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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像真成了京戏大师了似的,说到底,还不都是跟人屁股后面跑?”
梅娣笑:“谁又不是?纵是令堂大人不也在戴笠将军的手下跑?”
袁安琪一滞,竟没想自己也能被人这样顶撞。
梅娣不理她,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皇鼻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我们姐弟引开,好让你爸爸和陆铎私下商议……”
他这话没说完,就觉得手里这把腰身抖了抖,手里的手也冒了汗。
袁安琪冷笑:“你觉得我是那么听话的人?”
“你不听你爸爸的,你听陆铎的。”
这一句话彻底恼了袁安琪,她使劲儿又一推,没推开,力反弹回来,梅娣紧箍住她的腰,贴得近,她气息全乱了。
“从你进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算计好了的,说,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梅娣捏着她手腕,逼问到她脸上去。
袁安琪本是着急解脱,但这会儿反倒不说话了,盯着梅娣看,二人的步子还在移,在舞池里,人影交错,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反常,从外头看,像打得火热的情侣。
袁安琪也迷惑了,这脸这眼,全都是一个人的俊朗、清傲、脸色发白的小生。
“你是姐姐还是弟弟……”
“什么?”
梅娣一愣。
袁安琪眯起眼,仔细辨认眼前人:“你是男,还是女?”
梅娣只当她特意转移话题,心里一恨,甩开她,自己从舞池上下来了。
正好看见谭正坐在王老板安排的卡座上喝汽水,梅娣走过去欠身:“姐,我学会了,我来教你吧。”
谭放下汽水笑:“好啊,我也请你来教。”
二人拥着就滑入舞池,似乎都忘了那边还晾着个千金小姐。
谭一边低头看脚尖一边问:“是不是袁小姐嫌你笨?”
梅娣哼笑:“是我嫌她蠢。”
转一圈。
谭还是不够灵活,又去低头看脚:“你们说什么那么热乎呢?怎么又谈掰了?”
“我和她热乎?呵呵,她就一贱人,我跟她有什么可谈的。”
“啧,怎么嘴巴这么毒,被她听见,我们都别混了。”
“反正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她。”
“呵呵,人家千金,用得着你喜欢?”
“千金可做些勾引有妇之夫的事情,这金子不是金子,还是贱卖。”
谭捏他一把,皱眉不高兴:“能不能别给我招惹是非?有事说事,别评人短长!”
梅娣吃她姐姐的训,只好低头服软:“还不是刚刚,明明就是那个姓袁的和姓陆的想让我们出去罢了!”
“你看出来了?”
“你早看出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着音乐又转一圈。
“什么意思?”
谭低语作答:“他们也要杀我们。”
嘀嘀嘀嘟,是悠扬的萨克斯风,音乐欢快流畅,人们舞动风采,旋转,旋转,再旋转。
一曲未终,姐弟已从舞池边悄然离去。
回到房里,谭拿出纸笔,字不会几个,倒是会画,画一个长方舞台又画一个霸王和虞姬
“想想看,那天我们在台上,什么人会在台下?自然是王亚樵的斧头帮们,他们若看见我们在台上杀了人,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必然是杀了我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崩了我们太容易。
再想想看,就算斧头帮的人不管了都跑了,在台上身边的那些演侍卫和侍女的若当场缉拿我们,就说我们是杀人凶手,那么,我们不仅帮袁贺平杀了人,还替他顶了罪,到时候警署的人来了,也有交代。岂不是他一箭双雕的计划?”
梅娣点头:“反正我们也杀过人,一桩是杀,两桩也是。”
谭丢了笔凝眉:“所以既是黄雀在后,我们就不能做螳螂去捕蝉……眼下唯一能救我们的就是这王亚樵。”
梅娣心有灵犀了:“我们不杀他,而是让他跑了,这样袁贺平就还得留我们备用。”
谭点头,但仍忧心忡忡:“可这一计再不成恐怕就用不了这计了,即使不杀我们,我们也是没太大用处了。”
梅娣说:“所以这十月十日的京戏谋杀计划就得变成咱逃脱计划。”
谭眼睛亮了亮,重新拿起笔画起图来,这会儿,画的是剧院和门外的后院、弄堂、大街……。
刺耳的电话铃忽然响彻满屋,两个人惊跳,相视一看,这才想起是门厅的电话,他们都不太会用,也少有人打过来,这么晚,会是谁?
谭立刻起身去接
对方听她没作答,咳了一声,才笑说:“小谭?到家了?”
是袁贺平,谭想,也是,除了他之外谁会知道他们还有台电话呢,平复了下心情应了。
“安琪说你们在舞场走丢了,我猜你们就是回家了,知道你们平安,我就放了心,最近治安不太好,日本人也多,你们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袁司长,我们只是觉得有点累,就先回来休息了。”
“那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谭背靠冰凉墙壁,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如若再逃,她和弟弟又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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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弟落(十七)千金难买情投意合脱胎换骨指日可待
次日,谭想到昨晚同袁安琪不辞而别,甚觉失礼,又恐昨晚弟弟莽撞说破而引起袁贺平猜忌,便想去袁府探个口风,但也知弟弟对那袁氏千金甚是反感,便趁午间散步时独自买了点胭脂口红,借见袁安琪道歉的机会造访袁府。
袁贺平不在家,只有袁安琪在。
袁安琪也是玩了一通宵才起来,穿了件绲边乔其纱的蓬松莹白滑腻料裙从楼上下来,头发漫卷如云堆,散在肩上,刚吹过的,浑身散着湿热气,见谭一个人来,面浮笑容:“你那个跟班弟弟呢?”
“他在家休息。”
袁安琪讥笑一声,见谭手里拿的东西也猜出几分来意,问道:“昨晚休息可好?听说你们都累乏到连跟我打个招呼都忘记了。”
“是我们无礼粗心,还请小姐多体谅。”
“所以你是来赔礼道歉的?”
谭脸上热了:“虽都不是名贵胭脂,也是上好纯正的颜色,我瞧着橘红和大红很漂亮,袁小姐擦了会更有气色。”
袁安琪指指桌子:“搁那吧……你这样不懂女人的东西就别总挑这些送了,怪笨拙的,不知这上海地界是一天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