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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将父亲拒绝于门外,可以算得上是相当的无理了,恐怕说出去了,便是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一辈子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原惜白不敢,他心中莫名发慌,隐隐不妙,根本就不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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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着辛致和一声冷笑:“是赶明儿醒来,还是被邪祟迷惑,根本就醒不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惜白一时间愕然。
强光从外界明晃晃的打来,因着不曾拉上窗帘,直直的晃到了他的眼睛。
但是比这更叫人惊愕的,却是辛致和口中的话。
原惜白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您是想要说什么?”
辛致和冷笑:“又鸣先前跟我说了我还没有相信,眼下请了天师来,总算是晓得,他不是哐我的。”
在他的身边,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个人来。
须发皆白,身着道袍,目光平静,无悲无喜。
瞧着倒是很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意思,可是这道士正平平的看着前方,恰恰与原惜白对上。
那个眼神
刹那间原惜白心中“咯噔”了一下,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个道士。
他如此不请自来,却是为了什么!
原惜白还未曾开口询问,却听着那道士开口:“辛施主,正如你所说,此处阴气甚重,鬼气森森,应当是有厉鬼邪祟盘旋于其间,惑人心智,害人性命。”
这一句却像是一颗定心丸,叫辛致和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内心大定。
这老爷子当下就冲着原惜白,吹胡子瞪眼:“你可听见了?你们这一处宅子,早就有问题。我瞧在幼宁的面子上,原想着和你好好的讲一番道理。谁知道呵呵,根本就不需要讲道理。”
辛致和的语气甚是激动,但是当他转头向着那道士时,又变成了一番礼遇:“张天师,还请你出手,将这邪祟厉鬼驱逐,救回我儿性命。”
道士当即颔首:“定不负辛施主所托。”
“那就有劳张天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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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一来一往,一问一答,竟如视周围于无物。
偏偏辛致和辈分极高,这姓张的道士又来历莫测,教人一时间摸不透深浅。
不过一刻。
辛致和当即就朝着原惜白喝道,“还不赶紧开门!”
什么邪祟!
什么厉鬼!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通彻底的胡言乱语。
他们的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原惜白手指掐入掌心,剜出深深血痕,越是紧张,却越是镇定,他冷静道:“父亲,你要请什么天师来,怎么也不先知会我一声?我先前早就已经请了人来看过了,却是有劳您这份苦心,让您空走一趟了。”
辛致和淡淡道:“你是想着幼宁醒过来,还是想要幼宁醒不过来?我怎的知道,你是不是请了什么装腔作势的草包,被人糊弄了还不知道,亦或是你根本就是打算糊弄我?”
这话说的着实是有些重。
原惜白当即否认:“绝非如此。”
他欲要再解释辩驳两句,好打消了辛致和这念头,未防着那道士忽的开口,语气极是肃穆,话语却极是令人胆战心惊:“施主身上好重的阴气。”
那喉咙里的话登时打结,原惜白心中当时便是一惊。
这句话,当初何玉关来探查时也说过,他更是说了整座宅子阴气都很重,远远超乎出了常理。
但是当时,何玉关早早的就跟他说明,是可以招魂而归,将生魂带回体内,却从未说过,此处还有什么厉鬼!
比起这来历不明、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张天师,原惜白自然更加相信由李应请回来的何玉关。
当下。
原惜白便道:“可巧,这句话我也听人对我说过。”
那道士打量着他:“是谁?”
原惜白道:“将要替我解决眼前问题的人,一事不劳二主,须得有始有终。我已然托了人处理此间事务,还请大师海涵。”
他隐约知道一点这行道上的规矩,倘若一桩事务已经有人接下,别人却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就犯了忌讳。
此刻说出这番话,未尝不是存了令道士自己知难而返的心思。
果不其然,那道士当即就问道:“敢问施主请的何人?”
原惜白微微犹豫,还是说出:“那位大师姓何,名讳上玉下关。”
却不料说出这个名字,那道士的态度就变了一分。
若果说原本还是有着些打着退堂鼓,眼下便全没了,瞧着是一派得道高人的风范,唇边却带起了一丝不屑的笑。
原惜白几乎以为自己看花。
那道士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他!不学无术,知晓了三两毛皮,就跑出来四处卖弄,害人又害己。”
原惜白下意识反驳:“道长何出此言,我却觉得他说的颇为中肯!”
那道士看着他,却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些微的怜悯:“施主难道不知晓,你这身上的鬼气,已经到了凝若实质的地步了吗?”
原惜白一怔,继而厉声道:“大师胡说些什么!”
那道士道:“是否胡说,施主心中自然知晓。只怕是施主已经被那鬼物迷惑的甚深,已经听不进去人劝。”
原惜白气的浑身发颤:“我敬你是得道高人,礼让三分,却没想到你一派胡言,蛊惑人心”
辛致和突然道:“果真鬼气森浓?”
“然也”道士看着眼前,缓缓道,“这位施主身上阴气之浓、鬼气之深,依我看,恐怕只有”
他蓦地停住了口,不愿意再说下去。
辛致和皱眉道:“大师但说无妨。”
那道士看着原惜白,又看了身侧,道:“还请屏退左右。”
辛致和一扫周围,目含警告。
助理保镖们醒会得,一个个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
辛致和沉声道:“张天师但说无妨。”
那道士踟躇一瞬,终于说得出口:“恐怕只有与鬼物交|合过,才会有如此森浓的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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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间,周遭寂静。
助理保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假装自己是泥雕木塑。
辛致和头上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震惊,疑惑,愤怒,不屑
诸般情绪繁杂,显然是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情绪。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原惜白,蓦地一拂手,就像是想要狠狠地扇原惜白一耳刮子,却因为玻璃窗的阻隔,不得不作罢。
只听得他厉声呵斥:“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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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已经是面无血色,整张脸几乎都是惨淡的煞白。
原惜白的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掌心里,几乎是要戳出来几个血窟窿。
这一时,胸口一疼,连喉咙间都弥漫起了腥甜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