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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人。
沈清书对他很好,好到无微不至、将他宠成掌上明珠。
他害怕一个人睡,沈清书便每日拥着他入眠;他讨厌喝苦苦的中药,沈清书便陪着他一起喝;他喜欢吃桃花糕,沈清书便终日为他一个做……
虽说他有时调皮捣蛋惹他生气,但最终只是拍拍他的小屁屁就此作罢。
江殊殷真的觉得,有了师父,他的人生完美了。
小小的孩子撒着娇揪着沈清书的衣襟,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狮虎,你多少岁了呀?”
沈清书由着他扯皱自己的衣裳,满目宠溺:“一千多岁了。”
小殊殷扁扁小嘴:“要是婆婆也能活这么长该有多好。不过,窝不会跟狮虎分开啦!”
因沈清书在修真界中威名很大,时常有世家即门派携礼拜访。
而他即将徒的这件事,也早已是人尽皆知。
每每在坠云山中碰到送礼的人,江殊殷总会不由自己的凑上去,手舞足蹈的给他们比划着:“窝狮虎超温油滴!”
转眼冬去春来,时间飞速,江殊殷年满四岁了。
四岁的他个高了不少,原来的发音不准和婴儿肥也有了改变,体重也是相当可观。
这一日,坠云山中设下大宴,百家百派纷纷前来恭贺。
小小的江殊殷同师父一般,穿了一身雪白的服饰,两眼犹如乌木一般漆黑雪亮,众人纷纷道:“小小年纪就一副英雄皮相,不愧为浅阳尊的弟子。”
午时,雄伟严肃的拜师台上,沈清书高坐主位,江殊殷端着一盏茶水,向他跪下:“师父请用茶。”
待沈清书饮下后,他重重扣了三个头,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礼成,家喻户晓,众人庆贺。
拜师后的江殊殷仍旧每日粘着沈清书,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从不厌倦。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总是觉得他拥有师父,师父也拥有他。
很幸福,也很充实。
直到有一天,沈清书带回了沈子。
江殊殷顿时觉得,他的美梦像破碎的镜子一般裂开了……哦不,是直接碎成渣了。
不出意料的,沈子也怕一个人睡、也讨厌喝中药、也喜欢吃桃花糕同样不出意料的,沈清书也宠他。
于是每到夜晚,就出现沈清书睡在中间,两人躺在他旁边互相较劲的场景。
每每这时,身为师兄的江殊殷总含着泪气成包子脸,恨不得把这个插足的死小子扔出去你为什么姓沈呢,为什么跟着师父姓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一想到沈子,睡梦中的江殊殷皱了皱眉,俊逸的眉眼似乎还忍不住的抽了抽,像是在强压怒火,使劲维持完美形象一般。
憋了半响,终于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他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怒道:“沈子你好大的胆子,究竟是谁派你来和我抢师傅的?说!”
一旁守在床边,身穿粗布衣裳的沈子面色漆黑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安静一片的屋中,只听得江殊殷又道:“死小子,快从我和师父的床上滚下去,你以为你是我俩的儿子吗,还挤一个床,羞不羞!”
沈子蹭的一声站起来,气的发抖,拉着他的被褥劈头盖脸的就蒙过去,阴森森道:“爷爷我捂死你!”
第24章事事人非
“沈子你谋杀吗?!”被被褥捂的喘不过气,睡梦中的江殊殷猛地醒过来,与沈子扭成一团。
师兄弟二人胡乱打了一阵,最终因江殊殷体力不支而战败结束。
仰面躺在床上喘着气,江殊殷斜一眼沈子穿的粗布衣裳,这才满屋子的打量疑惑道:“这是哪?”
沈子还为刚才的事生气,冷冷道:“华柏山。”
江殊殷心头一惊,赶忙坐起来追问:“华柏山是什么地方,怎么不在坠云山?”
沈子道:“坠云山?师父又不会医术,能救的了你吗?”
江殊殷了然,默默往窗外一看,却见一片银装素裹,大雪纷飞不禁微微瞪大眼睛:“我这是躺了多久?”
沈子不咸不淡:“一年。”
“一年?!”
沈子回头道:“你以为赤眉蛇是普通的蛇吗?若不是运气好遇见这位前辈,你这次就必死无疑了!”
江殊殷披了一件衣裳下床:“这位前辈是谁,医术居然那么高。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修真界中有哪位前辈有这么高的医术。”
沈子皱皱眉,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他似乎是隐居的某位高人,也不愿告诉我他的名讳。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那人特别高特别壮,终日一言不发,我在这里住了一年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
“这么怪?”江殊殷讶异了一声道:“师父呢,他在坠云山还是……”
沈子道:“我至今还未见过他。”
江殊殷瞬间急了起来:“哎,你怎么不回坠云山跟他报声平安?一年不见我们,他肯定急死了!”
沈子道:“我也没办法,这位前辈似乎与师父有什么过节,他救你前就说了,倘若师父来这里,他一定不救你。再有等我们回到坠云山,绝对不能跟师父提起他。”
江殊殷满面不解,但还是点点头:“那行吧,咱们现在就去向这位前辈道谢辞行,然后马上回坠云山见师父。”
“不必了,这位前辈说,如果你醒了咱们自行离开就好,不用向他告辞。”
轻轻愣了一下,江殊殷心道:这位前辈到底是谁,怎么好像在躲着师父?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银装之中只见三间小小的木屋被掩盖在大雪之下,木屋两侧矗立着十来棵被皑皑白雪压的弯曲的雪松,耳边是呜呜的寒风拂过。
两人立在大雪中,朝着中间的那处木屋拜了拜,才御剑离开。
断断续续行了一月有余,二人终于“灰头土脸”的来到坠云山下。江殊殷昂起头看着高耸入云仙气飘渺的坠云山,只觉激动的热泪盈眶。
离开坠云山的这几年,所经历过的事简直就是一言难尽,不过幸好,现在回家了。
他将两手放在嘴前作喇叭状,闭着眼睛高声大喊:“我们回来啦,师父我们回来啦!”
这声音犹如一阵涟漪般荡起,传过飘渺朦胧的白雾,透过空中散落的点点白雪,穿过棵棵枯萎的桃树,回响在山中的每一个角落。
沈子冻的发红的脸颊也透出一抹欣喜,全然保持不住常日里的冷静。
蓦地,坠云山中轻轻飘出数人,两人看得愈发激动,使劲向他们招手。
带头的是一位红唇齿白的雪衣女子,她乌发及腰,眉目清灵,见了他二人隐隐有几丝急切与怒意。
江殊殷与沈子对视一眼