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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工时已是晚上近九点。
女主还是那位岚,本来是合作愉快的,偏生戏中她有个不成材的弟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那个饰演弟弟的演员虽非初出茅庐,但天分条件而言,更适合做摆姿势露微笑的模特,而非表情动物语言都需到位的演员。
那场戏是哭戏,岚几乎一步到位神来之笔。
可惜,“弟弟”却配合无能,急得导演几乎跳脚。
陈风演的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走不得。
这一幕拖了许久,到人困马疲。
于是为了慰劳辛苦的陈风,我特地将车开到江边,这一带有不少渔船食肆,水产新鲜生猛。
当然周边环境不会太好,鱼龙混杂,吵闹不堪,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都还有醉汉高歌。
坐下点了菜,刚上了白灼虾,还没吃到两口,就有女服务生急匆匆得过来,神色惶惶,近我耳边道:“老板,你的车是不是停在那边堤岸上?好像有人在砸车。”
这还得了么?我霍然起身,就要出去看。
陈风正在剥虾壳,要我稍等,我说小事一桩,犯不着两人一起去。
不到十分钟我便后悔逞英雄了。
服务生倒是没有谎报军情,确有人执着长棍在击打我那辆一点都不拉风的黄色跑车。
但她没说明白的是,砸车的人是三个。
我高喝一声,三人拔腿就跑。
于是我头脑发热,又见车的车头似乎有损,不假思索得追了过去。
原本以为是连混混的级别都够不上的菜头仔。
等我追了几分钟,发现三人虽然夺命狂奔,却并未分散开,反而跑在一起,不合逻辑。
已然太晚了。
轻敌之下,愣是被三人引入堤坝另一侧。
此处风凉水冷,毫无几百米开外的热闹鼎沸之相。
三人见我停住脚步,也来了个急刹车。
手中的金属棍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我后退着,考虑着要不要立马转身逃命。
多少看清了三人的脸,似乎连二十岁都不到,且身高大概也只到我的肩膀。
深吸口气,我决定正面迎敌。
陈风是在我快撂倒一个之后才赶到的。
虽然不甘心,不过风哥出手与我的确不是一个档次。
我花了甚久尚难以摆平的棍棒少年,陈风花了约莫三分钟左右。
基本上一分钟一个。
眼见金属棍棒劈头打下来,陈风不躲不闪,举手一托,抵在对方胳膊肘上,另一手抢到持棍的手腕下方,用力一拧。
惨叫声直达上庭。
棍棒掉地,那人抱着手臂倒地不起。
另一个扑过来,陈风闪开,左侧抬腿,正中对手胯间。
看着都疼……
那可是要害中的要害啊。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少年,□□声不绝于耳,问陈风:“交给警察吗?”
陈风轻叹口气:“你负责解决吧。我回去吃鱼。很大一条桂鱼,你不来?”
来,怎么可能不来。
鱼要趁热才好吃。
第20章第二十章、
39、
话是轻巧,但事实上我并未吃到鱼。
与警察打交道是普通百姓避之唯恐不及的事,陈风不是普通百姓,所以抗拒心理更胜一筹。
本也不愿麻烦公权部门,可我心中存了疑。
这几个打砸少年,横竖不像单纯眼红好车的无事生非之徒。
他们闷声不响得挥棒劈来,全然不在乎可能置我于死地。
这明显不是泄愤,或者劫财。
逼供不道德,重点是我也不会,自然只能借助警方。
陈风说我多此一举。
我辩驳,各有各的行事风格,善良守法好公民,怎么能动用私刑?
第二天警察局分管刑事的副局长给我打了个电话,笑呵呵得调侃这些毛贼怎么那么不长眼惹你萧大少了?第二句是萧少原来你有功夫傍身啊,不用我们怎么拾就顺利招了。
原来那三个菜头仔的目标真是我。
有人临时找到了本就在四处晃荡的他们,说用砸车的方式引我出来,然后把我痛殴一顿,最好是打断一两根肋骨。
伤害罪并不算重。尤其是这三少年还有几个月才年满十八岁,无前科。
我又招谁惹谁了啊?
问副局长,能不能亲自见见这几个袭击者。
副局长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要麻烦你跑一趟警局。”
这自然没有问题。
回望了一眼外景地,欧式建筑排满两边的街道内,女主角负气而行,陈风扮演的男主角在后面若可怜巴巴的小狗一般不离不弃得跟着,不敢太近,又不敢远离。
看得比被人直接敲头还头疼。
我跟导演助理交代了一声,让他一会帮忙跟陈风和谢岚说一声谢岚,演女主角的那位,不知何时,成了陈风的影武者。
助理点头哈腰得送我离开。
驱车前往警局,警员早有上级交代,直接把我带去审讯室,与三少年中最年幼的一人见面。
小孩子只得十六岁我十六岁那年不过失了童\\贞给一三十三岁的美女,还不至于做出此等作奸犯科之事。
显然不是什么阅历丰富的小鬼,被招待得狠了,见了我,也是瑟瑟发抖。
突然就想起陈风不打女人和小孩的原则,我叹了口气,缓了态度,道:“别怕,就是想问问,支使你这么做的人是谁?你答得好了,一会就能出去。”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加喜悦的光芒,我心知有戏。
不过,小喽罗注定不会知道太多事情。
他能说得出来的,只是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送他们好几片他们买不起的“药丸”,又塞给他们能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款项。
说起“药丸”,少年的脸上索性浮起了幸福的光。
我看着不好受,胡乱又问了几句。
当然少年说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