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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刚系好的扣子,但感觉到舒临安的阻止,便转解为系,一路扣好他的纽扣,再把他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裹上身:“没事了。回去再说,啊。”
听到对方的安慰,刚才忍了那么久的恐惧全都化成了委屈,和眼泪一起无法控制地涌上来。
他低下头,把脸整个地埋在对方颈侧。
靳北伸手沾了沾舒临安的脸,一手揽住他的肩,一手解了他脚踝上的绳子,心疼地揉了揉对方被蹭破的手腕,在舒临安耳边呢喃:“宝贝,我们回家吧。”
脸颊蹭过肩膀,他听到带着鼻音的一声嗯。
廖方圆进来的时候舒临安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但眼睛还有点红,坐在地上,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
时间紧迫,他还是走到两人身边,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知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你?”
舒临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目光:“眼睛被蒙着,从校门口到现在,我接触过人的有四个,但其他地方也可能有更多。蒙眼的布中间有人解过,看到了两个人。一个人叫,”他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说,“施中谷。是舒平远原来的手下。另一个不知道是谁,但应该很有来头,施中谷听他的命令。”
“又是舒平远?”廖方圆皱着眉点点头,“回头描述一下,弄两张画像。”
他想了想,说:“先去警局吧,录个口供。”
靳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你有人性吗:“现在?”
廖方圆看向他,眼神仿佛在说不然呢。
靳北硬是被廖方圆理所当然的神情堵了一下:“就不能缓一下?”
“时间越近细节记得越清。”廖方圆说。
靳北刚想说话,门口就又进来了几个人。廖方圆和他们打了招呼,那些人是来现场取证的。廖方圆示意靳北和舒临安跟着他站到门外,边走边说:“刚才他们抓到了对方一个人,现在在大楼入口处。但那可能只是个炮灰。”他看了靳北一眼,“你记得我们在走廊发现的那个人?当时小方追出去了。”
“嗯。”靳北说。
“那也许只是引开我们的视线。舒临安也说了,对方不止一个人,就算对方是分头跑的,可我们从进去以来就没听见过什么声音。只在那个黑影出现的时候才有点动静。那扇窗户对面,空中走廊另一端还有一扇窗,但我们当时谁也没有回头。”
靳北回忆了一下,那里确实有一条走廊,对面非常黑,他们只给了个余光,一定看不到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舒临安忽然问。
“七点四十左右。”廖方圆说,瞥了靳北一眼,“不是跟着他我还不知道能这么快。”
舒临安点点头。现在是八点。
一直压着他的橡胶手套确实在某个时刻离开了他的皮肤,他也确实听到了似乎是开门的声音。但是那混在诸多的幻觉中,他无法仔细分辨。
“你刚才说中间有人解了你蒙眼的东西,为什么?”廖方圆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舒临安张了张口,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不知道施中谷为什么要解开那条布,总不能告诉对方因为有人想上了自己吧。
“我也不知道。”他实话实说。
廖方圆只好点点头:“还有什么信息吗?”
舒临安想到小腹上的那个图案。“有……”
“嗯?”
舒临安犹豫了一下:“刚才被关在配电间的时候,有人在我身上画了一个图案……就和之前的死者身上的一样。”
“和之前的死者一样?”廖方圆提高了声音。
“嗯。”舒临安想到了什么,皱眉,“孙竹淇和这些根本没有关系,她也许只是对方为了创造连环杀手的错觉而”
“也不一定。”廖方圆打断了他,“那个图案,要去警局检测一下笔迹。”
就在这时,痕检人员之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带着一个透明的袋子。
“小严。”廖方圆招呼道。
“看看这个。”那人把袋子举到了廖方圆面前,里面是一根长发。
廖方圆带上手套,接了过来。
“刚才的房间里?”他看向对方。
舒临安身上一冷。他想到那温柔而冰冷的手指……母亲一般。
小严点了点头:“在房间的地上发现的。这种长度一般来说是个女的。”
“但前两起,至少孙竹淇案的凶手是男人。死者生前曾被侵犯。”廖方圆说,“要么这次和上次的不是一个人,要么是个长发男人。后者这范围缩了不少啊。”
舒临安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两个人。蛇环一定是凶手的某些执着,我能感觉出来。如果仅仅是有人指使,他的动作只会像完成任务。”
而不会像心打磨什么。
“如果是一个组织呢?组织里的人都对这个标记怀着宗教般的情感?”靳北说。
舒临安抬眼:“……也可能。”
“所以需要检测笔迹。”廖方圆说。
舒临安咬了咬嘴唇,侧过了脸。
“那……就去一下吧。”靳北小心地说。
舒临安望向他,看得靳北有点心软,刚想开口,就听见对方十分委屈地说:“好吧。”
他有种自己犯了错的感觉。
警察在大楼里取到了三四个人的脚印和两个人的指纹,一行人走出了大楼,中间押着那唯一一个被抓获的人。
八点多,月亮已经斜斜地挂上空中,银光铺上他们前方的路。
毫无预兆地,一行人中炸开了一朵血花。与血花同时的是寂静中的一声枪响。
那个被抓的人就这么倒了下去,旁边的警察迅速拿出枪,对着四周和天空,但是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轮半满的月。
廖方圆冲过来,蹲到尸体旁边,把尸体翻了过来。子弹直接从后脑贯入,这人已经失去了存活的可能。
舒临安也蹲到旁边,伸手扶住他的肩,低头仔细地看伤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等廖方圆说话,就转回头:“是从大楼顶端射来的。”
立刻有四个警察向大楼侧面和背后跑去,廖方圆咬了咬牙:“留四个人继续搜查,其余人先回。”
舒临安站起身,望向大楼顶端。
永绝后患。这真是舒平远喜欢的作风。
警局会议室里,几个人围着桌子或站或坐。笔迹的检验结果出来了。
“画下这几个图案的是一个人。”廖方圆双手撑在下巴上说,“那么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凶手是个长发的男人,要么图案是个女人画的,而上次的案子是一男一女协同作案。”
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女人才会对小舒的美色心生觊觎。”
舒临安:“……”
靳北:“……”
“但是声音不像女人。”舒临安迟疑地说,“他说了一次话,嗓音非常低沉,还很沙哑,像是声带被破坏了一样。”
“他说了什么?”兰问。
“说,我声音好听。”
“……”
“大概被刺激了吧……”兰说。
她仰身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儿,道:“衔尾蛇环有象征完美的意思。”
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