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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一心想要赶路,对后卿的冷淡也不放在心上,昨夜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惨死,却不知道真凶,消极不满也是寻常。
中午太阳旺盛地照射下来,夏肖白恨不得不眠不休地赶到夏都,可后卿细皮嫩肉的,不能折腾,安排了众人休息了片刻,吃了个简单的午饭,又计划着赶路。
夏肖白把一个柔软的枕垫递给后卿,脸上笑意满满:“夫人,为夫照着你的样子画了幅画,让个会刺绣的弟兄连夜赶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夏肖白抱着柔柔软软的坐垫子就像是捧着夏肖白的一颗真心,胸口被捂得闷热,听了他的话才细细地打量着坐垫上的图案,这一看脸就黑了。
柔情满满的心瞬间裂成了碎片。
大红色的坐垫是方形的,还特意秀了些流苏来作装饰,虽然偏女性化,可这个后卿是可以容忍的;大红色坐垫中间那只龇牙咧嘴的兔子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极其凶残,这个他也可以容忍;但他万万不能忍受的是,凶残的兔子被一只更加凶残的兔子抱着。
第32章像兔子的嫦娥(8)
兔子的头是兔子头,却长着人族的发丝,梳着人族的发髻,两只长长兔子耳朵遮掩不住,耸拉起来像两条发丝,兔子的身体是人族的身体,身穿大红色的罗裙,宝石般的眼睛闪着血红色的凶光,一手拿蒲扇,一手抱着凶残的兔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后卿龇牙咧嘴道:“夏肖白,老子让你照着老子的模样画一幅美美的嫦娥仙女图,你画的是哪个树林子里的兔子妖?老子长得这般磕惨吗?”
夏肖白无辜道:“夫人不是让我画嫦娥吗?养兔子的仙子不都长着兔子的样子吗?”
后卿心里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举起红色的坐垫就要砸到他头上。
夏肖白忙制止他:“夫人,我们下午还要赶路呢!若是你就这般砸了,独角兽的后背太硬了,弄伤了你的屁股旧疾复燃可如何是好?”暧昧地凑到他耳边吹气:“若是夫人想借机让为夫主动地为夫人擦药也不是不可以。”痞气地道:“女人都是口是心扉的动物,夫人不必急着反驳,你越是反驳,就证明越是想为夫替你擦药。”
后卿满腔的怒火化作了嘴巴酝酿许久的唾沫,狠狠地朝他身体喷去,也不管喷中了,还是没中,拧着坐垫转身就走。
可恨啊!
一行人休整完毕,再次重新出发时,后卿拽着白云拖她上独角兽,白云看了眼深情款款地盯着夫人的王爷,讶异地道:“王爷不和夫人同骑一匹独角兽了?”
后卿咬牙:“别和我提那个贱人。”
白云不敢触后卿的眉头,默默地坐好,一个字都不敢吭。
后卿心里还是很恼火,拧着坐垫心里不是滋味,想抱怨也没个对象,幽怨地看了眼坐在他身后的白云:“你个丫头片子平日里的话不是很多的吗?今儿个怎么就闭嘴了?”
白云憋着一肚子的八卦,得了夫人的允许才问了出来。
后卿二话不说,把拧着的抱枕抛给他,愤愤地道:“老子如花似玉,他竟然把老子画成了一个兔子。”眼角见白云拧着抱枕流口水,心里恶寒,立马抢了回来,继续抱怨:“老子像兔子吗?老子就算真是兔子也不张得这么磕惨,可恶啊!”
白云噗嗤一笑:“昨夜里,夫人和王爷遇刺后,王爷就闷闷不乐,寻了奴婢说有什么法子让夫人可以转移一下现在的情绪。奴婢说若是遇到好玩或者新奇的事儿,说不定夫人就忘了。如今看到王爷给您弄了个这么新奇的玩意儿,王爷真是喜欢夫人真是喜欢得紧。”
后卿心里一甜,把红色坐垫塞到自己的屁股底下,哼哼地道:“他给老子画个如花的美人儿,老子照样高兴,照样新奇。”
白云道:“那王爷一定是怕夫人太高兴太新奇了,天天盯着个坐垫,不理王爷,所以王爷才画个丑的。”
后卿哼哼唧唧地不吭声,偷偷瞥了眼策马奔腾的夏肖白,心里的苦恼与愤怒通通都消失了。
经过了两日一夜的赶路,夏肖白一行人终于在半夜时分回到夏国的都城(夏都),夏肖白怕事情多生变故,把雪白高傲的独角兽藏了起来,让后卿与他共乘一匹马,命何一扇带着白云。
如今已经入夜,本是清冷的城门,有了摄政王回归的这一由头,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紧闭的夏都城门忽然开启,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小皇帝在当朝宰相的陪同下,下了明黄色的华丽马车,一步步走在夏肖白面前,身后跟着几百个侍卫,黑压压的一群,让后卿颇为错愕,他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道:“这皇帝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梦游吗?”
夏肖白漆黑的眸子盯着宰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宰相是想告诉天下人,摄政王夏肖白为人狂虐,功高震主,权倾朝野,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这四个字狠狠地敲到到后卿心上,他猛地看向小皇帝身旁的中年男人,长长的马脸上,一双眸子闪着狐狸般的明。
饶是后卿在无能败家,也知道何为民心所向,何是大逆不道;何为乱臣贼子,何为其罪当诛。
看来夏肖白在夏都的日子并没有他心里所想的那样,过得很舒服。
夏肖白眸子看向宰相是嗜血冰冷的,可看向后卿时,又是情意绵绵的好夫君,笑道:“本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便带着夫人。你先带着白云回王府休息,若是那里的女人不安分,惹得夫人不快,夫人且拾了就是,不必太过在意。”
后卿察觉气氛不太对,乖巧地点头,没有添乱。
宰相已经把小皇帝带到了夏肖白面前,等着夏肖白跪拜,夏肖白不急不忙地吩咐白云好生照顾夫人回府,又吩咐何一扇好好保护夫人。做好这些活后,一个利落地翻身下了马,捏了捏后卿白白的手:“去吧!为夫很快就回来了。”
后卿配合着夏肖白,情意绵绵地叮嘱道:“人家在王府等着您,您可不要太晚回来了,这段日子人家和您日日夜夜不分开,这没了您一夜都不行。”
夏肖白宠溺地道:“夫人放心,为夫去去就回。”
宰相怕夏肖白和个女人说个没完没了,把拳头放到嘴边重重地咳一声,成功地唤回了夏肖白的目光。
夏肖白‘惊讶’地看着小皇帝,几步飞快地走来,又‘惊讶’地盯着宰相,怒道:“宰相大人,三更半夜带皇上去散步也不能散到城门来,万一遇到刺客,龙体受损,你担待得起吗?”
宰相气得涨红了脸:“皇上是为了迎接功臣,特意来城门……”
“荒唐。”夏肖白气得拔出了身上插的佩剑,锋利的剑四稳八方地放到宰相的脖子上,怒道:“竟敢一派胡言,皇上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辅助大臣,食君之禄,却不能担君之忧,还挑唆皇上夜半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