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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事与你说。”
君兰揉了揉眼睛,说:“什么事?”
“叔叔要离开一阵子,你就对外宣称叔叔死了。叔叔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说道。
君兰立刻抓着我,问:“叔叔你要去哪儿?为什么要说你死了?”
“总之是离开这里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且非做不可。”我安抚道,“如今鬼欲章台没有谛命乌契,所以假死不会有人察觉。我从前用过的人,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就遣散回家。至于那个薛无涯,我瞧他是个好的,往后你要与他相互扶持。”
“叔叔你不会来了吗?”君兰焦急问。
我摸着君兰的头,说:“你记得叔叔与你说过,不出十年,咱们就可以出去了吗?同样,不出十年,叔叔就会回来。”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但是,我需要给君兰希望,十年的时间,够他成长了。
君兰忽然抱着我,道:“不!叔叔你骗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贴在君兰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然后拍了拍胸前的冰晶。
骨焱知燃立刻出来,对君兰施法,君兰便睡下了。
随后,骨焱带我到了梦阑珊。
那日我让玉留声离开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
玉留声的警觉的人,我让骨焱也对他施了法,不过他是四君,骨焱的法术对玉留声的作用不及君兰。但也够我放好信件了。
我看着沉睡的玉留声,不由得抚摸他的脸,最后,吻了吻他的唇,便离开了。
冥宵大殿内,鬼主金尊掌心的火如旧。
骨焱化出人形,与我一同进入鬼欲深渊。
骨焱手一挥,震碎了四君师进第四层的通道,我们便逐层往下走。
途中,不少鬼怪妖邪想要扑上来,不过都敌不过骨焱。
我忽然怀疑,当初查到的那句“骨焱凋零”是假的。
在第三层,我又见到了沉昙琴主安自修,他对我们的到来恍若未知,依旧在弹他那架石琴,颇有深陷其中的错觉。
骨焱见我在看他,便说:“他在等那条龙。”
“什么龙?”我问。
骨焱答:“一条穴居的母龙,不过那条龙触犯天条,兴许已经灰飞烟灭了。”
传说,龙分两种,一种穴居,常筑穴于深渊山壁;一种水居,常筑殿于深水阔地。
很快,我们走到第三层与第四层的交接。
那头白色的羚羊守在唯一的通道上,它背上坐着当初那个红衣女妖,不过女妖似乎并不认识我,羚羊看见了我,便开口:“你果然来了。”
我忽然想起它那句“我在这里等你”,顿时不寒而栗。
骨焱哼了一声,羚羊让开路,不再说什么,我却听见它似乎在背后低低地笑。
走过绣线蛇缠绕的吊桥,骨焱掌心翻出一点火苗,扔到吊桥上,绣线蛇顿时全部苏醒,相互攀咬厮杀,被咬伤的绣线蛇顿时化作一团焰火,吊桥瞬间如临火海,带着未烬的火苗沉入看不见的深渊。
生祭台,除夕居然还活着。
温意鸿也还活着,而且他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他看见了我居然在发笑。
看来我当初给他染瓷枯叶所制药丸生效了,也许他会是第二个除夕。
骨焱走上生祭台,一挥手,便将生祭台上所有生祭者赶下去,他们纷纷倒在生祭台之外。骨焱这才开始用左手指骨在地上划着,每划一处,便生金光。
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阵法。
“来吧。”骨焱对我招手。
我走上生祭台,踩在阵法中心。
骨焱从身后抱着我,越来越紧,慢慢融进我的身体。
我顿时觉得灵魂被压得喘不过气,每一寸的皮肉骨血都在撕裂、倒转……
我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在我失去视觉之前,我仿佛看见了两个人。
骨焱一直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可渐渐地我也听不见了。
我知道,这是骨焱所说的五感尽失之像。
很快,我竟无法感受疼痛,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一片望不尽的黑暗中,伴随着我的是恐怖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恢复视觉,但这副身躯仿佛不再是我自己的,我的行动不受自己掌控,我仿佛在借着骨焱的眼睛看见周围的一切。
阵法没有消失,金色的光幕在生祭台上肆无忌惮的飞舞。
骨焱垂头,我才看见,自己脚下跪着一副人骨,他伸着手,似乎想要触碰我。
骨焱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颗星木果实,瞬间捏得粉碎。
我的心忽然一颤。
骨焱用我的身体带着我走到第五层界碑处,拿出玉璧贴在那道无形的墙上,很快,原本一片黑暗的第五层瞬间明亮起来。
我这才看清,这些鬼主的嫡系部众如棋盘棋子一般,严正有序地排在那里,看上去恢弘极了。
第六层和第七层也是一样,只是可能是他们等级不同,密集程度与外表样貌便有不同。
从第五层起,越往下,越华丽。
而且,骨焱每行一步,便有部众对他跪拜。
仿佛他们都不曾沉睡。
可偏偏除了跪拜,他们再无别的动作。
行至第八层,这里的部众比之前几层要少很多。
他们更像是一个个将军,而且,他们对于骨焱的到来并无任何动作。
第九层,与前面不同,这里更像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只是没有人迹,也没有任何能够行动个鬼怪妖邪,看上去倒十分渗人。
骨焱走到一座大殿门口,殿门上贴着封条,落款是“虚烨”,门上有一个圆形封印阵法一直旋转着,我能感觉到,骨焱每接近一步,便越艰难。
而骨焱依旧要用玉璧破此封,不过此封印严密,骨焱吐了好几口血也没有动摇分毫。
不得已,骨焱再次脱离我的身体,他消耗巨大,右手竟然变成了虚影。
“你进去!”骨焱说道。
我忽然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却觉得陌生极了。
正如骨焱所言,他若上我身,我身必魔化。
我是凡人,如何能承受魔化的身体?
可此时,我忽然不敢进去了。
并不是我怕死,而是这一路上,我忽然想明白,骨焱根本就不单纯。
他一直在骗我,甚至,与羚羊一样,蛊惑我,让我为他所驱使。
“君忘笑!快进去!”骨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