊满意。
他还有了师兄和师姐,虽然他现在还没见到他们,可是这种一如兄与姐的存在,让他充满了温暖的向往。
“他怎么样了?”
一个幽暗的大殿内,一个鬼魅般的人斜坐在大殿中央的座椅上,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又极为危险。
大殿上跪伏着一个粉装女修士,那名女修士似乎格外害怕座上的人,但是有极为敬重,仿若对待神明。
“启禀尊主,少主他这些天开始整合放逐之地的势力了。”
“哦?那可是股不小的势力啊,而且是令人恐怖的势力。”如果不是太过恐怖,怎么会被外面那些人模人样的修士们,使着各种明的暗的的手段,驱逐到放逐之地呢。
“我让你交给他的玄魂印,他掌握了没有。”
“当时少主确实打开折扇了,属下估计在放逐之地的百年间,少主应当时掌握了,并且融合成了独属于属于他自己的,控制神魂的方法。”
座上的人笑了起来,阴郁又美丽,“不愧是我的儿子啊,不愧我为他逆天改命。”
“可是少主他,少主他,任何人和东西都如不了他的眼,他甚至不愿意看看世间的一切。”女修想到少主现在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不有些担忧。
那人没有言语,挥挥手让她离开。
女修离开大殿,大殿外不似殿内的阴暗,百花争艳,集聚了世上最美的花种。
女修,即是梅梦蕾,看着殿外的鲜花一时怔住了,想起了那个时时脸上都带着暖心笑容的少年。
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很喜欢这个地方吧。
第27章
镇阖峰上,萧惊和一个少年正在练剑。只是这个阖山宗的战神并不向往常可以专心致志地练上一天。他时不时分神侧头看看旁边的少年,生怕他的小身子支撑不住。
“小师弟,休息一下吧。”萧惊起剑,打断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汗水的少年。
“师兄,我不累。”少年朝萧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怎么会不累,筑基期都能流出汗,说明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极限。
“练剑不是一朝一夕的,也要配合修为一起,下午不要练剑了,去修炼吧。”
篱然眨眨眼,可是他听小童说,师兄以前都是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练一整天的呀。
小师弟澄澈的双眼盯着自己,萧惊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他从小摸爬打滚,不惧这些,可是他这小师弟看起来就很娇弱,小时候也没吃过多少苦,应该是被娇养起来的。
虽然师尊口口声声说不能娇养,自己还不是不舍得他吃一点苦,不能受一点委屈。
篱然最后还是听话地起剑,虽然他想说他能继续,但他也明白师兄的心意,师兄的关心,他应当珍惜。
现在的他明白,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那些宠爱本就不是你天生应得的。
“走吧,去跟师尊说一声,我带你下去吃午饭。”
“为何不让他们把放送上来。”邬峙有些不满,念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