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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而来,在他的脑海里冷冷地说:“你干的好事。”
是的,都怪他。
故意说那样伤人的话,故意对瑟兰迪尔的好意视而不见,故意和他作对,故意伤他的心。
他深呼吸,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塞紧,发出异常的咯咯声。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莱戈拉斯竭力冷静下来。拿来浴巾和干净的衣服,替瑟兰迪尔擦干长发,换上舒适的睡衣。
衣物之下的瑟兰迪尔消瘦的让人难以置信。
明明不久之前,莱戈拉斯还嘲笑过他能压死称,而今他躺在那里,连肋骨都根根分明。
“莱戈拉斯……”他模模糊糊地呢喃,“莱戈拉斯……”
他的世界简单到一个词就能概括。
莱戈拉斯。
“我错了……我错了……”莱戈拉斯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泪水自眼角攀爬而下,在衣领留下微茫的痕迹,“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可是他躺在那里,气息急促,烫的像一块碳头。
有没有什么逆转时空的办法能让他回到一周前杀死那个骄横狂妄的自己?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能让瑟兰迪尔立时三刻好起来,活泼地坐在这里,数落他丢三落四,数落他挑食不爱吃蔬菜?
莱戈拉斯抱着滚烫的瑟兰迪尔,轻轻抚摸他的面颊,他说不出自己的感受,那种混杂懊悔和恐惧的阴霾那样深厚,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笼罩着他,连呼吸都要一并夺去。
医护人员很快到来,检查一番后给瑟兰迪尔注射了退烧针,叮嘱一番:多饮水,注意休息之后离开。
莱戈拉斯悬在半空的心慢慢落回到胸膛,终于能正常跳动。
“吃药。”他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手中的药片递到他的唇边,原本色泽浅淡的唇,因高烧而变得嫣红,它们紧紧地抿成直线,拒绝世间的一切。
“张嘴。”莱戈拉斯哄他,“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
没用。
瑟兰迪尔陷入到某个深沉的梦魇里,摆脱不得。
莱戈拉斯盯着他嫣红的唇看了片刻,将药片含在自己嘴里,慢慢地凑近他。
双唇交叠,烫到莱戈拉斯的心底。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能想。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舌尖青涩地撬开唇齿,深入到火热的口腔,将药片推进深处。
接着分开,含一口温水,再一次慢慢地覆上他的唇。
一次又一次。
从小心翼翼地喂药变成放肆地掠夺。
他吻他,战栗而喜悦。
而他并不能反抗,或者拒绝。
夜色深沉。
上一次同枕共眠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莱戈拉斯不记得。
他把被子拉的更上一点,仔细地在瑟兰迪尔的颈肩掖好。
或许是药物的缘故,瑟兰迪尔睡的很安静。
莱戈拉斯紧手臂,让瑟兰迪尔靠在自己的肩头。
他的眸色很暗,思绪飘忽不定。
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夜晚,能让他拥着瑟兰迪尔,守着他安然睡去的模样。
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能让他吻他的唇,而不必担心道德伦理。
他低下头,将唇贴在瑟兰迪尔的额头。
“我爱你……”
哪怕我不懂得该如何去爱你。
哪怕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爱下去……
第23章(二十三)
月上高天,星辰格外明亮,空气微凉干爽,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夜晚。
瑟兰迪尔又检查了一遍帐篷,一段支架断裂,用透明胶加一把叉子黏上,勉强保持一个身残志坚的耸立姿态。
“哎呀,不会塌的,您别老是去看它啦。”莱戈拉斯在外面催促,“篝火不够旺,我要去找干树枝,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这玩意儿半夜塌下来能把人砸晕。”瑟兰迪尔弯着腰从帐篷里走出来,“去哪里找干树枝啦?”
“前面看看呗,树林那边。”莱戈拉斯朝着右手边茂密的树林胡乱一指。
“那边……”瑟兰迪尔微微耸了耸肩,一脸不自在,“很黑啊……”
“您怕黑?”莱戈拉斯嬉皮笑脸地勾住瑟兰迪尔的脖子,半个身子挂在他的身侧晃悠,“怕黑还要带我来露营?”
“滚犊子!怕什么黑,我是怕林子里盘根错杂崴了脚!”瑟兰迪尔一把把莱戈拉斯推开,“走走走,拿上手电,快去快回!”
夜空静匿,干枯的落叶在脚下碎裂,偶尔有虫鸣在不远的前方清脆地鸣唱,空气里都是醉人的泥土芬芳。
莱戈拉斯笑嘻嘻地拿着手电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一眼抱着胳膊嘀嘀咕咕的瑟兰迪尔,“您要是实在害怕,可以留在营地等我。”
“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我都能把你养大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瑟兰迪尔瞪眼。
“唉,这话要说清楚,我怎么就成了您人生不可攀爬的大山了?”莱戈拉斯慢下脚步,和瑟兰迪尔并肩而行。
“你啊,”瑟兰迪尔摇摇头,面露嫌弃之色,“当初我要是狠狠心,让那个要饭的把你捡走就好了!”
“嗯?”莱戈拉斯一把攥住瑟兰迪尔的胳膊,“您等一下,什么要饭的?”
“啊,前面那棵树不错,咱们把它砍了吧!”瑟兰迪尔兴致勃勃地指着前方。
莱戈拉斯回头一看,“这棵树少说也要两个人才抱得过来吧?您以为您是光头强啊,职业砍树的?”
“那旁边那颗……”
“您别打岔,什么要饭的,您说明白。”莱戈拉斯横在东张西望寻找下一个岔开话题的瑟兰迪尔面前。
“没什么,就是……”瑟兰迪尔看莱戈拉斯一眼,眼神飘忽,笑容虚伪,“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大老爷们利索点儿!”莱戈拉斯用手电拍打手心,光线一跳一跳的,前途和退路都不甚分明。
瑟兰迪尔犹豫了片刻,露出壮士断腕的表情,悲痛地说:“我那时候很穷。”
“多穷?”
“买不起阿玛尼了……”
“滚犊子!”
“哎呀,真的不宽裕,你太能吃了,吃完了就吐奶,吐完了又哭着要吃。”瑟兰迪尔有些心虚地整理落在脸颊的发丝,“我那时候也是学生,每天晚上被你哭起来三四次,又是泡奶粉又是换尿布,累的灰头土脸的。”
“然后呢?”
“然后啊……”瑟兰迪尔看一眼天,看一眼地,就是不看莱戈拉斯。
“态度端正一点!然后呢?”莱戈拉斯拿手电筒捅捅瑟兰迪尔的腰窝,“继续交代。”
“我不想要你了……”瑟兰迪尔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后一步。
“卧槽,您再说一遍,风太大我没听清。”莱戈拉斯盯着瑟兰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