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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对方知道多少、说了多少、留了多少,都是自己没法确知的。
但靳北点点头。
“第一起碎尸案发生那天,夏启明在我家,和舒平远在书房里。一直待到了十一点,我听见他离开。第二起案子,发生的前三天,舒平远出差了。”
“这些我都知道。”靳北平静地说。
“但是我为你确证了。”
“逮捕了夏启明之后,他一直没有承认关于碎尸案的任何事。但是在一周前,他忽然向警方招供,描述了舒平远借给他的人,和他手下的人一起作案的过程。”靳北说。
“借给他的人……”舒临安低语。他放下手,手指交握,重新看向靳北:“按照日程,舒平远明晚回来。”
靳北缓缓地开口:“第二起案子的死者和舒平远有利益纠纷。”
舒临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警方一定觉得第二个案子是同一个人犯下的吧。”
“……是这么猜测。”
舒临安深深地吸了口气,问:“你既然知道对舒平远的指控,为什么还接受我的邀请?”
“因为你邀请我了。”靳北这次回答得不假思索,就像陈述一件完全不需要犹豫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韦翊:内容都不告诉我?一定是
靳北:是啊。(愉快笑)
韦翊:被老师选中罚抄作业了。
靳北:……
第14章第14章
舒临安垂下眼睛,长而轻地叹气,肩膀慢慢低下去。然后他站起来,走到靳北身边,靳北侧过身,舒临安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搭在桌沿,俯下身对靳北说:“你就不对嫌疑人的儿子提高警惕?”
舒临安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唇角轻飘飘地蹭过靳北的耳廓。这次他领口传来的檀木香更为清晰。
靳北扶住他的腰,声音很笃定:“不。”
他手上用力,由扶变为扣住对方的腰,舒临安动了一下,被靳北制止:“夏启明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靳北没有放开他,终于直白地问:“你知道舒平远做了什么吗?”
舒临安长久地沉默。
“他做的事你参与过吗?”
几缕柔软的发丝拂过靳北脸颊。他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终于声音低涩地开口:“他还……不用我参与。”
靳北的手微微松了。
舒临安直起身,看着靳北。
他打算转身,但靳北搭在他腰间的手拦了一下,舒临安的手臂拂倒了桌面的酒杯,青瓷杯子碎在地面,发出裂响。
“小心。”靳北把他朝后拉了一下,舒临安后退两步,撑住了椅子扶手。靳北才发现他刚才几乎要把对方拉进怀里。也许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松开了手,舒临安站起身,看着他的神色甚至是轻松的。他走到亭子边缘,那里栏杆外一串台阶通向湖里。舒临安站定在边缘,望着湖面。
“别站那么近。”靳北起身,不知为何有点心慌。对方没有回身。靳北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舒临安回头对他笑,笑里甚至带了些诱惑的感觉。
“不会更近了。”他说。
靳北心想,那你倒是回来啊。
借着灯光与湖面的反光,他看到与随意的站姿不相协调,舒临安的左手握拳,握得很用力,靳北皱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舒临安挣了一下,靳北顺势掰开他的手指,指腹安抚似的划了划刚才他指尖掐过的地方。
舒临安觉得手心有些痒,但没有抽回手,任由对方握着。湖面的风吹过他眼角眉梢,带着入夜的凉气。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过了一会儿靳北忽然问。
舒临安一怔:“是啊。”
靳北点点头:“生日快乐。”
“……嗯。”
舒临安反握了一下靳北的手:“回去吧。”
上完菜已经快半个小时,原本冒着热气的菜都凉了。舒临安吃了一口,微微皱眉。
“可惜了。”靳北看着一桌菜,突然问,“那个镇子,通到城里吗?”
“嗯?对。”
“晚上里面应该有吃的吧?”
“有。毕竟算是旅游景点……”
“去那里玩吧,别在这里待着了。”靳北总觉得,对方的情绪在湖边就提不起来。
“……好吧。”舒临安露出了今晚最轻松的笑意。靳北站起来,但舒临安叫住了他。
“等等。”
“嗯?”
舒临安起身,递过自己的酒杯:“还是尝尝吧。”
靳北喝了一口。入口有些酸,酒气不是很浓,底味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甜,但是却回荡了很久。
舒临安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酒,隔着桌子探过身,嘴唇碰了下靳北的唇,问:“味道怎么样?”
“甜。”
晚上的镇子人很少,但还有不少摊贩,每个摊子上亮着黄澄澄的光,点亮前路。靳北与舒临安一人抱着一只烤红薯,走在石板路上。
靳北看着古老房屋的幢幢影子,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许多故事。
“说起来,万圣节有不少故事呢。”
“啊……嗯。”舒临安的脚步僵了一下。
“我记得小时候我爸讲过一个。说是镇子上有个废弃的宅子,从来没有亮过灯……喏,就和那栋一样。”靳北伸手指了指。
“唔……”
“万圣节的时候小孩们不是会去各家要糖果吗,然后这一年的万圣节,孩子们去挨家挨户敲门,发现那栋废弃的宅子里居然亮起了灯!他们走近那栋宅子,发现门是半掩着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串日轮花。你知道日轮花吧,长得还蛮恐怖的”靳北看了看舒临安。舒临安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靳北:“……”
出于各种原因,不好意思打断对方的舒临安,内心已经滚过了一万个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靳北总觉得,舒临安走得离自己近了一点。
他试探地问:“……你不会是害怕吧?”
“不是。我有点……有点,看不清路而已……”
手忽然被握住。靳北的手指按在他手背上,仿佛刻一个经久的印。
“那就跟我走吧。”
舒临安抬头看向他。黑暗中不是很能看清对方的神情,只是鼻梁与下颌的线分外清晰。他想,又一次。
“好。”
“继续说啊,他们就推开了门”
“喂……”
周五上午,舒临安在第二节课结束的时候被班主任叫了出去,班主任神色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母亲式的关怀,但他并没有感受过这种关怀,所以只是想象。
舒平远本该昨晚回来。看到警察的时候,舒临安立刻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他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茫然,班主任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不放心把这个孩子交给两个警察,但在警察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掩上门出去了。
两个警察一个稍微年长,大概三十多岁,肤色黝黑,另一个年轻些,看上去刚毕业不久,下巴上留着青色的胡茬,说不定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
“你好。”年轻的那位拿出警察证,“我们怀疑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